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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與彩裳身嬌體弱,走不了太遠的路,也乘不了車,李信只能招了兩抬小轎,抬着二女回了府,實際上他是搞不明白古人的想法,如這類女子,只能看看,在床上動作稍微激烈,都有可能受傷骨折,花大代價培養,有什麼意思呢?難道只圖那瑩白似雪的肌膚?
李信搖了搖頭,也更加讓他下定決心剷除鹽商這一特殊群體。
因揚州城中,多私家花園,李信自然不會住在府衙,而是佔據了韓文鏡的園林宅子,佔地十餘畝,有近百間屋舍,主體花園挖有人工湖,假山迴廊,層層疊疊,頗具妙趣。
紅娘子的女兵接管了內宅,外宅都是男人,由親衛連看守,當李信帶着彩衣彩裳回到內宅時,正見着紅娘子、高桂英母女、周菡母女、慧梅慧英掌着燈火,坐在湖邊小憩。
刷刷刷!
數道目光齊刷刷的射了過來。
「哼!」
慧梅還哼了聲:「出去吃頓酒,就帶回來兩個美人兒,到底是揚州的父母官啊,這要是將來打下了南京,恐怕園子裏都要塞滿了吧?」
說着,還瞥了眼慧英。
彩衣和彩裳很不自在,縮成一團,不敢抬頭。
李信嘿嘿一笑:「慧梅姑娘,是不是吃醋了?」
「哎,你胡說什麼呢?」
慧梅怒道:「你跟我有什麼關係,闖王破了開封,我就會嫁給張鼐,你帶一百個女人回來,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為……為夫人不值!」
本來她想說慧英,但是她還想着慧英能和雙喜在一起,於是改口說成了高桂英。
李信淡淡一笑,把彩衣彩裳拉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大夫人邢紅娘,這是二夫人高桂英。」
「彩衣彩裳,見過兩位夫人。」
二女連忙施禮。
紅娘子與高桂英的神色都很不自然,卻是紛紛擠出笑容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
李信從旁道:「我有必要把她倆的事情說個清楚,今晚去赴宴,梁成道送了兩個美人兒給我,本來我是不想要,你們清楚,我並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但她倆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揚州瘦馬中的瓷娃娃,自小被關在屋子裏不見陽光,對於我們來說,曬太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對於她們,曬太陽很可能會要了命,所以我把人帶了回來,慢慢調養,如果身體好了,將來的安排,紅娘你說了算,我可以認做妹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李公子……」
二女渾身一顫,她們很想說願意留在李信身邊,但是不敢說,那漂亮的眼眸中,蓄着感動的淚光。
「這些鹽商做的什麼孽啊,好好的人不當人,早晚要遭報應!」
高桂英頓時滿面怒容,拉着紅娘子快步奔了過去,其餘諸女也紛紛跟上。
「你倆手勁大,輕點!」
李信連忙提醒。
高桂英和紅娘子一人拽起一個,手上都不敢用力,上上下下打量着,不得不說,那滑膩的肌膚有如五六歲的女童,連她們都妒忌,也明白了鹽商為何要把人關在屋子裏不讓曬太陽,心裏不由更見憐惜。
「哎~~」
紅娘子嘆了口氣道:「既然來了,這裏就是你們的家,我和桂英姐其實很好相處的,你們放心便是!」
「大奶奶~~」
彩衣哽咽着點了點頭。
「叫我姐姐吧,以後我拿你們當妹妹對待!」
紅娘子勉強笑了笑。
「姐姐~~」
彩衣撲入了紅娘子懷裏。
高桂英也把彩裳拉入懷裏。
「嗚嗚嗚~~」
兩個女孩子哭的如淚人般,原本她們還擔心家裏的奶奶不好相處,偏偏自己身虛體弱,干不得重活,被虐待的話,恐怕都活不了幾天,此時則沒了這份擔心,還無比感激佛祖把自己送來了好人家。
「你過來!」
李信朝李蘭芝招了招手。
「啊?」
李蘭芝最怕李信,趕緊躲到了樹後面。
「你幹嘛?」
高桂英也不滿的抬起了頭。
李信淡淡道:「李蘭芝,是你自己走過來,還是我把你抓過來?」
「我……」
李蘭芝畏畏縮縮,從樹後走了出來,不安的看着李信。
高桂英心裏那是恨啊,好好的一個女兒,被李信弄成了這個樣子,不對,還沒弄就成這樣了!
