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這次又裝病了,以後還不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等着他。趙將軍感覺心煩,推說答應官家要去京城北防營幫忙佈防、查看、練兵,就出門去京郊北防營去了。
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
報信的人就這樣被打發了,悻悻然地回去回話。
趙夫人得信後,氣得不行。
趙將軍一年也就回來一次,今年因為子女的親事,蒙官家恩典,讓他留在京里,世子也不用過去,由二子在邊關守着。
如此難得相聚,趙將軍卻被搞得跑去北防營去了,能不氣嘛!
立即叫李嬤嬤過去敲打一番,李嬤嬤也不客氣,當着躺在床上的徐姨娘就是中規中矩地行禮後,開始不急不緩、聲音不高不低的開始說話。看似平靜還有點客氣,其實句句話都是通心窩子。
「身為妾室,更是要知書達理,沒事別老給夫君煩心添亂。二小姐不肯嫁給周澤咸就不嫁,夫人也沒苛待她,每日吃喝穿用還是照舊,是老爺想讓她好好想想,不要以後又不從父母之命,可就沒什麼適婚的妹妹可以待嫁了,將軍府丟不起這個人。
現在小姐正開開心心的備嫁着,可沒覺得自己爹娘坑自己,嫁給小門小戶的。現在放二小姐出來,也是給所有人添堵,不要一個想不通,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至於二小姐什麼時候放出來,等老爺北防營回來後再說」
徐姨娘再氣也只能低着頭聽着李嬤嬤的教訓,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等李嬤嬤走了,氣得飯都沒吃,差點真病了。
希寧可沒備嫁,身主原本就從來沒摸過針線,繡嫁衣、送給公婆、小叔近親女紅的事情,就扔給了繡坊。至於其他的,趙夫人才不會捨得讓她操勞,全部包辦了。
其中一個任務「不嫁榮國公世子」算是基本完成了,還有一個「保住鎮國將軍府」就有點難辦了。
一個傾覆計劃,而且是豪門滅門的事情,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的要進行謀劃。
身主的漿糊腦子裏,留下的記憶大部分都是吃醋捻酸、被公婆敲打受氣。對於鎮國將軍府是如何導致滅門的,確是一點都不知道。
原本還是可以慢慢查,可要趕在趙將軍回邊關之前,身主今年十月就要嫁出去。難不成嫁人後,還守身如玉地等到任務完成?
再拖下去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眼前一抹黑的希寧一狠心:「這該死的墨冥也不幫忙,就等着任務完不成,我死在這裏算了!」
銷聲匿跡許久的墨冥終於有了聲音:「三皇子聯合榮國公,謀朝篡位。控制了皇帝後,第一件事就是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派羽林軍剿滅了鎮國將軍府。將崔有年騙入京中,用五皇子和崔貴妃還有他的性命,逼崔有年交出了兵權。拿到兵權後,圈禁了五皇子和崔有年,崔貴妃陪葬先皇。幾年朝局穩定後,五皇子和崔有年被鴆殺。榮國公府,權傾朝野,榮極一時。」
總算冒泡了!畢竟好不容易養了那麼高,她一死又回打回原形。象她這樣,勤勤懇懇、榨乾容易的主神,再找一個不容易。
可內容讓希寧直皺眉,搞了半天,是為了謀朝篡位,而且還成功了。壞人有好報,不喜!
墨冥:「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能不爭不搶的得到皇位的君王,那是極少數的,個個都是說授命於天,還不是勝者為王、敗者寇。」
好吧,既然癥結找到了,那就可以想辦法了。
想了想後,到外院把趙耿邱田給找來。
兩人進來後,希寧讓其他人全出去,冬梅和秋葉去門外把門。
希寧靠在暖炕上,此時雖然不燒炕了,但炕上鋪了四層的棉花被子,軟得象靠在棉花堆里。二月的天氣已經漸漸回暖,可她手裏還插着兔毛袖筒。
她悠悠地道:「派人把我爹叫回來,他這樣躲着不是事情。既然我二姐一心想當三皇子的側妃,那就放她出去忙吧,否則她會怨恨一輩子。」
看到趙耿和邱田相互看了看,沒有回應,她繼續說:「而且還有一件大事,我需要和我爹商議,我一個人做不了。」
趙耿這時說話了:「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可以去做。」
「你也做不了!」希寧平靜地看着他們:「加上邱田,也做不了。」
作為軍隊裏混着的暗衛、探子頭,首先看人要准。知道這個三小姐肚子裏還是有點貨的,就是年紀還小。
想想這般年紀,也就幾個小姑娘討論胭脂花粉、哪家公子長得好之類的。
趙耿於是壓低了聲音:「小姐是不是對哪個看不慣,想要給他點教訓?請小姐放心,哪怕是榮國公府,小的也一定把事情給辦了。是要下點巴豆、還是往床上扔條蛇?」
現在趙映紅自然是對趙承宗最看不慣,上回趙承宗被揍得挺慘的,可那些都是皮肉傷。這次給他下點巴豆,讓他肚子拉得一晚上睡不着!
下瀉藥、扔條蛇?這個主意不錯,和她想到的辦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希寧手指擰了擰耳垂,好似挺滿意地:「確實想下點藥,添點亂,不過不在榮國公府。」
趙耿:「在何處?」不是誇口,就算是華郡王府也沒問題,哪怕嘉順縣主還被關着,照樣能給她下巴豆。
希寧淡淡而言:「皇宮!」
趙耿和邱田頓時驚呆了
不要說他們兩個人,就連趙將軍也驚呆了。
趙將軍呆在那裏許久,帳篷里就聽到外面兵士操練時的吶喊聲。
趙將軍終於回過神,不可思議地問:「她的意思是說,打算去皇宮裏下巴豆?她要給誰下?」
比起去皇宮下藥的事情,趙映雪就不是個大事了。
趙耿回應:「小姐沒說,說是這件事茲事體大,等將軍回去後,親自告訴你。」
是大,大了去了!她知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到皇宮裏下藥,是腦子有問題了嗎?一定是鬧着玩的,想讓他回去,隨便說說的。
但一個時辰後,騎馬趕回來的趙將軍面對着自己的女兒,又是在軍帳里的那副驚呆了表情。
希寧點了點頭,很認真地道:「是皇宮,給官家下藥,但不是巴豆,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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