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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已經可以提前宣告破產。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現在就能夠宣佈蘇氏破產。」
聞言,權少霆輕蔑的勾起性感的薄唇,漆黑的丹鳳眼中,儘是涼薄與譏諷。
「蘇氏,難道不是早就可以宣告破產麼?」
是的,在與您為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可以宣告蘇氏破產。
劉副總在心中如此說道。
他沉默的幫權少霆合起車門,自己也坐上了副駕駛。
「權總!」李局在黑色商務轎車啟動的前一秒,猛地拉開了車門。
權少霆優雅的坐在後車廂,動作沒有一絲僵滯的接過副駕駛劉副總遞來的文件,他平靜的掀起眼皮,望向了彎着腰的李局,「您還有事兒嗎?」
「這些足以證明慕念安和寰宇清白的證據,你只用了回國之後的短短兩天時間就找出來了嗎?」李局為了能夠看到權少霆的表情,只能深深的彎着腰。
「不。」權少霆嗤笑一聲兒,低下頭去看文件,輕描淡寫的隨口說道:「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出證據,花了一天的時間佈局。花了兩天的時間在緝毒大隊演戲。」
可結果,卻令他非常不滿。
他要的,只得到了一半。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李局再一次面紅耳赤的咬緊了牙根,「你就可以保證你的下屬中,不會出現一個有問題的嗎?」
「我當然無法保證。靠我給口飯的人,太多了,我管不過來。可我不會允許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人出現問題。」權少霆平靜的斜睨了一眼李局,伸手去拉車門,「如果您是擔心我向葉叔叔告狀,那您多慮了,我還不至於像個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去找長輩告狀。」
「跟老班長沒關係。本來就是我眼皮子底下的人出現了問題,才讓蘇興盛這麼輕易的被暗殺。我——」
「李局,證據我都給您找出來了,就在您的臨時辦公室。您現在不該拉着我聊天吧。」權少霆冷漠的合起車門,只留下一句冷漠的話,「我趕着上班,留步。」
望着那輛黑色的商務轎車,李局站在緝毒大隊門口,猶如一個木樁,一動不動。
天從蒙蒙擦亮到徹底大亮,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李局摘下自己的帽子,迎着清晨的日光,覺得這陽光過分刺眼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緝毒大隊,發生了一個命案,而他,明知這是兇殺案,卻無能為力。只能無奈的將一樁兇殺案定性為畏罪自殺草草結案。
太他娘的憋屈了!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憋屈過!
諷刺,太他媽的諷刺了!
「陳亮,這就是你管理之下的緝毒大隊!」李局惡狠狠的轉身,一眼都沒有去看自己的愛徒,拂袖而去。
陳亮覺得老臉臊得慌,他下意識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望着帽子上的警徽,他表情很複雜。
「還愣着幹啥?結案了沒有?不工作了?」
李局站在台階上,目光陰沉的能擰出血來。
陳大隊連忙戴上帽子三步並作一步的跨上台階,「師父……」
「有什麼話就放,別給我吞吞吐吐的!工作中出現了錯誤,難道就不工作了嗎?反省的同時,也得給我把工作繼續完
成了。」
「師父,我……我只是覺得,權少霆有本事在一天之內把證據給找出來。他怎麼可能任由——」
「權少霆有本事,那是人家的本事。跟我們有關係嗎?他的有本事,只會襯托出我們越發的無能。為什麼權少霆在一天之內就能把證據找出來,我們用了五天的時間,都沒能找出一條線索?陳亮,到底是權少霆有本事,還是我們太無能,你自己說。」
「李局!不是我們無能,而是我們穿着這身衣服,我們就不能違反紀律。權少霆沒有我們的紀律,他可以動用一切的手段。他可以不折手段,而我們不能這麼去辦案。如果我沒穿這身衣服,我一樣可以在一天的時間內把證據給找出來。」
李局擰了擰眉頭,低聲問:「權少霆都怎麼不折手段了?」
「他……他找了惡名狼藉的僱傭兵。」陳大隊咬緊了牙根,也捏緊了拳頭,「當槍抵在自己親人的後腦勺,沒有人會不聽話。再硬的骨頭,都得乖乖的在權少霆面前彎曲。」
認真的撫摸過自己胸前的警員號碼,李局恢復了平靜,「你說的沒錯。我們穿着這身衣服,就不能違反紀律。拿槍抵着無辜群眾的後腦勺,這種事情,我們做不出來,也絕不能去做。我們是保護人民的警察,槍口,絕不能對準被我們保護的人。」
「權少霆送來的那個女人……就是跟慕念安身形幾乎沒有差別的女人。她剛剛招了,她是收了人家的錢,才在對方指定的時間和地點出現。監控中的女人,的確不是慕念安。我親自審的,那女人沒有隱瞞,她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她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有所懷疑,但在金錢的面前,她選擇乖乖拿錢辦事。」
「殺害劉慧蘭的兇手呢?」
