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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角落,只有一對母女,水井旁十五步榕樹下!看來就是這裏了。」
李昂易容改扮的黑臉漢子,微微點頭,兩步往前走到了榕樹下,正巧一眼看清了榕樹上那個微不可查的劃痕,不由得點點頭。
只是院門口不知怎得,閃過一縷靈機,李昂眼珠一瞪,身子微不可查的震了一震。
「你你是誰啊?」
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響起,李昂轉過身子,卻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小女孩。
李昂驚訝道:「小姑娘,你瞧得見我?」
這可不是玩笑話,李昂雖然不會什麼隱身術,但是為了減少些不必要的麻煩,入村之前李昂已經外放神元之力,讓四周的人下意識的忽略自己的存在,或許在先天之下的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對於掌握了祖竅神元之力些許妙用的李昂來說,卻也並非難事,尤其這村子裏頭連一個習武之人都沒有,糊弄這些愚夫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卻被這小女孩一口叫破。
尤其是剛剛那一縷微妙靈機,讓李昂心中驚駭,暗道「只怕這一次最大的收穫,並不是這一張藏寶圖了!」
那女童身量不高,背着一個大竹簍子,小小的身軀背負着比她還高的竹簍子,裏頭裝滿了木材,看着就讓人覺得吃力,只是李昂問詢,女童微微一怔,說道:「叔叔你是壞人嗎?」
李昂聽了這話,輕笑一聲道:「我當然不是壞人啦,你叫什麼,小姑娘?」隨即李昂又緩慢釋放出一股親和善意,隨着神元外露。
女童,也許是受到了這股神元的影響,很信任李昂,乾瘦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將背後的簍子放了下來。
「叔叔,我叫招娣」
話音未落,院子裏又傳出一陣咳嗽聲,招娣臉色一變,急匆匆往屋內跑去。
李昂摸了摸下巴,也轉身跟了上去。
「娘,你怎麼了?」
「喪門星,老娘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快給老娘倒水來,出去砍點柴一去大半天,是不是想渴死你娘啊!」屋子裏傳出一個兇狠的聲音。
李昂眉頭一皺,四下打量,這院子破落,不少地方已生出蛛網,一看就知道是清貧之家,沒有馬上進屋,而是在院子裏站着靜觀其變。
招娣雖然被罵,但是卻不以為意,反而是立馬去倒水過來,送了過去,只是屋子裏頭的喝罵之聲從未斷絕,讓李昂的眉頭愈發的緊了,思付片刻李昂從榕樹下取了藏寶圖,緩步離開了院子。
「這位老丈,敢問一聲,這間屋裏,難道只有一對孤兒寡母嗎?」
四下里看了看,李昂走到附近一個院子前,大門前坐着一個年紀不小的老頭正在曬太陽。
老頭聞聲睜開眼睛,眼裏露出一絲警惕還有山野小民常見的狡猾,正打算開口說話。
李昂卻微微一笑,自語道:「算了,省得麻煩,看着我的眼睛!」隨後眼睛一眯,催眠術已經施展開來。
「關於這家人的一切,都給我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李昂厲聲喝道。
老頭雙眼迷離,似呢喃自語一般開口道:「這家人很不吉利,不吉利」
「叔叔?」招娣好半天才把自己娘親安撫下來,頂着屋子裏的罵聲又開始做起家務,卻沒有在院子裏發現李昂的身影,不由得滿臉疑惑,露出沮喪的神色來。
而在不遠處,李昂還是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
據那個老人所言,這一家人家本來只是村中一戶普通人家,一對夫妻本來也只是正常生活,可是在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招娣出世的時候母親難產而死,都說是招娣把她娘剋死的,然後她爹又取了一個寡婦,說是命硬,不怕克,大家搭夥過日子,本來也沒什麼。可誰知道,招娣的命太硬了,剛剛出世就剋死了她的娘親,然後沒過多久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全都相繼斃命,這下好了,村裏的人都覺得她是喪門星,也就只有她的生父還對她好一些,可前兩個多月,她爹下河捕魚的時候沒有回來,現在和她同一屋檐下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娘親,不久前還身患重病,全靠招娣照顧。
可她卻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招娣這個掃把星帶來的,一邊理所當然的享受招娣對她的服務,一邊又天天不把招娣當人看,村裏的人也都知道招娣的身世,雖然也有人可憐她,但是也都害怕靠近她招惹厄運,最多也就是不管不問,而且她實在是可憐,否則只怕早就被村里人趕走了。
對於這些村民袖手旁觀的所作所為,李昂並不會去指責什麼,他們能夠這樣已經算是不錯,據說這兩個月里招娣沒米了就去砍柴換米,小孩子能砍什麼柴?都是撿些枯枝而已,換的幾個錢?也是別人動了惻隱之心,否則她們母女未必活的到今天。
至於村民所說的掃把星,喪門星,李昂自是嗤之以鼻,唯一要說,大概就是她娘親的死或許和她的體質有些關係,李昂想到自己以前見到的一些記載,心中起了一些心思,見招娣還是安安分分的照顧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娘親,李昂望着她瘦弱的身子,不由大動惻隱。
「這孩子,性子純良,體質特殊,又恰好被我碰上,看來是緣分。」李昂自語一聲,不再觀察,輕輕一躍翻身到了屋子裏。
這一次,李昂並未有意隱匿,故意發出聲響,本在廚房灶台燒火的招娣連忙跑了出來,此刻李昂已經變換了本來形貌,可是招娣卻狐疑的望着李昂,怯生生的喊了一句:「你是剛剛的叔叔嗎?」
李昂見此已經不再驚訝,只是對自己的判斷又篤定了三分。
「你在和誰說話啊?小賤人!」屋裏那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又響起。
李昂對着屋子冷哼一聲,隨後對着女童問道:「你願意和我走嗎?不會有人罵你,也不需要你天天幹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好嗎?」
話語溫柔,還伸手摸了摸招娣的頭髮,那掌間的一縷溫熱,自從她父親去世,她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過了,招娣心中莫名的一暖,她體質特別,從小就能感受到一些內在的東西。
誰好誰壞,真心假意,除了她的父親,再也沒有人這樣對她過,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答應,但是卻又硬生生的咽下去在喉間的「好」字。
李昂看出女童的心思,一指屋子裏問道:「你在擔心什麼?是擔心你走之後沒人照顧她嗎?」
女童點點頭,手指在衣角不住的打轉。
李昂溫和的笑了笑,說道:「不要緊的,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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