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屍東門建立不過六七十年,但是背後高手眾多,與五靈神域裏的大派有關。
現如今,東門內有六名化靈境高手,掌門冷水寒,白玉飛關係甚好,執法長老莊無心與莊無情關係甚好,這兩撥人原先因為爭奪掌門之位所以不和。
還有兩人李摩和柳一舟只顧修煉較少參與門派之事,因為長老和掌門的權利差不了多少,所以李摩柳一舟從始至今對他們的爭奪都不敢興趣。
冷水寒和莊無心爭奪掌門之位原因之一是冷水寒受上屆掌門安排不得不接受,第二原因是冷水寒無論何事都壓莊無心一頭,莊無心不憤,兩人矛盾結下,連帶着較好關係的白玉飛莊無情也陷入矛盾。
此時冷水寒大殿內,冷水寒正和已療養恢復了部分傷勢的白玉飛交談。
「玉飛,對不起,要是我早點出手就好了。」冷水寒滿臉歉意。
「師兄,冷月的事不要過於介懷,倒是你,你得振作。」白玉飛和冷水寒都猜想冷月已經身亡,畢竟在那等靈魂下生還的可能性只有那靈魂大發慈悲的放過冷月。
冷水寒不答話,只是陷入悲傷回憶。
「對了,師兄,有幾件事和你匯報,一是一月之後鑄劍帝國傾力十年打造的寶劍將要成功,據說會是把真靈器,屆時幾大勢力會去觀禮,為法器選定主人。」白玉飛說道。
「哦,鑄劍帝國還真是大手筆,為何不留給自己國家的天才呢?」冷水寒被轉移了注意。
「聽說那是把真靈器劍胎,成長之後可達到天靈器層次,真靈器一降世便會有靈,要及時為真靈器選定主人,那樣威力才能發揮十成,老一輩的人境界難以提升,新一輩的人傑帝國明月公主和無雙太子天賦卓絕,但是境界低微還沒成長起來,為了不浪費這把劍胎,鑄劍帝國特選人才,若是無勢力的人獲勝和明月公主或者無雙太子共祭劍胎,若是宗門弟子獲勝,兩大勢力結為親家。」白玉飛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白雲山也去嗎?」冷水寒問道。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了,白雲山在五靈神域的背後勢力快垮了,他們的最強者向天借命失敗,沒幾日可活,有潛力的天才還沒成長,待最強者死後,其餘勢力會去瓜分,飛來峰和飄雪池共同傳來的消息,情況屬實。」白玉飛道。
「所以,我們也要對白雲山動手了。」冷水寒輕語,目光深邃。
「沒錯,白雲山不再鑄劍帝國的邀請勢力內,想來這次鑄劍過後就是商議如何對付白雲山了。」白玉飛三十模樣,因為修為高深,帶有的氣質讓他本不是很英俊的人也變得瀟灑起來,只是這句話說完後微微感嘆一番。
「那幾大門派有沒有對正在進行百國爭霸的弟子們說白雲山的情況?」冷水寒說道。
「他們都已經傳播了,而且白雲山也把在百國爭霸賽里安排的人撤了回去,白雲山也知道此次在劫難逃,一方面派人向人殿求助,一方面向幾十萬里遠的仙墓處派人,希冀求得無上法器。」白玉飛頓了頓又道:「不過,白雲山沒有拿的出手的天才,加上我們幾大背後勢力在人殿的操作,白雲山只能寄託希望於仙墓了。」
「若是白雲山向我們求救,記住收留一些弟子。」冷水寒吩咐,他知道白雲山滅亡後定會有殘留弟子活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有弟子成為強者來報復的話,這樣做可以減少敵意,這種做法產生的緣由是因為長期度屍東門受到其他宗門排斥,東門一直在儘量交好各派,為自己留退路。
度屍東門成立之初,因為養屍及領地居民信仰外族的緣故受到排斥,從第一代掌門到這第三代一直在改善與各派的關係。
若是白雲山有弟子成長起來,估計第一個遭到打擊的會是他東門,雖然東門不想參與毀滅白雲山,但是在大背景下他們不得不這樣子做,不然會被孤立。
「你先調養吧,我去看看李摩師兄。」冷水寒起身,白玉飛想勸說,但是住口。
白玉飛怕冷水寒會吃閉門羹,想讓他過幾天去,若是冷水寒及早出手,李摩也不至於施展赤屍遁法,傷了本源,以後怕是修為難進。
「師兄,我可以進來嗎?」冷水寒在庭院外傳音道,可是等了幾柱香也不見回應卻等到了李妍兒和柳一舟。
李妍兒一襲青衫,淡雅脫俗,急步走來,嬌美容顏滿是倦容,眸子通紅,哭了很長時間,就是現在眼睛裏還蓄有水花,柳一舟穿着便服,面孔僵硬,寬大袍子裏拿着的是帶泥土的靈藥,也是腳步匆忙的趕來,柳一舟是煉藥師,一般他出面治療都是有人出了大問題。
李妍兒見到了冷水寒,微微躬身,柳一舟倒是話都沒說,就要拉着李妍兒進去。
冷水寒苦笑着跟了進去,不大的庭院,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李妍兒就到了李摩的房間,推開門,傳來李摩不停的咳嗽聲,柳一舟連忙過去捏碎了一粒丹藥附在手掌上為他傳輸真元。
符文轉動,尤其是靈台處符文流轉,不是璀璨奪目,而是一下明亮一下暗淡,顯然靈魂受到極大震盪。