「蘇氏集團安保部的副部長,他已經招了。蘇興盛在兩個月前買下了劉慧蘭家隔壁的房子。兩套房子的陽台中間只隔了不到三十公分,他是從陽台潛入劉慧蘭的家中,用匕首將劉慧蘭殺害,再原路返回。所以,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至於慕念安留在兇器上的指紋……這也不是難事兒。」
說到這兒,陳大隊苦笑一聲,望着李局,「師父,證據都被權少霆給挖出來了。完整的視頻啊!從蘇氏的安保部長從陽台潛入劉慧蘭的家中,到他如何殺害了劉慧蘭的全過程,再到他原路返回,所有的一切都被對面高層的攝像機拍攝了下來,鐵證如山,誰還能死扛着不認罪?」
李局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陳亮,劉慧蘭被殺當晚,有一場流星雨。你我怎麼都沒有留意到呢?」
偏偏權少霆就留意到了,他不但留意到了。他還找到了劉慧蘭家小區對面高層的某一個住戶,是天文學愛好者。流星雨當夜愛好者因為工作原因無法趕回國,所以才在自己家的陽台架設了攝像機,想要拍攝下流星雨的全過程。又因為家中的保姆擦拭攝像機的時候,不小心將角度改變,沒能拍攝下那場流星雨,卻拍攝下了對面高層的一樁兇殺案全過程。
李局喃喃的自語,「怎麼就這麼巧合呢?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陳大隊沒聽清他喃喃自語了什麼,只是同樣的感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師父——師父?」
看到李局表情大變,陳大隊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兒,「師父,怎麼了?!」
「沒事、沒事。」李局抿了抿嘴唇,偏過頭,迅速的整理了表情,「沒事。我就是太累了,好幾天沒睡覺,被明晃晃的太陽一照,有點昏。你扶我去休息一會兒吧。」
聞言,陳大隊連忙攙扶着李局,將他送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師父,那你好好休息。如果感覺還不舒服,咱們就去醫院,別強撐着。嗯?」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需要準備的材料還有很多吧?儘快整理完畢,移交給檢察院,由檢察院提起公訴。」
「誒!」
坐在辦公椅上的李局,身體一點一點的向地下滑落。忽然,他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想也不想的按下一串數字。
儘管他明知道老班長正在指揮演習,演習如戰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老班長打一通私人電話,可他想,這不算是私人電話。
等了很久,那邊才接聽。
「老班長,我——」
「猜到你會給我打電話。」葉維康的聲音就透着一股子殺伐之氣,他平靜的問:「提前猜到會有一樁兇殺案發生,可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猜測。便沒有打電話報警,這犯法了嗎?違法了嗎?犯罪了嗎?」
「沒、沒有。」李局艱難的回答。
「兇殺案在自己的眼前發生,沒有衝過去救人,這又犯法了嗎?違法了嗎?犯罪了嗎?」
「沒有。」
「事後沒有第一時間把真相告訴警方,這又——」
「老班長,您別說了。我……我不該給您打這個電話的。」
「明知道有一場兇殺案的發生,卻無動於衷,任由一條鮮活的生命被殘忍殺害。這不犯法,不違法,不是犯罪。你我只能在道德上譴責,也只能這樣。你知道為什麼我看着權少霆長大,卻一直不喜歡他嗎?」
李局抖了抖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只能沉默。
「因為權少霆太冷血,太冷漠。他只關心他的家人,除此之外,別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就算是有快要餓死的人倒在了權少霆的面前,他明知道自己給那人一杯水,一口飯,那人就不會死。可權少霆也只會任由那人一點點的在他面前咽氣兒,而無動於衷,甚至他都不會停下來多看一眼。這就是權少霆,懂嗎?」
「我不喜歡權少霆,可他到底是靈璧的兄弟。他待靈璧,好的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沒話說。權少霆這孩子,我不喜歡,也看不透。你說他冷漠,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好到能掐出水來。誰敢打靈璧一巴掌,他能滅了人家九族。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碰他身邊的人。靈璧被我閉上絕路的時候,跑去維也納投奔權少霆。你知道麼,權少霆生怕嬌氣的靈璧在國外吃不慣,每天三頓飯變着花樣的給靈璧做,就怕靈璧餓瘦了一點點。」
李局摩挲着手指,苦笑一聲:「老班長,我真的很討厭權少霆,我從未這樣厭惡過一個人。他明擺着早就知道了有人做了一個局要對付他,對方的一切都在他的洞察之下。他清楚的猜到了對方會用什麼方法,把他一點點推入深淵。他沒有提前預防,他任由事態的發展。他甚至都猜到了劉慧蘭會被人殺死,嫁禍給慕念安。他居然就這麼——」
「小李子,那你就錯了。」
「我怎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