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顧念之?我們是同姓呢……」顧嫣然十分和善的樣子,對顧念之點點頭,「能不能冒昧地問你一下,你的名字是哪幾個字?」
顧念之乖巧地對她問了聲好,然後說,「思念的念,之乎者也的之。」
顧嫣然微笑着點點頭,「念之?思之念之?真是好名字……」
「顧小姐過獎了。」顧念之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薛靖江這時哈哈大笑,說:「嫣然你怎麼這樣說人家的名字呢?你看我們的念之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哈哈哈哈……」
顧嫣然微微一笑,「我覺得這個名字挺特別。」
顧念之也沒有在意,無所謂地說:「嗯,反正就是一個字而已,我的名字就是這兩個字。」
霍紹恆在旁邊咳嗽一聲,對薛靖江說:「靴子,你請顧小姐吃飯,可不能失禮。」
這是在暗示他把顧嫣然帶走,不要在這裏嘰嘰歪歪浪費時間。
薛靖江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了霍紹恆對顧念之不同一般的心思,他笑着對顧念之點點頭,語氣客氣多了,「念之,那我們先過去吃飯了。你以後有空去九樓風月,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菜,隨時能送上來。」
「謝謝薛哥。」顧念之乖巧地道謝,目送薛靖江和顧嫣然離開了。
霍紹恆讓她坐下,「點了菜嗎?」
「還沒呢,等你過來再點。」顧念之坐在雙人座靠玻璃牆的一側,霍紹恆坐在她對面,高大的身軀正好擋住外人窺探的視線,給顧念之一個非常完整的空間。
霍紹恆回身招了招手,叫女侍過來點菜。
「你們這裏今天有什麼好菜推薦?」霍紹恆也不看菜單,直接問那女侍。
那女侍十分殷勤,笑着說:「我們餐廳今天推出的情人節套餐非常受歡迎。請問先生想點一套嗎?」
「都有哪些菜?」霍紹恆往女侍遞過來的情人節套餐菜單上掃了一眼,直接選了上面最貴的那一套,6666元的雙人套餐,圖個吉利,又專門說了一句:「這個黑胡椒牛排不要放洋蔥。」
顧念之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吃菜,而是來享受這裏的情調和感覺。
情人節和自己喜歡的人吃情人節大餐,要的就是這個調調兒。
不一會兒套餐就送上來了,先是前菜,一小盤蔬菜沙拉和一小碗水果沙拉,然後是一長條剛剛烘焙出爐的法式棍式麵包。
為了配麵包吃,套餐里還有一小碟剛剛解凍的魚子醬,用餐刀碾碎了抹在麵包上,鮮美無比。
顧念之拿着刀叉,熟練地切了幾片下來,抹上魚子醬,放到霍紹恆的盤子裏。
然後上的是玉米海鮮濃湯,香甜脆嫩的玉米粒,在鮮香火熱的海鮮濃湯里恰到好處地中和了那股味道。
正餐上的是黑胡椒牛排和紅酒香草烤鱈魚,再配上一個冷盤裝點,密密麻麻擺滿了雙人座的小餐桌。
顧念之知道,吃完這些菜,還有甜點在等着他們,不由撐着頭說:「這麼多東西,都要吃完啊?吃完肯定要胖好幾斤。」
霍紹恆拿着刀叉,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嘴裏,咽下之後才對她說:「不用擔心,吃完回去再運動。」
顧念之:「……」
深更半夜地,運什麼動啊?!
