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皇帝便仔細的看了看這株稻穀,皺了皺眉,「這株稻穀很比不上之前的丁號呀,這麼矮,稻穗也不是很長,不過看着倒是飽滿。愛字閣 www.aizige.com」
周大郎點頭,「但立重還是要我們種,還不許我們澆太多水,說是有些地方很是缺水,丁號缺水太嚴重就缺產,還不如丙號呢……」
皇帝心中震動,就指着另一塊試驗田裏沒收割的稻穀問,「那個呢,我看它長得也不是很好,它是為什麼地區培育的?」
周大郎憨笑道:「那個是新種子,是前年滿寶叫人送過來的,編成了癸號,今年是種的第二年,它是什麼樣的還得再看看,有的稻子啊,特別的招蟲子,有的則不是很招,還有的口感軟糯,有的則是硬實的,滿寶說,這種地的學問大着呢,弄好了產量還得看其他的,抗旱的,防澇的,招蟲子和不招蟲子的,口感不同的,有的甚至連顏色都不同。」
見皇帝可親,問的又都是種地的事,周大郎一不小心就把話說多了,「聽滿寶說,有一個地方種出來的穀子裏頭是紅色的,滿寶一直想讓人帶一些回來試着種種看,但一直沒找到人帶回來……」
皇帝道:「紅米,朕記得嶺南一帶有,以前吃過一次,那口感……」
皇帝回味了一下後道:「朕覺得那個米可以不用種。」
魏知瞥了一眼皇帝,問周大郎,「不知府上可有新稻種碾出來的米?我們也嘗嘗它的味道。」
「有啊,有啊,去年我們種了不少,現在家裏吃的就是。」周大郎立即道:「我這就回去做飯,您等着。」
周大郎轉身便往回跑。
皇帝:……
眾人:……
莊先生阻止不及,只能看他火急火燎的跑了,沒辦法,他只能充作東道主繼續為皇帝介紹。
好在他也了解一些試驗田的情況,倒不至於兩眼抓瞎,但要他多詳細卻是不可能了,於是他道:「陛下,要誰對試驗田了解最深的,莫過於一直負責的周立重,其他人,就是周滿也知之不多。」
那孩子就是給種子,偶爾指點一下方向而已,具體去做的一直是周立重。
皇帝微微頷首,從試驗田走到了佃農們耕種的田地里。
水田裏的稻子已經收割了一半還多,但是一眼望去,依舊是金黃的一片,走得越近,那沉甸甸垂下來的稻穗給人的震撼感就越強。
皇帝背着手站在田埂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胸中頓生豪情,「若是天下的水田都能有此豐收……」
魏知只是略一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握緊了拳頭道:「那天下或從此無饑饉。」
這是多少輩人奮鬥的目標啊。
皇帝道:「下詔,召周立重進京。」
他頓了頓後道:「周滿,讓她也回京來,朕很感興趣,她是怎麼想起來培育糧種,又是哪裏來的這麼多稻種的?」
莊先生垂下眼眸,手在袖中握緊,魏知已經躬身應下,「是,臣回去就擬旨。」
皇帝微微點頭,這才轉身往回走,回去的時候皇帝才有閒心看別的地,看着,看着,皇帝停下了腳步,「周滿這職田……」
皇帝左看看,又看看,眼睛微微眯起來,「水系發達啊,這溝壑似乎連通了不少田地,那邊也是旱地,但怎麼都種着樹?」
莊先生忙道:「陛下,這溝壑都是這幾年陸續挖修的,周家出一些錢糧,村裏的佃農出力修的。」
看了一眼皇帝指的方向,頭更低了一些,「那邊那塊是旱地,土地貧瘠,就是種豆子也難有收穫,所以周滿讓人在那裏挖了池塘養些魚和蓮藕,上面種着的是果樹。」
皇帝:「……朕隱約記得,官員職田不得大改,挖池塘,許嗎?」
他看向魏知。
魏知沉默了一下後秉公回答道:「不許!」
莊先生:……
皇帝微微點頭,背着手就走回別院去。
一進門,被留下數稻穀的侍衛立即上前稟報,「陛下,臣那一株數出來了,一共是三千六百十二顆。」
邊上另一個侍衛滿頭大汗,一直不停念叨,他剛匯報完,他立即上前道:「陛下,我的也數完了了,三千四百八十二顆。」
好險,差點兒就忘了,早知道帶點兒紙筆出門了,數完了就記下……
殷禮瞥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其他侍衛也紛紛上前匯報他們數出來的數字,都在三千到五千顆不等。
皇帝就捏着一顆穀子道:「一粒種子能收穫如此,的確是出乎朕的預料,這是朕之幸,亦是萬民之幸啊。」
魏知深以為然的點頭。
皇帝卻是突然看向莊先生,問道:「莊侍講,而今鹽政已經開始,江南一事也已平定,如今又有了高產糧食,你說,大晉接下來該做的是什麼?」
莊侍講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提問他,他頓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悠悠的道:「陛下,春種秋收是時節,亦是輪迴,每年秋收結束,一家之主就要開始想着明年耕作之事,耕作之後,順應氣候,該澆水澆水,該除草除草,每年皆是如此,年復一年,似乎從未有過改變。」
「但是,每年的收成不一樣,家裏發生的事即便大體相同,也總有差異之處,或是有了婚嫁喜事,或是有了災病壞事,不過是順應着往前,出事了便尋找解決之道,平穩時便想着積累,不僅可應對將來可能出現的災禍,也可使一家的生活變得更好。」
莊先生說得很緩慢,皇帝卻聽得很認真,「治國如治家,臣認為國也應當如此。」
所以不必要想着接下來要做什麼,因為時事會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
皇帝靜靜地看着莊先生,半晌後微微點頭,「太子能得莊先生教導,是太子之幸,亦是朕之幸,大晉之幸。」
這個評語就很厲害了,便是淡定如莊先生都沒忍住起身跪下,「臣不敢當。」
皇帝連忙上前兩步將人扶起來,抓着他的手道:「說起來朕和先生相識很早,卻很少有深談的機會,這是朕的疏忽,朕的過錯啊。」
皇帝想起當年在路上和廟裏與周滿他們相遇的事,心中嘆息,是他疏忽了,能教導出周滿和白善這樣弟子的老師,又怎會是無能之輩呢?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