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肩膀一縮,臉皺的跟燒麥一樣:「這就是實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本王耐心不多。」攝政王下了最後通牒。
葉榮連忙軟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不過千萬要幫我保密。」
韓硯沒作聲,等待她所謂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為了尊嚴。」小侯爺一本正經。
尊嚴?別說韓硯了,就連曾靖都不太相信這番說辭,一個能在青樓玩的那樣快活的人居然還在乎尊嚴?
「繼續。」
「王爺您是見識過的,當初金甲衛搜府,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闖了進來,要是我爹還在,肯定打斷他們的狗腿。」如果說之前都是演戲,那麼這句話的含金量明顯要比之前的要高出很多。
「葉家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輝煌,作為他們的子孫,怎麼着也不能砸了祖宗招牌吧。」
「所以,為了維護你們家的招牌,綁架本王?」
「那是我糊塗了,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攝政王要抄我家。」葉榮忐忑不安道。
韓硯嗤笑:「好端端的,本王為何要抄你的家?」
「有個太監錯把『滿門忠烈』看成了『滿門抄斬』,我以為自己命不久矣,這才犯了糊塗,況且一開始我要綁的人是曹致遠,誰曉得……」葉榮討好的訕笑:「錯把您給帶回來了,甚至還做出……」
「葉榮!」韓硯冷聲打斷。
某人非常識時務的閉了嘴。
氣氛有點古怪,曾靖左看看右看看,猶豫着要不要出去,省的這兩人慾言又止。
誰知,韓硯背過身:「跪安吧。」
「是是是,我這就告辭。」
確定葉榮不會突然再回來,曾靖道:「王爺,您真的信她這番說辭?」
「一半真一半假。」
原來王爺心裏都清楚。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留她在身邊?」
「狼回頭必有因,不是報恩便是報仇。」
曾靖表示不能理解。
忽然,門外傳來管家的稟報聲:「王爺,胡蒙回來了。」
曾靖眼前一亮,半年前,胡蒙被派出去辦差,從此音訊全無無,若不是上個月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他差點以為胡蒙死在外頭了。
這下好了,兄弟總算團聚了。
「胡蒙參見王爺。」
韓硯虛抬了手腕:「起來說話。」
胡蒙站起來後,對曾靖點了點頭,打完招呼,立刻引入正題:「果真如王爺所料,太后與玄機寺有着密切來往。」
昔日的猜測被證實,韓硯並沒有太吃驚。
靜安太后未出閣前是五品督造家的庶女,出身低微,而且才智也並非出類拔萃,更別提手段了。可就是這麼一個不出挑,不拔尖的人居然成為了太后。
若說運氣好,那麼,整個後宮就她一人誕下皇子,這未免運氣也忒好了些吧,況且兒子還順利的座上了皇帝的寶座。
「玄機寺已經滲入朝廷內外,甚至連富豪商賈也難逃玄機寺的控制,他們數量眾多,且沒有固定的居所,因而查探的並不順利,不過屬下得到一個重要消息,玄機寺的下一個目標是永安候葉榮。」
韓硯微微有些吃驚:「葉榮?」
「王爺認識?」
韓硯收斂情緒:「你說你的。」
胡蒙稍稍醞釀片刻,表情變得嚴肅不已:「王爺可曾聽說過幽冥衛?」
曾靖打斷他:「阿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幽冥衛是西京的神話傳說,隨便在街上抓一個小孩都能說出一二,而且還有各種不同的版本。
「還請王爺稍作等待。」說完,胡蒙朝門外喊了一嗓子:「把人帶上來。」
一聽有陌生人要來,曾靖下意識的擋在韓硯面前,以防有意外發生。
只見四名體魄強悍的腳夫抬着一隻擔架進來,一名看不出年齡的老人躺在上頭,許是長久沒有見陽光,皮膚白的有些恐怖,而且曾靖敢斷定,這個人一定很久沒有洗澡了,不然頭髮怎麼會結餅子?說不定還有虱子……
韓硯不動聲色的望向胡蒙:「這個人是誰?」
不等胡蒙開口,那名老人主動開口:「尊駕莫怪,時間太久,名字我早已經忘記了。」
他太久不曾跟人說過話,嗓子已經退化成了擺設,乍然開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說旁人了。
曾靖一陣惡寒,這輩子沒聽過如此難聽的聲音,如同鐵器摩擦牆壁,尖銳的叫人汗毛直豎。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肯定很危險,於是慌忙提醒:「王爺小心。」
「年輕人,我的骨頭早就不中用了,不必害怕我會對你的主子不利。」說完,老人將軟噠噠的手腕伸出來晃了晃。
韓硯用眼神示意曾靖不必如此戒備。
胡蒙道:「其實卑職這次能回來,完全是靠這位老前輩鼎力相助。」
「哦?」韓硯有點意外。
胡蒙垂下頭:「說來慚愧,屬下在調查的途中被玄機寺察覺,無奈之下跳了懸崖。」
「為何在密報中不提此事?」韓硯語氣一沉,隱有責怪的味道。
胡蒙無奈:「我當時受很重的內傷。」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被一根樹枝勾住,如今早就成為懸崖下一堆枯骨了。
「幸虧老前輩救了我,幫我療傷。」說完,感激的望了老人一眼。
韓硯看向擔架上的老者,直截了當:「老人家看上去也並非尋常人。」
雖然衣衫襤褸,卻絲毫沒有卑微之態,想必是見過大場面的。
「除了知曉一些事以外,我與尋常老人並無區別。」
「你都知道些什麼?」
老者說:「你們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清楚。」
「你是玄機寺的人?」
老者搖搖頭:「我不是玄機寺的人,我是醍醐司的掌司使。」
「胡說,醍醐司早已被清理乾淨。」曾靖忍不住反駁。
「若真的被清理乾淨,又怎會有玄機寺?」老者反問。
曾靖頓住,下意識的朝韓硯看過去,韓硯掀唇,眼底卻閃爍着冷意:「看來老人家乃是漏網之魚?」
已經活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可怕的了,老者坦然的點點頭:「沒錯。」
「既然是醍醐司的人,為何又跟幽冥衛扯上關係?」其實韓硯最想知道的是,玄機寺為何會盯上葉榮。
老者嘶啞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