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自然不能讓甜醋就這麼溜進醫院去,現在醫院正在戒嚴,一條流浪狗跑進去,說不定被滅了呢。
所以陳浩然熟門熟路的來到裝備車那邊,和那個管理員嘀咕幾下,拿到一套警犬用的裝備,給二哈甜醋裝備上後,才不扣繩子的讓二哈自己在醫院裏溜達。
一條警犬在這醫院裏晃悠,在這混亂不堪的市第一醫院裏,並不顯得耀眼。
反倒是陳浩然這個少年腋下別着槍的形象引人注目,任誰都瞄他幾眼。
或許早就得到通報,那些陌生的警察看到陳浩然胸口掛着的紅綬帶學員證,就不做理會。而熟悉的,自然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就忙碌自己的事情。
看看如同胡椒粉一樣,撒在大票白大褂、白衣天使和病人中後極度不顯眼的警察們,陳浩然聳聳肩,市第一醫院,數十個部門,單單醫生都有上千人,護士四五千,加上後勤保安,整個醫院的員工達到上萬。
加上住院的病人和家屬,三四萬人妥妥的。
所以可以想像,再被爆炸引起警鈴,所有人疏散到空地的場景有多麼混亂。
也就是醫院領導給力,直接下令各科室領導帶着自己科室員工負責各自的病人,才讓這場景慢慢變得有序起來。
但,就算如此,一兩個僱傭兵藏在人海里,真是找都找不到,大家忙得飛起,哪兒有空辨認身邊的人是否認識?相信醫院內部管理人員檔案的人,也不敢說認識醫院所有醫生,更加不要說認識所有護士和後勤了。
所以想要在這人潮洶湧的醫院中逮到那一兩名的僱傭兵,只能靠二哈的嗅覺了。
二哈這貨,胸背套着警犬套子,立馬就覺得自己變得與眾不同了,開始趾高氣揚的在眾人面前昂首前行,還故作威嚴的這裏嗅嗅那邊嗅嗅。
忙碌的醫生和護士自然懶得搭理它,那些病患及家屬,看到二哈沒有被人牽着,先是嚇一跳,等看到警犬服後又鬆口氣。
說來也怪哦,夏國的民眾,看到沒有繩子繫着的犬,不管是再可愛,都會下意識的有些戒備,可看到軍犬警犬之類的犬,就算沒被人牽着,那也是非常安心。顯然這是國家機關象徵所賦予的特別力量。
二哈甜醋套上警犬裝備後,受歡迎到什麼程度呢?以前在街上晃悠時,只是一些少女婦女才會來撫摸它,小孩子就算它想要靠近,都會被大人驅趕的。
而現在呢,那些小寶貝,跌跌撞撞的撲過來,他們的家長居然在邊上含笑看着,不但不制止反而一副鼓勵自家孩子的模樣。
這讓二哈甜醋很不爽啊,這是襲警啊!俺正在執行任務呢,沒空陪你們這些小屁孩玩!
甜醋閃避開幾個撲過來的孩子,一溜煙的在人群晃動一下,嗅嗅鼻子,又跑向其他地方。
陳浩然就在遠處慢慢的跟着,他看起來神色淡然,但目光卻始終盯着二哈,而且他的念力感應全開,三米半徑內的所有動靜都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陳浩然就不由得感慨自己精神力的虛弱,才區區半徑三米的感應範圍算得了什麼啊,要是能夠達到三千米的感應範圍,真是念頭一動,立馬就能把在場數萬人中舉動異常的人感應出來。
不過這只能幻想一下罷了,因為未來數十年的記憶里,最牛的精神大師,感應範圍好像也就是三百米的樣子,這已經是驚為天人,被稱為最牛精神大師了。
要是自己感應範圍達到三千米,那可是人家的十倍,自己就是十倍最牛了!
