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黑暗元素在咆哮,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隻數米寬的巨大手掌,而後直接向着阿帝爾的身後拍下。
轟!!
一陣陣炸裂聲在原地不斷響起,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響聲。
在這一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在一種本能下,阿帝爾眼神茫然,下意識向着半空中看去。
頓時,縷縷月華傾散,天空中一抹銀月高升,而後瞬間壓下,其上攜帶的月精靈之力令人窒息。
空間發出縷縷脆響,周圍佈置的巫陣寸寸破碎,其上存在的所有力量在這一刻全部被排斥出去,只留下一股純粹而浩蕩的月精靈之力在原地瀰漫。
幾乎在瞬間,那隻拍下的黑色手掌被月華擊散,而後一股反噬順着某種聯繫,直接傳遞到盡頭之中。
碰!!
安德魯滿臉不敢置信,胸口在一瞬間凹陷下去,之前施法的右臂瞬間炸開,一地碎肉夾雜着碎骨向外播撒,看上去一片血腥。
原地有一片血腥氣瀰漫。
靜靜站在原地,阿帝爾渾身被月華籠罩,精緻俊秀的容貌無暇,帶着一股沉靜安詳的氣息,只是站在那裏,便有一股獨特的氣質。
他站在原地,眼眸中帶着些茫然,意識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
遠處,月王之劍的光輝縷縷播撒在他的身上,令他渾身損耗的月精靈之力再次補充,支撐着他此時的龐大消耗。
「該死!!」
看着阿帝爾的模樣,安德魯面色猙獰,渾身上下力場包裹住自身,強行忍着那種令他身軀顫抖的威嚴,想要繼續向前衝去。
「到此為止了。」一抹平淡的聲音在原地響起,令安德魯猛的一愣。
不知何時,在阿帝爾的身旁,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
那是一個穿着藍袍的老巫師,渾身的髮絲與鬍鬚都是白色,看上去十分蒼老,此時站在阿帝爾的身旁,一雙渾濁的雙眸看向安德魯。
凝視着對方那平靜的雙眸,看着對方這瘦弱的模樣,阿帝爾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你是···」
他猛的開口,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只是還沒有等他的話完全說出,一道恐怖的精神波動在原地響起。
在這一刻,龐大的力場壓迫而下,如一隻巨大的手掌緊握,一把將安德魯的身軀包裹住。
噗!!
血肉紛飛的聲音在原地響起。
還沒有等安德魯反應過來,一股絕強的力量直接將他的身軀捏碎,整個身軀都變成碎肉。
「咦?」
站在原地,感受着剛剛那種感覺,藍袍巫師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在安德魯的血肉殘骸上,一點淡淡的黑光瞬間亮起,其中帶着一種本能的烙印,此時附着在一枚黑色的項鍊上,在某種力量的包裹下,瞬間向着遠處衝去。
看着這一幕,藍袍老巫師皺了皺眉,一隻枯瘦的手臂伸出,而後一股狂暴的力場波動響起,籠罩了方圓數十米的區域。
寒風開始不斷吹拂,在這一刻,周圍的場景仿佛凝滯了,只剩下一股純粹的精神力場,凝聚成一隻手掌,向着拿到黑色的光抓去。
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遠處,那枚黑色的項鍊瞬間發光,其上一股如同大海般深沉的精神力場瞬間爆發,與那隻手掌撞在一起
轟!!
