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岳師傅有一點猜測是對了。
自己這樣鬧騰之後,對方是真的不想給自己活口了。
路遠的反應同樣迅速,在岳師傅開口之後,他馬上用交通委切斷了周圍所有的燈光,此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燈光一滅,那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對方有紅外夜視裝置,但是先不說換模式需要時間,再說現在周圍黑壓壓一圈都是人,紅外裝置並沒有那麼好使,畢竟特徵不明顯。
燈光熄滅,現場瞬間漆黑一片。
岳師傅在車高處一個翻滾,滾進了路遠這邊的車斗,捂着手臂罵道:「真他娘的狠,差點人都沒了。」
「我感覺你人已經快沒了。」克萊恩這個時候居然還有空開玩笑,正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有人喊道讓一讓,讓一讓,這樣喊着,馴鹿車竟然重新發動了起來,並且打開車燈,一路向着前方開去。
「啪!」又是一聲狙擊槍響,聲如霹靂,但是卻只打在地上,激起一串火花,這次對方好像是要打輪胎,但是移動靶沒有那麼好打,一槍打空。
路遠三個人縮在車斗里,聽着外面的狙擊槍響,真是一動都不敢動,畢竟是敵在暗我在明,並且狙擊的威力連岳師傅都扛不住,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在車斗裏面迴響。
只有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司機,還在車頭的位置駕駛着車輛,不知為何,那些人群也散開了對他的包圍,讓他可以順利向前開去,不過槍聲還在次第響起,雖然說沒有直接射擊駕駛員,但是他此時也是危急萬分。
可是他絲毫不懼。
路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至少明白絕對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少年看着岳師傅,在黑暗中突然問道:「除了關燈,還有什麼能夠干擾狙擊手的?」
是的,除了關燈,在黑暗中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
岳師傅看着路遠,黑夜中看不清岳師傅的表情,但是清楚聽到岳師傅輕輕笑了一笑,笑容中有何些許的促狹揶揄:「有啊,你開燈。」
路遠點頭,瞬間命令交通委開燈,之前熄滅的所有燈火此時盡數熄滅,黑暗之中光芒大盛,各色的燈光充盈着所有人的視野。
在那一瞬間,路遠感覺自己眼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已經路遠相信,有這種炫光反應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個人。
是的,當整個會展中心重新被燈光所包裹,狙擊手的槍聲也停了。
至於前方的駕駛員,他在駕駛艙中一直背對着所有的燈光,況且他只需要管向前開,並不需要瞄準這種精細的操作,所以說收到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路遠點了點頭,一瞬間當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因為最簡單的道理果然就是最好用的道理。
就算是狙擊手,路遠相信他也沒有自虐到天天一明一暗這樣迫害自己的眼睛,以便張目對日,可明察秋毫。
而現在,你看,報應不就是來了嗎?
這樣想着,路遠繼續開燈,繼續關燈。
就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背景下,路遠的馴鹿車一路跑出了會展中心,然後一路不停地向着城外跑去。
馴鹿車的影子在大道上忽明忽暗,最後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
……
「怎麼是你?」當路遠一行終於確認初步離開危險之後,走出被重兵包圍的會展中心,之後路遠便可以重新利用他的能力,將其徹底隱藏在大海之中,關於這次為什麼被發現,路遠已經大致有了思路,說白了就是對面只要確定了自己的最終目的地,所以就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結果守株待兔還真的把自己給守到了。
但是讓路遠意外的卻是司機。
不是一個司機,而是兩個。
其中一個是塔南,路遠沒有想到這個受到驚嚇的黑人小哥,在接下來竟然敢駕駛着馴鹿車一路冒着槍林彈雨將路遠給搶救出去,不過這也能夠解釋他為什麼能夠讓所有人為他讓個路,畢竟塔南小哥在這附近是真正的熟面孔,誰都認識他。
但是另外一個人,卻讓路遠更加驚訝。
「我想你們需要一個醫生。」鄒柯大夫看着路遠淡淡道,目光盯着路遠身後手臂受傷的岳師傅。
「我們是需要大夫。」路遠點了點頭承認鄒柯的必要性,畢竟路遠三腳貓的醫術已經被證明了上不了台面。
但是,現在的問題的關鍵不是應該在於鄒柯不應該在這裏嗎?
鄒柯現在不應該是在炎熱地帶或者戰亂地區正在救死扶傷,造福人類嗎?
怎麼會出現在海鷹國,還偏偏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路遠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鄒柯不好意思地欸嘿嘿笑了一聲:」今天是平安夜啊,即使是無國界醫生,我們也是有聖誕假期的,畢竟我的同事大多數都是西方人不是嗎?「」我應該有自己度假的特權。「
是的,鄒柯欸嘿嘿的理由完全無法反駁,只能讓人覺得她應該就是在這裏。」不過。「這個淺黑色發色的高挑醫生看着路遠,深褐色的眼睛中有着稍微的憐憫。」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鄒柯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微妙。」知道什麼?「路遠不明就裏。
眼下不就是絕處逢生的大逃生嗎?
自己這邊全身而退,而在此之前,蘇眉也被自己捨命給換了出去。
又有鄒柯這個高手醫生在,岳師傅的傷勢應該也不成問題。 電腦端::/
接下來,接下來就考慮怎麼屁滾尿流跑回荒龍國不就好了?
路遠這樣想着,看着鄒柯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悲哀。」什麼都沒有,我們走吧,你們要去哪裏?「」我可以處理一下這位大叔的傷勢。「
鄒柯這樣絮絮叨叨地說着,可能是出於無國界醫生的習慣,下意識地就給每個人分配了任務,以及當有任務充實的時候,你才不會胡思亂想。
而正在這個時候,塔南不可思議看着路遠,剛才就是他迸發出來大勇氣,和鄒柯一起將車子開了出來,幾乎將生死置之度外,鄒柯這樣做還能夠理解,因為她原本就是見慣了生死的無國界醫生,但是塔南哪裏來的勇氣。」蘇小姐她,已經被抓走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