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了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話。」
無盡虛空之中,一個差不多只有一百平方左右的島嶼漂浮着。
島嶼上面修建得有一棟小閣樓,閣樓後面是一個小菜園子,其餘地方都是栽種着一些花花草草。
此刻,在閣樓的客廳中,一個看上去二十三四歲,身上穿着青色長衫的男子眼眸微微波動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對面的那個女子,比較玩味的說道。
這個女子,正是林行之前在那漆黑空間裏面見到的那個女子。
她的一個名字,叫做溪橋。
溪橋聽到青衫男子這話,無聲的笑了笑,對他眨了眨眼睛問道:「他這麼想難道有錯?你在他這個境界的時候雖然身上寶貝也不少,不過那個時候的你和現在他對比,你就是一個乞丐。」
青衫男子聳了聳肩,不可否認的說道:「我不否認,我和他相同境界實力的時候,我身上的寶貝全部加起來,估計都沒有他十件寶貝值錢。
不過他現在是在和這個境界的我做對比,你認為他現在身上的那些東西,比得過我和另外幾個傢伙身上的東西多?」
「確實比不了。」溪橋嘆息了一聲。
她雖然很久之前就跌境了,但她其實依舊是無上存在中的一位。
她很清楚,這個境界的存在到底多麼恐怖。
他們能夠把幻想中的東西變為真實,林行身上的寶貝再多,也比不了這些傢伙做夢得到的寶貝多……
青衫男子看着嘆息的溪橋,嘿嘿的笑了笑,剛準備調侃她兩句的時候,見她瞪着自己,他到嘴邊的話頓時憋了回去。
隨即他改口對溪橋詢問道:「你現在這樣的狀態保持不了多久了,若是你還不恢復過來,可能以後就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頭疼得很。」
溪橋嗯了一聲,眼眸中摻雜着絲絲煩躁。
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能夠恢復到無上存在的境界。
準確的說,她當初跌出無上存在的境界,都是自己弄出來的。
她也很清楚,自己保持這樣的狀態太久了,若是再不恢復到無上存在的境界,以後可能就再也恢復不過來的。
可是,她現在心中也有難言之隱啊。
準確的說,是自己弄出來的事情,自己也只能夠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面咽了。
「怎麼回事?」
看着溪橋的神情,青衫男子表情微微變得鄭重起來。
無上存在,經過無數個紀元輪迴,就出現了他們這幾個。
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是非常的好。
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這個好友,因為一些事情就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溪橋遲疑了一下,最終用着有些哭笑不得的語氣對青衫男子說道:「另外的我,最強大的那些個對他都有感情,我怕到時候恢復過來,忍不住愛上他。」
「哈哈,這麼奇葩的事情你都遇到了?」
青衫男子先是愣了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笑了一會兒後,他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皺着眉頭說道:「可若是你還不恢復過來,你幾乎就真的恢復不過來了。
難不成,你打算就這樣下去,任由另外的你和你擺脫聯繫,徹底斷絕你恢復這個境界的希望??」
溪橋眼神微微波動了兩下,微微對青衫男子說道:「哪怕我不恢復過來,我和她們的關係也斷絕不了。
因為我代表的是踏上無上存在的我,她們分別代表的是曾經還未踏上無上存在的我,以及跌下無上存在的我,以及我人生之中各個可能的我。」
青衫男子點着頭,表示很是理解的說道:「我明白,現在的你身化萬千之後並不是圓滿的你,現在的你只擁有踏上無上存在後的那一段記憶,之前的之後的記憶都沒有,只有所有的你們重新恢復,那才是真正的你。」
說到這裏,青衫男子停頓了有那麼十來秒,又繼續說道:「但是哪怕不恢復,你和他們也斷絕不了關係,可是你想過沒有,不恢復過來的你,不管是在我眼前的你,還是另外的你,都會因為不曾圓滿,而無法單靠自己踏入無上存在之境。
還有,若是你不恢復過來,你怎麼知道過去的你是什麼樣子,跌境的你是什麼樣子,未來的你是什麼樣子,乃至於現在的你是什麼樣子……」
「怎麼,你就這麼想要看我笑話?」溪橋安安靜靜的聽着青衫男子的話,等他說完後,她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咳咳,怎麼可能。」
青衫男子掩嘴咳咳咳嗽了兩聲,擺手示意沒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他的眼眸中,卻是帶着濃濃的好奇。
因為,他心裏面其實還真的挺想要看看那一副場景了。
畢竟,真正圓滿的她,可不是這麼一副性格,而是冷若冰山的存在。
不,真正的她,比冰山還冷,比任何一切都還要絕情。
自己挺想要知道,她擁有感情之後,到底是一副什麼樣子……
看着心口不一的青衫男子,溪橋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我的事情我自有考慮,咱們……」
話還沒有說完,溪橋雙眉微微一挑,對青衫男子說道:「似乎有人盯上了這裏,你是不是得展示一下你的強大?」
青衫男子斜眼朝着閣樓外面看去,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一切,看到了非常遠的地方,看到了躲藏在那裏,無聲無息朝着這裏靠近的人。
收回視線,青衫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轉動了一下手中一直握着的茶杯。
剎那間,時空宛若直接被凝固,無盡虛空猛地顛倒了過來。
當一切恢復,那些隱藏着,暗暗朝着這裏而來的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溪橋比較玩味的看着青衫男子,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說道:「怎麼不直接解決掉他們?」
「他們既然是那一方修煉界的劫難,我為什麼要出手?」
青衫男子反問了一聲,然後又對溪橋輕輕的說道:「我只是提前送他們到了那一方修煉界而已。」
「你呀,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溪橋無聲的笑了起來,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便消失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