劇烈的碰撞聲再次響起,狂暴的能量粒子四處四濺,其中爆發的力量幾乎將周圍數百米範圍的草木直接抹去,只剩下光禿禿的大地。
關鍵時刻,那枚黑色項鍊上浮現出一個複雜的雙頭蛇印記,而後硬生生擊碎了壓制周圍的領域力量,將安德魯的血脈烙印搶走。
原地,看着遠處飛走的那串項鍊,藍袍老巫師猶豫了一會,感受着天空上聚集的龐大月精靈之力,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看起來,你已經恢復意識了。」
他轉身看向前方的阿帝爾,臉上的表情平靜。
遠處,阿帝爾同樣抬起了頭,看向遠處的藍袍巫師。
「恐怖的力量,是我所見過的最強者。」
站在一塊黑色的石晶上,看着遠處的藍袍巫師,阿帝爾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些驚訝。
眼前這位老精靈身上的龐大氣息,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強者,哪怕是格羅瑞亞這位深不可測的黑巫師首領,在他的感受下也不如對方來得恐怖。
那種如大海般深沉的法力,還有隱隱更高一層的精神力,像是超越了二級巫師,達到了更深的層次。
「別緊張。」
似乎是感覺到阿帝爾心中的想法,站在阿帝爾遠處,藍袍巫師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我對你沒有惡意。」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庫拉爾多,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大祭司。」
聽着這話,阿帝爾心中有些驚訝,而後又有些釋然。
在整個精靈一族,給他的感覺能夠比格羅瑞亞這位黑巫師首領更強大的存在,除了號稱精靈一族最強者的大祭司之外,又能有誰?
不過,他也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放鬆警惕。
在此前,準備好將月精靈形態暴露出來時,他便已經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
月精靈血脈可不是普通東西,對於精靈一族來說,月精靈的血脈代表着的不僅是絕強的實力,更是無上的榮耀。
阿帝爾如今純血月精靈的身份已經暴露,那麼對於精靈王廷而言,擺在眼前的便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將阿帝爾供養起來,要麼就趁着阿帝爾如今實力不強時,將其幹掉,然後從他的屍體上將殘存的月精靈血脈提取出來。
阿帝爾相信,此時在周圍,抱着第二個想法的精靈絕不在少數。
想到這裏,他看着眼前的庫拉爾多,體內的異能緩慢催動,與某個世界瞬間勾連,只要信念一動,就能從從這個世界離開。
「去將那把劍拔起來吧。」
然而出乎阿帝爾意外的是,眼前庫拉爾多的聲音再次響起,令阿帝爾愣住。
他看着眼前的庫拉爾多,心中有些意外。
「別把王廷想的那麼狹隘。」
看着眼前銀髮銀眸的阿帝爾,庫拉爾多搖搖頭:「你身上的血脈固然吸引人,但就算真的將你幹掉了,再從你的屍體上提取出了一點殘餘血脈又如何?恐怕連一半血脈都轉化不了,又怎麼可能與一位真正的純血月精靈相比。」
血脈並不能全部轉化,在轉化的過程中必然有着損耗。
想要將自身的血脈轉化為純血的月精靈,在正常情況下,至少要殺掉三頭以上的月精靈,將其屍體上的血脈全部提純出來才有可能做到。
就算此時將阿帝爾身上的所有血脈都提取出來,再嫁接到精靈王族的身上,恐怕最多也只能製造出一個雜血,相當於純血月精靈與普通精靈的後裔。
在正常情況下,這同樣極為吸引人,畢竟就算是雜血,理論上只要成年至少也能成長到三級,但是與一位真正的純血月精靈比起來,自然得不償失。
「將月王之劍拔起,憑你的實力與月精靈的身份,足夠將那件高級魔器的力量發揮出來。到那時,我們再討論其他。」
在一排台階前,庫拉爾多面上帶着和藹,笑着和阿帝爾說道。
猶豫了一會,聽着對方的話,阿帝爾還是點點頭,隨後轉身,繼續向着前方的道路走去。
此時,他距離月王之劍的距離僅僅只有十幾米。
這點距離,對於阿帝爾來說不算漫長。
沒過多久,他走到了一塊巨大的黑色晶石旁,看着上面插着的一把銀色長劍,右手緩慢伸出。