不過她很快明白過來,此「運動」非彼「運動」是也……
臉色微紅地低下頭,拿起刀叉,默默地把牛排切成小方塊,跟着吃了起來。
這裏的牛排做得其實一般,就是擺着好看,烤得有些過,外焦里硬,吃起來對牙齒是不小的負擔。
她吃了兩口就不吃了,改吃烤鱈魚。
魚肉更加鮮嫩甘美,她一口氣吃完了整條紅酒香草烤鱈魚,讚不絕口地說:「這道菜確實不錯,魚的腥味都被紅酒香草壓下去了,但是魚的甘美卻一點都沒有被搶走,實在是難得。」
霍紹恆看了看顧念之只吃了兩小口的黑胡椒牛排,伸手取了過來,同時把自己的那盤烤鱈魚給她推過去。
顧念之忙說:「那牛排太硬了,不好吃,霍少你不用吃那麼多。」
「還行。」霍紹恆垂眸叉起一塊切成四方塊的牛排,「不要浪費。」
顧念之就不說話了,拖過來霍紹恆的那盤烤鱈魚,用餐刀分了,一口一口全吃了下去。
餐廳的另一邊,顧嫣然和薛靖江兩個人的晚餐本來就接近結束了,因為發現了霍紹恆,兩人才又耽擱了一會兒。
回到座位上以後,兩人吃了幾口,就叫女侍把碗盤收走,上了甜品。
顧嫣然要的是提拉米蘇,薛靖江只要了一小塊紐約起司蛋糕。
「靖江,你真的應該嘗嘗這裏的提拉米蘇。」顧嫣然叉了一小塊提拉米蘇放到嘴裏,眯着眼睛唔了一聲,「這裏的提拉米蘇做得真是不錯,非常地道,有意大利原產地的風味。」
薛靖江笑着說:「這裏的大廚是老闆專門從意大利請來的,你說正不正宗?」
「意大利的廚師多了,也沒有幾個人做這麼好的提拉米蘇。——來,你嘗嘗?」顧嫣然拿了一把沒有用過的餐叉,給薛靖江夾了一小塊,直接餵到他嘴裏。
薛靖江吃了幾下,強迫自己咽了下去,皺着眉頭說:「太甜了吧?這麼甜,真的好吃?」
「……好吃倒是其次,我喜歡它,是因為它是最難做的甜點,號稱甜點之王。」顧嫣然意有所指地說,「我自己的提拉米蘇做得比這個好。」
「那有機會,要親自品嘗一下顧小姐親自做的提拉米蘇。」薛靖江急忙恭維。
「有機會一定。」顧嫣然半仰了臉對他燦然一笑,娟秀婉媚的細緻,讓人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了。
薛靖江雖然是老司機了,但對顧嫣然這種渾然天成的尤物還是沒有一絲一毫抵抗力。
他被顧嫣然這一眼看得居然臉紅了,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腦海里一片空白,連耳朵都聽不見聲音了,只看見顧嫣然的紅唇在他眼前一張一闔,她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縈繞,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心裏只有一個願望:如果這把聲音能一直說下去,永遠不停歇就好了……
「靖江?靖江?」顧嫣然伸手過去敲敲薛靖江面前的餐桌,「你怎麼了?跟你說話呢。」
「哦,我在聽呢。——你說什麼?」薛靖江回過神,在心裏暗曬自己這個老司機居然也有這麼純情的一天……
顧嫣然又好氣,又好笑,輕輕在桌子底下踢了薛靖江一腳,尖尖的Manolo-Blahnik的高跟鞋鞋尖在薛靖江腿邊一晃而過,讓他微有些刺痛,那又不是特別痛,但印象特別深刻的那種感覺。
「我問你跟霍少將真的是髮小?以前沒有聽你說過啊?」顧嫣然淺淺問道,喝了一口咖啡。
薛靖江只提過跟霍紹恆認識,但認識霍紹恆的人多了,霍紹恆未必人人都鳥。
可發小就不一樣了。
「當然是我發小,以前沒必要對你說啊。」薛靖江恢復了常態,笑嘻嘻地打趣,「再說我們做生意,關霍少什麼事?對吧?」
「我要早知道你跟霍少將熟悉,就讓我的屬下迅速跟你簽合同,不整那麼多信用證了。」顧嫣然一本正經地說,「雖然銀行評估你的財力有些問題,但是你有霍少將做後盾,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哎,你可別這樣說,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我跟霍少是髮小,不等於什麼事他都要給我擔着。」薛靖江是明白人,急忙跟霍紹恆拉開關係,「如果銀行覺得有問題,我們可以協商解決,可不敢要霍少給我擔保。」
「咦?想不到你還挺避嫌的。」顧嫣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們國家的人做生意也不是一遭兩遭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有關係也不攀,有便宜也不佔。——行,就沖你這人品,你這個朋友我顧嫣然交定了!」
薛靖江咧嘴一笑,舉着酒杯說:「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顧嫣然和他碰了一下杯,喝完之後好奇地問他:「霍少將跟你是髮小,那他今天帶着的那個女孩是誰?你說是他家小孩,可哪有帶自己家小孩出來吃情人節套餐的?再說一個姓顧,一個姓霍……」
薛靖江也不是很清楚霍紹恆跟顧念之的關係,只知道霍紹恆對她很在乎,而且應該有那麼點兒心思的意思。
他含含糊糊地說:「這就是我們這麼一說,念之是他護着的人,所以我們都說是他家小孩。」
「哦……」顧嫣然聽得不明所以,但還是禮貌地表示理解,沒有再問了。
兩人很快吃完甜點。買單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薛靖江朝霍紹恆那邊揮了揮手,沒有走過去打招呼。
顧嫣然也跟着看了一眼,感慨道:「這顧念之小姐生得真是美貌,也不知道她爸爸媽媽是什麼樣子的帥哥美女,才能生出這樣的小美女。」
「念之?還行吧……」薛靖江哈哈一笑,「霍少的媽媽才是真正的大美女,你沒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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