「掌門過來,不能,咳咳,迎接還請包含。」李摩的語氣很沖,有責怪之意,嘴角帶血,蒼老的模樣讓李妍兒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讓外人見笑了。」李摩脾氣暴躁,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師兄,對不起,要是我早點出手就不至於害得你這樣。」冷水寒尷尬,但也立馬道歉。
「哼。」李摩冷哼,不再言語,閉上眼睛,默默療傷。
「師兄,害的你身負重傷,是我的錯,希望這條手臂能幫的到你。」冷水寒打開丹田,拿出了冷月的魔之右手。
黑暗的房間,頓時因為魔手的出現變得血紅通亮,整個房間瀰漫着濃厚魔氣,斷裂處符文噴涌,血氣驚人,這是在自愈,幾人都將目光放到了魔手上,這魔手立馬成為了焦點。
沒有辦法,不過養神境而已,竟有如此血氣,讓人心驚。
「月,月。」李妍兒喃喃,美眸紅腫,又哭了出來,曾經的青梅竹馬被強者侵佔了肉體,估計月現在已經離世了吧。
「師兄,這手臂裏面還有精血,師兄拿去,輔以靈藥,縱使無法百分百發揮這手臂的威力,但師兄的本源可能會因此痊癒。」冷水寒兩眼發紅,不舍將右手,冷月唯一留下的遺物贈與他人,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精血是滋養本源最好的藥物,更遑論天賦神通的精血,就算李摩不能在修為上更進一步,這條手臂也足夠補償了,因為李摩知道他的天賦,縱使窮極一生,也難修煉到魂變境。
柳一舟僵硬的面龐范有神采,無論這手臂缺損的多磨嚴重,天賦平平的人得到它也能修煉到半神境,這便是天賦神通在人間界被如此推崇的原因,即使天賦神通有神境限界,他們也不管,因為半神境就是人間界大多修士可望不可及的境界。
「我也不矯情。」李摩手一揮,將右臂收到丹田內,他現在很需要這條手臂。
「我向將臣下達了追殺令,也將他的事報給了人殿,雖然他們平時不待見我東門,但是對於此事他們也是格外重視,師兄,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冷水寒沉聲。
李摩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已經知道了將臣身負二重血煞的事,人殿肯定會不惜代價的滅殺將臣,若是將臣被尋到,絕對是屍骨無存,因為二重血煞太驚人,讓人恐懼。
據白玉飛所說,冷月還沒死,被將臣留下以待他用,冷水寒連自家獨子都不顧了都拋棄了,李摩還能說什麼呢?
「師兄,你療傷吧。」冷水寒說完也不管李摩如何回答,就走出去了。
走在小石子鋪成的路上,冷水寒身體顫抖,他的妻子已經去世,現在卻還要親手葬送獨子,他內心悲痛,走路都有晃動。
叮,叮,鐺,鐺先是鈴鐺的聲音飄過來。
「掌門。」接着一道脆聲從冷水寒背後傳來,是李妍兒。
李妍兒髮絲在俏臉上任意散亂着,紅腫眼眶讓人看着心疼,急步走來後卻小聲問道:「月,還活着對嗎?」
口如朱紅,櫻桃小嘴顫抖着,目光灼灼的看着轉過身來的冷水寒。
「不在了。」冷水寒身體顫抖,緊閉着雙眼,這是自己在催眠自己。
「可是,玉飛叔叔說他……」李妍兒急切的想要辯駁。
「我和他戰鬥到最後,比玉飛知道的清楚,我的孩子還活着難道我不去救嗎?」冷水寒這樣說道,卻心裏痛苦,他知道冷月被囚禁,遲早會死去,而且因為他優柔寡斷,害得李摩負了重傷,只能捨棄了冷月。
「妍兒,你也不要……」
冷水寒想要勸說,希望李妍兒早點從悲傷中走出。
「不。」聲音沙啞,俏臉失去血色,她一直拿月當着最親近的弟弟,為他付出許多,現在月竟然死去了。
「他還二十不到啊。」李妍兒望着冷水寒,哽咽的喊着,不斷後退,身體劇烈起伏,希望冷水寒說他還沒死去,但是這點希望也因為冷水寒緊閉雙眼的動作消失了。
手裏慌亂的拿起鈴鐺,銀白鈴鐺不規則的響起,那個一直不願喊她姐姐,總愛妍兒妍兒的喊着的親人不在了。
她哭了,哭的稀里嘩啦,青衣褶皺,滿是淚水,一個人手扶胸口,差點背過氣去,讓冷水寒動容。
「月,這般,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冷水寒不知道該怎樣勸說好讓她舒服點,可李妍兒卻更是哽咽的厲害。
「哎~」冷水寒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他也不好說什麼,讓李妍兒一人靜靜。
雅致的庭院裏,花蝶蹁躚,靈峰舞動,它們一個個的離去,因為院中人兒過於傷感,不忍打擾。
「妍兒。」一道輕聲叫喚。
李妍兒扭頭,見是莊無言。
她立馬撲進莊無言的懷抱,哭着喊到:「月,月,他不在了。」
「誰說的?」莊無言問道,奇怪為什麼李惜君沒有把冷月還活着的消息告訴長老們。
「是是掌門。」李妍兒哽咽。
「看來是掌門放棄了冷月吧,也難怪。」莊無言心想。
「哭吧,哭吧。」莊無言嘆氣,不知道現在是在扮演着什麼角色。
兩人就這麼抱着,一個心裏悲痛,仿佛天塌一般,一個心裏複雜,冷月即使不在了,莊無言也知道李妍兒始終只是把他當做敬愛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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