李信道:「蘭芝,交你個任務,彩衣彩裳由你來照料,也不是多麻煩,主要是從飲食方面調理,每天日出之時,稍微曬一小會太陽,視情況逐漸延長,需要足夠的細心,可能要兩三年才能康復,明天我拿一份計劃表給你,你照着做就可以了,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李蘭芝結結巴巴道。
「你沒必要這麼怕我!」
李信微微一笑。
可這笑容,落在李蘭芝眼裏,是妥妥的惡魔之笑,不禁一個哆嗦。
「李公子,你到底對蘭芝做過什麼?」
慧英忍不住質問。
李信委屈的雙手一攤:「除了最先挾持她的時候,我恐嚇她要掰斷她的手指,後面我連碰都沒碰過,其實當時完全是嚇唬她,我是什麼樣的人,桂英姐最清楚,不信你可以問。」
高桂英狠狠瞪了李信一眼。
孫荻哼道:「慧英姑娘,你可別什麼都賴到公子頭上,這傻丫頭就是膽小,我有時都搞不明白她怕什麼,最起碼換了別人,她的清白早沒了,而公子只是口頭說說而己,是她自己想不開。」
「少說兩句!」
李信看了眼李蘭芝,把孫荻拉到了身後。
「不要輕薄我!」
孫荻把手甩開,還照着李信的後背,虛捶了幾下。
眾人皆是無語又無奈,周菡更是嘆口氣,可她沒法說什麼,她與孫菡在名義上是母女的關係,實則情同姐妹,慧英也不好再和孫荻計較了,改口道:「李公子,那些鹽商真不是東西,你應該抄了他們的家,把如彩衣彩裳那樣的女子解救出來。」
李信擺擺手道:「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當然,以李闖的智商,肯定會一殺了事,但我必須指出,無論什麼情況,殺人只是最後的手段,因為人死沒法復生,濫殺會讓人反感痛恨。
你的意思我懂,假如我殺了鹽商,固然能救出揚州城中如彩衣彩裳般的女子,但別處的富商必然會警惕我,甚至聯合起來反對我,加大我一統天下的難度,你千萬別看不起富商,富商有錢,有錢就等於有人有兵器,所以不到萬不得己,我是不願與富商為敵,不過你放心,我有周全的計劃讓富商傾家蕩產,他沒了錢,還不是任我拿捏?」
「哼!」
慧梅哼道:「說半天沒說到點子,慧英的意思是先抄了鹽商的家,救出那些可憐的女子,能救多少是多少。」
李信反問道:「我打個比方,如果有一百個人現在讓你救,但後果是同樣遭受苦難的一萬人沒法救,或者你可以暫時不救這一百人,在不遠的將來,卻可以救下那一萬人,你怎麼選擇?」
「我……」
慧梅語塞,先是深思,漸漸地,俏面又現出了掙扎之色,顯然難以決斷。
好一會兒,才底氣不足道:「要是我吧,我先救那一百人,至少我看到了,不救我良心不安,至於那一萬人,我並沒有看到,不是你說,我根本不會知道,也就談不上心不心安的問題。」
李信點點頭道:「慧梅,你是個很直率的姑娘,做善事是為了心安,這樣很好,但一味追求心安,也會傷到別人,我希望在將來,你的命運出現巨大轉折之時,多為自己想想,也為張鼐想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慧梅連忙問道。
李信微微一笑:「我會放棄那一百人,尋找救一萬人的機會,這無所謂對錯,只因我與你所處的高度不同,選擇也不相同,暫時我不會開罪鹽商。」
「我問的不是這個!」
慧梅提醒道。
「時候不早了,你和慧英回去吧!」
李信拱手送客。
「哼,不說就算,慧英,我們走!」
慧梅翻起眼睛瞪了眼李信,拉起慧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