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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聯合調查組,由特高課牽頭,中本太郎作為組長,谷下田為副手,除了司徒健與冷風以外,還有南滿調查課的穀雨健與山口滿,一起協同調查這兩起連環殺人案。
吉村秀藏將大家召集一起,簡單介紹情況後,便分成了兩組人馬。一組由中本太郎帶着司徒健以及山口滿,另外一組則是谷下田帶着冷風與穀雨健,分別勘察倉井樹人以及大富二郎的案件。
因為關東軍司令部的緣故,吉村秀藏也不敢怠慢,言行甚是嚴厲,這也給眾人帶來莫大的壓力。等會議結束,兩組人馬便匆匆離開了特高課,各自前去勘察現場。
說來也巧,這次滿鐵調查課的人居然是冷風的老朋友山口滿,上次他們在警察廳合作的相當不錯,沒想到這次居然又見面了,不過這次兩人卻不在一起了,僅僅寒暄了兩句後,約定找個時間喝點小酒,便匆匆分開。
谷下田也沒想到,冷風的人脈關係如此之好,除了中島尾生以外,居然還與滿鐵調查課的人有所牽連,不禁高看了兩眼。這次聯合調查,他也沒想到,為什麼吉村秀藏非要調這個冷風過來,又不是專門干刑偵的,不過是個經濟警察罷了,真是有些琢磨不透。不過處長的心思,也不是他能想明白的。
三個人很快便到了兇殺案的現場,大富二郎的家距離平安通派出所並不太遠,單獨的一個小院落,恰好處於金家胡同的盡頭,從外面看去顯得頗為幽靜。
在小院門外,早已有兩名警員等候多時,他們都是大富二郎的手下,平時都跟進跟出,其實也就是他的兩個跟班。因為大富二郎的妻眷還在日本,這裏也就他單身一人,是以若要了解他的事情,這兩個跟班最為熟悉。
「你們現在這裏等着,待會再詢問你們!」
谷下田讓這兩個跟班等在小院裏,他們三人仔細觀察了院裏的擺設佈局後,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就直接來到了殺人現場:大富二郎的臥室。
他們已經拿到了法醫的報告,根據報告裏說,大富二郎是被人扼住喉嚨窒息而亡,下手的人手勁極大,而且手上應該是戴了手套或者紗布等東西,並沒留下任何手指頭的痕跡。現場也沒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死者要麼就認識對方,要麼就是事出突然,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牢牢地控制住,所以才沒有什麼打鬥痕跡。
整個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值錢的東西物件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大富二郎視若珍寶的保險箱,也被人硬生生的從牆壁上撬走了。由此看來,大富二郎並沒吐露保險箱的密碼,否則不會整個搬走,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冷風低聲對山口滿道:「山口君,看起來這兇犯裏面應該有會開保險箱的人,否則不會如此操作。」
山口滿深表贊同,必定是兇犯現場無法打開保險箱,又沒辦法撬開大富二郎的嘴巴,這才行此下策。
看了現場後,三個人又將那兩個跟班警察叫了進來,開始詢問當日發生的情況。
「那日,所長帶着我們兩個去了怡紅樓喝酒,還叫了兩個姑娘相陪。原本所長是打算帶曼兒姑娘回來的,可偏偏趕上曼兒肚子疼,這才敗興而歸。我們送所長回了家就離開了,沒想到後來竟然,竟然發生了如此慘劇。」
說話的叫胡正生,聽着好像與所長的關係很好,一把鼻涕一把淚。但冷風卻注意到一個細節,在他講說事情經過的時候,另外一個警察張滿倉卻是嘴角撇到一邊,頗有些不屑。
但是當谷下田詢問那個警察時,他卻頻頻點頭,表示胡正生說的沒有問題,他也沒什麼要補充的。
冷風不由得多瞧了他幾眼,這時候才注意到山口滿也同樣皺着眉頭,很顯然,他也覺察出這個張滿倉可能言不由衷,不過這時候還不到揭破他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用意,彼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谷下田倒沒有發現兩人的小動作,繼續詢問道:「你們可知道,大富二郎可有什麼仇家?」
胡正生和張滿倉尷尬的對望兩眼,好半晌才開口道:「這,所長平時為人還算和善,應該沒什麼仇敵吧?」
谷下田哪裏肯相信這樣的鬼話,身為一個派出所所長,本就是令人眼熱的位置,平時油水很多,黑道白道都能搭得上話,免不了就會得罪一些人,哪裏會沒有仇人,尤其還是一個日本人,說他為人和善,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說謊麼?
只聽得啪一聲,谷下田拍案而起,怒喝道:「人都已經死了,有什麼不能說的,老老實實快點說,大富二郎究竟有那些生死仇敵?」
在他呵斥下,胡正生與張滿倉也嚇了一跳,這才支支吾吾道:「我們所長,我們所長其實也幹了些得罪人的事情,那個,上個月就抓了城外張掌柜的兒子,就因為看上了人家的媳婦。最後張少掌柜也死在了監獄裏。還有,還有前兩周所長與一伙人在怡紅樓爭風吃醋,還打了一架,後來聽說那伙人是城外的土匪呢。」
這兩人不說則已,說起來就停不住,一五一十的將大富二郎所做的事情吐露的乾乾淨淨,無非都是欺壓良善,為非作歹,聽了半天,一點有價值的都沒有,反而讓谷下田與山口滿這兩個日本人聽得面紅耳赤,這些狗屁倒灶的骯髒事,實在是太丟人了。就這樣的人,他們居然任命為派出所所長,還不搞得天怒人怨?
聽到後來,谷下田實在按耐不住,一擺手止住了兩人說話,氣呼呼的道:「如此說來,想讓你們所長死的人也不在少數了?」
胡正生下意識的點點頭,只聽得啪的一聲,臉上已是多了個手掌印,卻是被谷下田摔了一巴掌。
「放肆,你莫非想說大富二郎是死有餘辜了?」
胡正生被駭的膝蓋一軟,已是跌倒在地,口中叫着冤枉:「沒,小人說錯了,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啊。」
谷下田自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他也就是為了發泄下心中的鬱悶罷了,不耐煩的沖他揮揮手,讓他起來。胡正生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站在一旁再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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