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鍾友道今天這麼有談興,而且是在和自己討論愛情和婚姻。
徐大福雖然不是很想繼續和鍾友道就這個問題談論下去,看到鍾友道如此有興趣,卻只得繼續表示認可道:「是的。市長,這個,我也有同感。」
「大福,我告訴你,愛都是自私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私的愛。自私又是愛情和婚姻的天敵。我認為,一旦建立了愛和婚姻,我們就不能自私。兩個人的事,一旦有了私心,就會變心,就無法保持那一份純真。在愛和婚姻的問題上,如果兩個人中,其中有一個人首先開始了自私,那麼,這個人就已經開始在為自己挖掘着愛情和婚姻的墳墓了,這樣的人,也註定了沒有什麼好的結果,這叫心靈的出軌。在愛情和婚姻的發展過程中,私心的出現,就是變心出軌的開始。」
徐大福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聽着,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聽到這兒,還是忍不住插話道:「市長,看不出呀,看不出市長對這個問題會有如此高深的見解。我想,......」
鍾友道又擺手道:「大福,你別插,先讓我說,我說了,你再說。剛剛說到了變心出軌吧?」
「是。」
「大福,我們這個社會,任何一個家庭,任何一對夫妻,沒有人是故意要變心出軌的,一個人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可是,這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的不愛你了。一個人愛你的時候,沒有辦法假裝不愛你;同樣的,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假裝起來愛你的。當一個人不愛你並且要離開你的時候,你就要問問你自己,你還愛不愛這個人。如果你也不愛這個人了,千萬別為了可憐的自尊而不肯離開。如果你還愛這個人的話,你一定會希望這個人過得幸福快樂,希望這個人能跟真正相愛的人在一起,絕不會阻止這個人對你的離開。如果你要是阻止這個人得到真正的幸福,就表示你已經不愛這個人了。如果你都已經不愛這個人了,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這個人姨你變心出軌了呢?」
「那是,那是,市長,我都覺得,很抽象了。」
「大福,我還覺得,愛情不是佔有,更不是霸佔。如果我們喜歡月亮,我們也不可能把月亮拿下來,放在臉盆里,但月亮的光芒,仍可照進我們的房間。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愛一個人,我們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擁有,讓愛人成為生命里的永恆回憶,如果我們真愛一個人,就要愛這個人原來的樣子。愛這個人的好,也愛這個人的壞;愛這個人的優點,也愛這個人的缺點。絕不能因為愛這個人,就希望這個人變成自己所希望的樣子,萬一變不成自己理想的樣子,就不愛這個人了。這樣的愛情,就是自私的,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其實,我們真正愛一個人,是無法說出原因的。真正的愛,是無論何時何地、心情好壞,你都希望這個人陪着你;真正的感情,是兩個人能在最艱苦中相守,也沒有絲毫的要求。我也不知道,大福是不是這樣認為的?」
鍾友道的心情很好,又說了這一通愛情高論,徐大福聽了,更加驚異不已。徐大福聽着鍾友道的高深莫測的純愛情理論,除了感到驚奇之外,從此起,還在內心裏對鍾友道又多了一份敬畏,只得又結結巴巴地表述了一陣自己的稱讚。
鍾友道卻笑道:「大福,一個人生活,不能太過認真。太過認真,也是不行的。我想委託你給我辦一件事。不知大福你會願意去不?」
徐大福立即站起來表態道:「市長,只要你不要我去犯罪,去殺人放火,越貨走私,你安排的事,我什麼事,都願意去!」
「我想......我想,由你代表我,去拘留所里看看李運龍,行不行?」
徐大福聽了鍾友道的委託,對鍾友道又油然而生幾分敬意,並問道:「行,行。市長,那我去了,怎麼跟運龍秘書長說話呢?」
「你就說,你是我委託你去看他的,要他先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坐滿15天,餘下的事,我鍾友道會給他支撐。」
「哦,那我知道了。」
「大福,我就是要你去給他通個信而已,其他的話,別多說,多說也無益。」
徐大福聽了,也就知道,鍾友道對李運龍的事,應該是已經成竹在胸了,便又小心地問道:「市長,那我什麼時候去呀?」
「大福,你現在就去,而且要快,他關在柳皮溝拘留所。」
徐大福趕忙起身道:「哦。那我就去。」
「大福,我告訴你,你不要派車去,自己打的去,最好帶一個與這個事毫不相干的人一起去。這方面,要注意下。記起了,大福,你辦公室不是來了一個實習的漂亮小女孩嗎?是叫小江吧?大福,你就帶那個小江去。大福,我給你又創了個機會,人家只是個小姑娘,你可不能打壞主意喲,李運龍的前車,別是你徐大福的後車喲。大福,你去了後,你要將你看到他的情況馬上打個電話給我說一說,免得夜長夢多,人多嘴雜。」
「好,這件事,不難,我一定給市長辦到,辦好。本來,我也和李運龍秘書長的關係不差的,這個時候,我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那你就趕快去呀,別再耗在我這兒了呀!別忘了找個託詞,去給你單位上的賈秉仁請個假。」
徐大福立即和鍾友道作了辭別,回到了環保局。
徐大福回到辦公室,見江雪瑩在辦公室,便給江雪瑩說,等會和自己一起出去辦個事。江雪瑩聽了,很高興。
給江雪瑩交待完,徐大福馬上去賈秉仁那兒請了假,說的是上午大學同學聚會,自己不去是不行的。賈秉仁說,上午沒什麼事,你就去吧。
徐大福這邊,一切都依計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