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夏樹漫無目的的走着,不期而遇了宮崎龍井。他和她的處境都差不多,被家裏面的人說得心煩,於是就跑出來走一走,透透氣。
「這麼巧。」宮崎龍井駐足在她的正對面,脫口而出道。
「是啊!太巧了。」松井夏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能夠巧遇到他道。
「瞧着你這一副樣子,似乎心情不佳?」宮崎龍井從她的神情當中瞧出了一些愁容道。
「想必你也好不到那裏去吧!」松井夏樹照樣也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心情鬱悶道。
「既然我們都心情不好,那麼就去借酒消愁。這邊正好有一個居酒屋。」宮崎龍井當機立斷道。
松井夏樹表示了同意,隨着他一起走進了旁邊的居酒屋。兩人剛一進去,立馬就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前一秒,三三兩兩地還在熱聊當中,而後一秒,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不少。大家都住在這一帶上面,就算不認識,也或多或少有一個眼熟。
宮崎龍井開着黑色奔馳s級車子衣錦還鄉的事情早就如同石頭掉進平靜的湖水當中所激盪起的漣漪一樣是快速的擴散開去。
這裏面不乏有人進行各種猜測宮崎龍井怎麼就發達了?還有人不無就謠傳松井夏樹是如何千里迢迢去釣宮崎龍井……反正,只要有一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會變成眾人的談資。
宮崎龍井和松井夏樹找到最裏面的一個空位置是面對面的坐了下來。居酒屋內的一個女服務員是趕緊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一手拿着筆,另一手拿着小本子道:「想吃些什麼?想喝些什麼?」
松井夏樹同宮崎龍井也不客氣道:「給我酒,其餘的隨便。」
「那就來你們這裏最好的酒,以及最好的下酒菜。」宮崎龍井很少有回來,也不清楚這一家居酒屋內到底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東西。
哪怕自己知道它已經開了很多年在這裏,也還是第一次走進來喝酒。他本着最好的原則道。
女服務員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再多問,於是就轉身去告訴了老闆。老闆哪怕一時間沒有認出宮崎龍井,倒也認出了松井夏樹。
他立馬就照辦。自己做長期生意的人,又是主要做這周圍街坊四鄰的生意,即便是賣貴的東西,也不會蓄意賣高價。
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自己今後的生意就會受到負面影響,畢竟他可不是做得一錘子買賣或者專殺熟。日本人最是看重一個長期的往來。
不多時的工夫,居酒屋內的好酒好菜是被女服務員逐一送上了松井夏樹和宮崎龍井的桌面上。
宮崎龍井伸手就拿過了一整瓶1.8l的獺祭清酒純米大吟釀二割三分是親自動手打了開。
松井夏樹秉持着日本人的傳統,只要有女性在旁,那是會主動接過酒瓶來給男性倒酒。
她把這一個形如汽油瓶一樣的酒瓶是主動的接了過手,先給宮崎龍井面前的空酒杯倒滿,繼而再給自己的空酒杯內倒入了清酒。
松井夏樹放下酒瓶,剛一坐下就舉杯和宮崎龍井是對飲了起來。在一些旁人看來,自然是羨慕不已。
他們再看自己喝的清酒,便不無有些自卑,畢竟是最尋常的清酒,連大吟釀都算不上。
只要是對日本清酒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大吟釀是最高等級的日本清酒,要求大米的拋光留存率達到50%以下,即釀酒原料米將表層進行50%以上拋光,只留下一半以下的部分進行釀酒。
獺祭二割三分是清酒里級別最高的。二割三分就是大米77%的部分被磨掉,只取用中間最好23%的精米進行釀造。
一年裏面,這家居酒屋都難得賣出一整瓶1.8l的獺祭清酒純米大吟釀二割三分。店子裏面之所以還會放着,也更多是一種擺設上面的用意,算是這裏清酒當中的鎮定之寶了。
老闆也不會單賣一杯,只會賣整瓶。單賣一杯那種清酒,往往都是普羅大眾化的清酒,便於銷售。
在經濟大環境不好的這一年裏面,老闆也沒有過多的奢望,只要生意能夠做得下去就成,畢竟來自己居酒屋內喝酒的人不但在變少,而且熟客來的次數也沒有過去那樣的頻繁了。
「你又在惆悵什麼?」宮崎龍井一仰頭就一口氣把玻璃杯當中的清酒給直接喝光了道。
松井夏樹可沒有他喝得那麼猛,只是喝去了杯中酒的四分之一左右。她一邊重新拿起酒瓶給對方的空杯當中倒酒,一邊苦笑道:「我感覺你比我還要惆悵很多?」
「在東京,也有想家,想家人的時候。這一回到了家,又有你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宮崎龍井腦袋裏面一想起母親明確告訴自己有關相親的事宜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內心裏面雖然不排斥相親,但是被母親這一安排,就總覺得挺正式和嚴肅了。
「可不是嗎?」深有感觸的松井夏樹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先前家裏面的人對自己進行的種種逼婚道。
「現如今,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一個什麼嗎?」宮崎龍井不急不慢道。
「你最大的心愿就是盂蘭盆節的假期趕快過去,繼而才好返回東京。」松井夏樹脫口而出道。
「沒錯。」宮崎龍井直言道。
松井夏樹倒是沒有他這一種心境。自己返回了東京,又能夠幹什麼呢?還不是得繼續去找工作。
連她都不敢保證工作的事情就能夠很好的落實了。女人這一旦到了三十歲,不單單是在婚戀市場上面會被人歧視,而且在找工作上面也照樣會被人歧視。
只不過,這一種歧視性不會出現在赤裸裸地表面,全是在暗地裏進行。至於藉口,總是能夠被人所找到。
「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們今晚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宮崎龍井注意到了她的眉頭緊皺道。
松井夏樹也豁出去了。她舉杯起來,猛得一仰頭就把自己杯子當中剩餘的清酒都給吞了下肚。
宮崎龍井同樣不甘落後,再一次把自己杯子當中的清酒給喝光掉。他不為別的,就為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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