嗯,想想就行,估計自己這輩子都做不到吧。
憑藉自己對體術的積累,晉升到五階,甚至奢望一下六階,那是沒有問題的,畢竟自己佔了重生的優勢。
可精神系,這個自己一竅不通的玩意,能夠修煉到三階,恐怕都是得天之幸了。
只是,現在歷史被自己改變得亂七八糟了,也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按照自己記憶的那樣繼續延續下去。
反正自己記憶中,醫院的大爆炸和警察的大舉出動就是從來沒有過的。現在給自己這麼一搞,都不知道槎城未來會如何了。
不過想想也有些古怪哈,槎城在未來,也就是榕神牛逼哄哄了一下,然後就沒有其他什麼大事件可以被檔案館記住入檔。
可現在看看,催眠師事件可以入檔了,僱傭兵襲擊醫院事件可以入檔了,都一下子多了兩個可以記入檔案的資料。這槎城居然莫名的就變得重要起來了。
那麼多事找上槎城,不會是因為自己這個重生者賴在這兒的緣故吧?真要如此,那就有些對不住莫名犧牲的人了。
胡思亂想着的陳浩然,突然見到二哈身子一頓,然後一副不經意模樣的繼續往前溜達,在溜達一圈後,又繞了回來。
別的人或許會以為二哈甜醋啥都沒找到,可熟悉它的陳浩然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二哈甜醋曾暫時停留一下地方的人。
其實陳浩然在這麼多人中是極度耀眼的,就不說他帥氣容貌和高挺身材,單單他胸口的紅綬帶學員卡,還有那腋下別着的槍套和手槍、彈夾,就讓他這個少年顯得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這一路晃悠過來,可是不少醫生護士病患家屬齊齊嘀咕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便衣警察呢。
民眾們或許不了解那紅綬帶掛着的是啥證件,但槍支卻是明了的,而且看那些警察會向陳浩然點頭致意,自然就認為這是便裝的警察了,所以只是為陳浩然的年輕和帥氣而驚訝,並不為他攜帶槍支而驚訝。
陳浩然施施然的走近甜醋之前停頓的位置,三米感應範圍立刻就把這在場的數十人給感應了一遍,然後輕鬆的盯上了兩個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了。
想不讓陳浩然盯着都難啊,感應中,這兩個醫生腰間可都是別着手槍,小腿還綁着匕首,哪個醫生會有這樣的東西啊。
而甜醋這聰明狗也一副晃悠模樣的溜回來,和陳浩然一起,一人一狗的把這兩個醫生盯住。
這兩個僱傭兵裝扮的醫生,此刻正盡心盡職的給兩個病患治理着,還有幾個護士在邊上盡職的幫忙,其他應該是家屬的人正緊張的圍觀着。
陳浩然就淡然的站在邊上,他可不怕對方發現不對劫持人質,在他三米感應範圍內,他就是上帝!才不怕兩個僱傭兵做什麼事呢。
市醫院東面兩條街,也就是東面那棟被圍困的大樓隔壁一條街,一個一身音樂青年裝扮,背着一個大提琴箱子,哼着歌的男人正神態悠閒的行走在街道上。
這自然吸引了好些路人的目光。
嗯,雖然全城戒嚴了,但警察和駐軍是先把出城入城的路口給封住,然後才往內的慢慢梳理,所以城市內部的民眾,還不知道城裏出了什麼情況,畢竟就算是爆炸聲,隔着兩條街,那聲音都模糊了,稍不注意就以為是啥爆胎的聲響,連張望的人都沒幾個,更不要說去特意打探了。
但背着一個大提琴的音樂青年還是滿惹眼的,畢竟這槎城可以說是藝術荒漠,城市人口都達到200萬了,卻沒有一個知名樂隊,城裏有鋼琴、大提琴、薩克斯、架子鼓等大型樂器的家庭加起來恐怕都不到一千家。
也就是一些就讀音樂專業的學校開學放學時能夠見到提着樂器的學生,平時在街上哪兒能見到?自然吸引到眾人的目光了。
有些音樂愛好者,一見這種樂隊成員的裝扮,甚至都想要上前詢問對方是啥樂隊,會在哪兒表演了。沒法,藝術荒漠地帶的人,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而是沒有讓他們產生興趣的存在啊。
這種詭異的目光讓這個音樂青年身體有些緊張,但一會兒後,卻又輕鬆下來。
可就是這一瞬間的緊張,立馬讓巡遊整個城市的忍者看到了,敏|感的忍者哪兒察覺不到對方一瞬間繃緊時的身體蘊含的力量啊!