感覺到阿帝爾身上的血脈氣息,銀色的長劍正在不斷顫抖,上面一道複雜的月亮印記正在發出微弱的光輝,讓阿帝爾體內的血液沸騰起來。
強忍着這種感覺,阿帝爾臉色保持着平靜,右手握住月王之劍的劍柄,而後手上微微用力。
沒有多少阻力,很輕易的,在庫拉爾多的視線注視下,這把長劍被阿帝爾輕輕拔出,顯露出它原本的模樣。
嘩啦···
清脆的響聲在原地不斷響起。
一股龐大的暖流從長劍上傳來,幾乎在瞬間,阿帝爾此前消耗的那些月精靈之力就再次恢復,甚至隱隱有所增長。
在阿帝爾身上,淡淡的血脈威嚴逸散而出,擴散到周圍,令周圍數十米的精靈都能感受到,心口變得極為壓抑。
「對於法力的增長幫助不大,但對於月精靈的力量,加持卻幾乎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握緊了手中的月王之劍,感受着身上的變化,阿帝爾心中判斷道。
或許是因為月王之劍屬於最後一代精靈王的緣故,這把長劍對於月精靈血脈的加持極為強大。
一股股龐大的月精靈之力不斷從長劍上湧來,其上附着的巫陣在閃爍,令阿帝爾此時的力量達到了巔峰。
握着這把月王之劍,憑藉着自身一級巔峰的實力,阿帝爾甚至有信心與格羅瑞亞這位黑巫師首領在短時間內正面對抗。
「還有心臟上的損傷,似乎也恢復了不少。」感受着身上的變化,阿帝爾心中想道。
月精靈的血脈天賦孕育於心臟,但卻只有成長到一定程度時才能催動。
在之前,阿帝爾之所以能夠催動,是因為月王之劍的力量支持,再加上當時安德魯的威脅,因此血脈本能之下,下意識的將月精靈的血脈之力完全催發,引發了之前銀月升騰,月光波及數千米的恐怖場景。
但是在此前那一下之後,阿帝爾的身體也受了嚴重的傷勢,哪怕有月王之劍的力量支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不可能再發出那一擊。
而此時,手中握着月王之劍,上面那種獨特的力量向着阿帝爾身上湧來,令阿帝爾身上原本所受到的傷勢都在緩慢癒合。
「看來,那把劍的確選擇了你。」
遠處,看着阿帝爾將月王之劍拔出,感受着阿帝爾身上變得更加強大的氣息,庫拉爾多微微嘆息,而後臉色變得嚴肅:「既然你走通了血脈試煉,那麼按照之前的約定,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學生。」
「現在,你的選擇呢?」
他看着眼前的阿帝爾,聲音逐漸變得嚴肅。
站在庫拉爾多的對面,聽着對方的話,猶豫了一會,最終,阿帝爾還是點了點頭。
能夠讓他得到月王之劍,對方無疑已經展現了自己的誠意。
作為高級魔器,以阿帝爾一級巔峰的實力以及月精靈的血脈之力,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將不會遜色於一個二級巔峰的巫師。
儘管哪怕二級巔峰的巫師,也不會是庫拉爾多這位精靈大祭司的對手,但卻至少有了自保的力量,哪怕不敵,也可以勉強在對方手下逃走。
這就是庫拉爾多表現出來的誠意,表示自己對阿帝爾並無惡意,因此主動將足以自保的月王之劍交給了阿帝爾。
而反過來說,對方既然表現出了誠意,阿帝爾自然也可以相應放心。
畢竟,如果真的要走到遠去
他看着眼前的阿帝爾,聲音逐漸變得嚴肅。
站在庫拉爾多的對面,聽着對方的話,猶豫了一會,最終,阿帝爾還是點了點頭。
能夠讓他得到月王之劍,對方無疑已經展現了自己的誠意。
作為高級魔器,以阿帝爾一級巔峰的實力以及月精靈的血脈之力,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將不會遜色於一個二級巔峰的巫師。
儘管哪怕二級巔峰的巫師,也不會是庫拉爾多這位精靈大祭司的對手,但卻至少有了自保的力量,哪怕不敵,也可以勉強在對方手下逃走。
這就是庫拉爾多表現出來的誠意,表示自己對阿帝爾並無惡意,因此主動將足以自保的月王之劍交給了阿帝爾。
而反過來說,對方既然表現出了誠意,阿帝爾自然也可以相應放心。
畢竟,如果真的要走到遠去
了自保的力量,哪怕不敵,也可以勉強在對方手下逃走。
這就是庫拉爾多表現出來的誠意,表示自己對阿帝爾並無惡意,因此主動將足以自保的月王之劍交給了阿帝爾。
而反過來說,對方既然表現出了誠意,阿帝爾自然也可以相應放心。
畢竟,如果真的要走到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