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助手的家裏。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屋子裏的燈泡滋啦滋啦作響,時明時暗,屋子牆壁上有着噴濺狀的血跡,也因為光線的原因看起來張牙舞爪。
一個中年男人,癱坐在地板上,臉上的表情驚恐慌張,手腳在地上撲騰着。
他在往後退,
想要逃離站在自己面前,手裏拎着沾血的棒球棒的年輕男人。
他的兒子。
在廚房的門口,倒着一個人,身上還有未來得及脫下的圍裙,
那是他的妻子。
「兩位曾經說過,」
「我是沒有信仰的人。」
年輕的神父手裏的棒球棍還在滴着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地上的父親走去。
臉部肌肉抽搐而扭曲。
「可是,為什麼還要把我送去當神父呢?」
「明明我都說我不願意的了。」
「為什麼還要逼我?」
他的語氣時而憤怒,時而哀怨。
手中的棒球棍高高的舉起,
「砰——」
「噗——」
舉起,落下,舉起,落下。
濃重的腥甜氣息,在屋子裏蔓延開來。
……
顧充把十字架收好,這時候,尹老頭已經帶着自己的孩子回來了。
尹父親垂頭喪氣的,狀態萎靡不振,他只掃了一眼顧充,就低着頭不說話了。
顧充看了看,這情況他也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裏,而且天也快黑了,只能和尹家的人告辭,回了駐地。
他和木欽躲進了房間,把門鎖好,這才悄悄地把懷裏的十字架掏了出來。
「顧哥這是什麼?」
木欽好奇地湊過來,看着他手裏的十字架。
十字架一入手,一種冰涼的感覺就從手掌心傳來。不是單純的金屬的涼,倒是有一點像是冰塊。
越看這個十字架,顧充覺得越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是今天那個孩子給我的,」顧充說着,木欽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搶。
「給我看看!」
顧充一個不留神,倒是真被他拿了過去。
木欽拎着十字架的鏈子把它舉起,借着微弱的月光,上面的耶穌像莫名生出一種聖潔的感覺。
顧充手裏的東西被木欽搶走,心裏有些不舒服。他突然想起,閭丘無言曾經和他說過,就算是自己的客戶,也不能完全信任的。
「這東西很重要,不要拿着亂玩了。」
說完,顧充也不顧禮不禮貌的,重新把十字架奪了回來。
木欽不滿的撇了撇嘴。
「睡覺吧。」
顧充不理會木欽,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本來還想和他分析一下道具的,可看木欽這樣子,顧充頓時沒了心情。
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確定木欽也睡了之後,顧充才把十字架拿出來,仔細地觀察着。
npc不可能莫名其妙給你一個無用的東西的,那麼這就是說,這個十字架應該就是鑰匙或者護身符中的一種了。
鐵黑色的材質,受難的耶穌像……
等等,
這不是自己夢裏夢到的東西嗎?
顧充暗罵了自己一聲,竟然差點把這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十字架已經出現了,還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夢裏,可能是代表着道具的東西?
可還不等顧充細想,突然間,
磅啷!
有一個東西撞在了他們的紙門上。
顧充嚇了一跳,趕忙把手裏的十字架塞回懷裏。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在敲門。
顧充閉上了眼睛裝睡。
「哥哥,哥哥,」
「哥哥。」
不是鬼怪,是尹和平?
不對,不一定,有可能是鬼怪冒充了尹和平的聲音。
「哥哥,我是和平啊,我有事情跟你說。」
顧充睜開眼睛看了看,投射在紙門上的黑影的確是尹和平的身材大小。
「哥哥,哥哥,」
屋外的人還在敲着門,木欽被吵醒,睜開眼睛看見門上的人影嚇得叫出了聲。
「顧,顧哥,這怎麼回事?」
顧充咬了咬牙,示意木欽別出聲音。
他還是沒有開門,也沒有回話。
良久,敲擊紙門的聲音停了。那個小小的人影站在紙門前,靜靜地站着,雙方沉默了半晌,才聽見屋外傳來幽幽的嘆息聲
「唉——」
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只有一米來高的黑影慢慢發生了改變,逐漸抽條變長,變粗,雙手好像章魚一樣的伸展開來,投射在紙門上異常的駭人。
最終,變成了兩米多高的陰影。
果然!
顧充心裏後怕着,差一點,剛才他真的動過開門的念頭。
那個黑影就靜靜地站在紙門外,他似乎知道,顧充和木欽正在看着他。
木欽雙手捂着嘴,才勉強讓自己不叫出聲來。
顧充朝他比了比手勢,示意他睡覺,自己則快速地鑽進了被窩裏,用被子捂着自己的頭。
「唉——」
又是那冷冷的嘆息。
顧充懷裏的十字架越發冰涼了。
……
第二天天將亮的時候,顧充拉開了紙門。
門外,昨天晚上黑影在的地方,有一灘沁入地面的水漬。
他的心裏緊了一下。
他畢竟經歷過的世界還少,連像閭丘無言那樣的人,都不能直接分辨出鑰匙和護身符,他認識的人裏面,似乎只有唐承瑜有這個本事。
更不要說他了。
必須找到另一個道具。
這不過是一個低級世界,代表着鑰匙和護身符不可能在兩個毫不相關的地方。既然他在尹和平手裏拿到了其中一個,那麼另一個,有很大的概率也在尹家。
顧充已經咬死尹家了。
昨天他和木欽發生了不愉快,所以今天他決定讓木欽留在駐地,只要木欽不作死,是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
擺脫了木欽,顧充直接就奔尹家。
可等他走在通往尹家的必經路上的時候,他發現地上有着很多雜亂的腳印。腳印有大有小,看上去像是一個以上的大人,在追着一個孩子朝外面跑去。
越靠近尹家,腳印越密集。
難道尹家出什麼事了?
怕什麼來什麼。
顧充才一到尹家,就看見尹老頭獨自坐在屋子外面,默默地流着眼淚。
看見顧充,他低下頭,用手袖揩了揩淚水,對顧充說道
「和平他,逃跑了。」
「逃跑?什麼意思?和平為什麼要逃跑?」
顧充有些不解。
尹老頭用手錘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語氣里半是憤怒半是痛苦
「我那個該死的兒子,他,他不知道發什麼羊癲瘋,突然,」
「要殺了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