接下來,范克勤詳細的將這個田子方格式的監視法,給眾人講解了一遍,他很有耐心,有人問的時候,也會一一作答,比如遇見三岔路口,十字路口,還有方向上的選取問題等等,他都一直到對方徹底明白後,才會講下一個問題。
而總體來說,這幫人學起來也很快,畢竟這個方法本身也不難,甚至他們到最後沒用范克勤分配,就已經擬定好了各自的監視點。
見此范克勤看了看表,發現也就剛剛十點多些,不過他還是要求眾人早點睡,安排了一下晚上的警戒哨後,說道「行了,你們就按照剛剛說的,第一隊以老齊為基準點,然後華章為第一延伸點,以此類推下去,爭取找出渡邊十兵衛的行車線路。第二隊,以李正為基準點,柯世龍為第一延伸點,南造玲子的行車路線,就歸你們權負責了。但是你們兩隊人一定要注意,那裏畢竟是虹口區,街面上的巡邏隊,浪人,甚至是普通的日本僑民,都有可能會是特高課的眼線,是以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麻痹大意,用什麼辦法來讓自己不被別人注意,各自休息沒睡着的時候仔細的想一想。沒警戒任務的,都去休息吧。」
等眾人散去後,范克勤在屋內找了找,畢竟原先這裏是住着人的,孫國鑫一家搬走後,還留下過一個老管家,是以家中肯定不會那麼空,針頭線腦的小玩意,孫國鑫怎麼可能一起帶到後方呢。是以沒過多長時間,范克勤就在二樓的大臥室中,找出了幾根織毛衣用的金屬針。甚至還有一團毛線。
范克勤拿着這些東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手槍放在枕頭下面,然後脫下衣服,開始鼓搗起來。
他用自己的手作為參照物,確定了大概五枚手雷成梅花形聚在一起的面積,又用自己出色的空間感,確定了一下拉環的位置後,將其中一根毛衣針的一邊彎成了一個小圈,但把頭卻沒有完扣死,這樣一來,只要把手雷的卡簧把手一枚枚的穿進去,就可以讓他們保持成為梅花狀態聚合在一起,然後稍稍用力扣死毛衣針這一端的把頭,手雷就掉不下來了。而拉環也是有一定強度的,不可能憑着來回晃動的力量,就能被拉開!那樣也太危險了!是以這些手雷直接就這樣吊着,便完可以了。
范克勤又把毛衣針的另一頭,用力彎成一個鈎子狀,這一頭只要有機會能夠隨便鈎在車子底部那個位置就行。
然後范克勤又新準備了一個毛衣針,這次下面完扭曲,形成一個圓圈的小眼。另一頭也完成一個弧度更大的鈎子,就算完事了。而這個鈎子的小眼一頭,是穿線用的,將線繩傳過去系好。繩子的另一頭,同時穿過五枚手雷的拉環也系個死扣。一套詭雷裝置就算徹底完成了。
再用的時候呢,你只要將手雷的鈎子一掛,再把另一個鈎子從後往前掛在車輪的轉動軸上,就算齊活。用大白話講就是「掛兩個鈎子的事。」
范克勤一共用六根毛衣針,做了三套詭雷系統。其中一套備用,等做完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將這幾個鈎子放在了旁邊。然後他又拿起那團毛線,仔細看了看。很好,這麼長時間沒人用並沒有生蟲子。
不過范克勤還是有點不放心,用手臂測量好了長度之後,來回摺疊了幾次,然後將這些繩子以編小辮的方式相互攪合在一起,這樣下來之後,每個繩子的強度就會成倍提升。一共他也做了三條,留着一條備用。
最後范克勤用手來回拽了拽,測試了一下繩子的強度,最終放下心來。便直接開始昏睡。
到了第二天一早,范克勤依舊起的很早。大約五點來鍾就醒了。將眾人也都叫起來,范克勤再次仔細叮囑了一下眾人田子方格式監控法的細節,又重複一了一遍具體的分配。讓他們保持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
一眾特工他們顯然也都有準備,白豐臺面嫩,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立領的學生服,而且還帶着一個帽子,斜背着一個書包。華章則是減輕了狐狸精式的打扮,她知道小鬼子都很色,范克勤這次又不會在旁邊給自己打掩護,是以還是悠着點好。
都準備完畢後,范克勤說道「記住啊,咱們自從到了上海後,還沒有任何具體的行動,在小日本那裏更是沒有掛號的。而且你們都有良民證和身份證明。所以就算是出了意外,碰見什麼事情,也不要慌張。有這兩種證件,在絕大多數時候是可以矇混過關的。該配合的配合,如果不是威脅到了生命,一切以任務為重。偵查好了立刻撤回來。」
見眾人都表示明白,范克勤將渡邊十兵衛和南造玲子開的什麼車子,車牌號是多少,再次說了一遍,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分批次的,尋找人少的時機出門。
其實現在剛剛五點來鍾,確實太早了,街面上本來就沒什麼人,是以沒用上一分鐘,一眾特工就已經化整為零,各自朝着自己分配的地點而去。
范克勤則是不用太着急了,他溜溜達達的出門後,再次隨機的找了個早點攤子,吃了個早餐,往虹口方向走去。
他一路上走的也很慢,看見什麼吃食,也買上一點,一來為了掩護自己路人的身份,二來也正好可以多儲備點食物。掐着時間,來到了特高科所在的那條街上後,范克勤第一時間掃了眼樓下的停車區,很好,那兩輛目標的車子,還沒有出現。
而後第二眼,范克勤就看見了那家關東煮,又出攤了。范克勤走了過去後,對着那個老頭笑了笑,那老頭還是不怎麼愛說話的樣子,正在鼓搗自己的一攤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