雖然對方的模樣和那五個僱傭兵的相片沒有一個相同的,但主人不是說他們會易容嗎?而且不是說一旦發現可疑的,直接打暈就好嗎?
服從命令的忍者,自然想都不想,直接在那音樂青年身後冒出,然後一個手刀,直接把這根本就來不及做反應的音樂青年砍暈在地。
圍觀的民眾目瞪口呆的看着音樂青年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看着這個鬼魅一樣的人一下子把音樂青年打倒在地。
有的被忍者這突然出現的動作嚇得尖叫起來,有的是憤怒的想要指責,當然也有直接掏手機報警。只是,更多的人是掏出手機拍視頻!
這點讓人很無語的,夏國的民眾,已經到了無時無刻都想要看熱鬧,一旦看到熱鬧就下意識的要拍視頻傳上網絡炫耀。嗯,不單單夏國民眾如此,在智能手機普及全球後,這種無時無刻炫耀自己經歷吸引眼球的習慣,已經成了當代人的本能了。
這樣有好有壞,好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一手遮天,遮蓋各種轟動事情,壞的是,好的壞的都往網上傳,有時沒事都會變大事,小事變轟動熱點,生生逼死人也不是沒發生過。
還有漠視危險,漠視他人及自己生命,只為了驚奇熱點,這也是讓人很頭疼的。
襲擊音樂青年的忍者沒有遮掩自己身形,麻利的給昏迷的青年搜身,然後從青年身上搜出匕首手槍,更從大提琴里搜出了一支機關槍和數百枚機槍子彈。
再沒見過世面的人,也能看出這些殺器不應該是普通人擁有的,就是警察也不可能擁有那種電影中才出現的機關槍!
所以一下子想要前來仗義指責忍者的人閉嘴了,打電話報警的人也增加了幾個,但更多的是專心拍攝視頻,一些手腳快的,已經剪接好並加上一行驚駭人的文字把視頻上傳了。
然後拍攝的人就自動分流,一部分專心拍昏迷的青年和那些武器,一些人專門拍忍者的身姿,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忍者沒有理會這些,再把青年捆綁起來後,拿出對講機準備向自家主人通報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附近的好幾個街區中,有幸目睹的民眾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特別是那被女中忍發現的一個僱傭兵,那票作死的民眾更是對着女中忍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死命的調焦美顏弄風景啥的亂七八糟的拍攝着,還都興奮得打擺子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無語。
不過這些興奮的手機民眾,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那就是他們上傳的圖片和視頻,居然沒一會兒功夫就全部404,然後更過分的是,他們的手機全都自動重啟,等打開來時,手機里的相片和影像全都被刪除一空了!
不少人直接跳腳大罵,因為珍藏在手機里的寶物不見了!
有的則不死心,繼續對着忍者拍攝,繼續上傳,但這次,他們的手機就直接死機,再無反應。
這下子,白痴都反應過來不對勁了,等警車呼嘯而來,而忍者突然消失後,他們自然一鬨而散,只有一些老油條還敢站在原地等着警察的到來,可謂為了看熱鬧都不顧其他的地步了。
陳浩然想要等那兩個僱傭兵忙完事再逮捕他們,反正他們逃不掉的,讓他們做做好事也不錯呢。
不過對講機響起,接聽,自然就聽到忍者的稟報聲,三名易容逃離的僱傭兵都被逮住了,身份還沒確定,但槍械和不明身份就足以盯死他們,忍者們也沒把這三個僱傭兵帶過來,因為緊張萬分,一得到消息就瞬間出動的警察趕過來了。
對此,陳浩然不在意,反正把僱傭兵逮住就行了,交給誰都沒有問題。
只是,陳浩然沒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根本不在意,對講機可是擴音的,對話的內容外人也能聽見呢。
那兩個假扮醫生的僱傭兵一聽三個夥伴被逮住了,再看看陳浩然笑眯眯淡然的看着自己,哪兒還不清楚自己暴露了!
所以他們兩個第一時間就要一手去掏手槍,一手按住正醫治的病患,想要夾持人質。
但卻瞬間太陽穴嗡的一疼,一個直接太陽穴鑲着一粒石頭的昏倒在地,一個卻還能掙扎着的緩了兩息,可這個緩兩息的傢伙,不知道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還是怎麼的,突然揚天吼道:「伊特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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