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光島攏共就這麼大,婕拉在摸清福光島的邊界大小後,終於明白自己被傑諾欺騙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從遼闊的恕瑞瑪大陸被帶到偏僻無人的群島,大好河山都離她而去。
她本來還以為傑諾和普通人不同,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可在前不久一年之約逾期未完成,她對傑諾的信任徹底被摧毀了,也堅定她認為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的看法。
看着傑諾仍舊在自己眼前進進出出,卻不曾對她露出一絲歉意或彌補她,婕拉怒火中燒,而婕拉對其的親昵更是充當這場家庭戰爭的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婕拉的怒火!
於是她才會忍不住在婕娜面前對傑諾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人類,卑劣短命的生物,你對承諾敷衍了事,不僅沒有完成諾言,還把我囚禁於此。你這樣的失信小人,有什麼資格充當婕娜的父親!」
傑諾上一刻還舒緩的表情,下一刻就忽然冷了下來。
水晶護甲覆蓋全身,他站了起來,緩緩走向背靠基岩的婕拉,伸手抵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岩壁上,如同猛獸在宣誓主權般在她耳邊低聲嘶吼。
「喲,還跟我談起品德來了?論品德,你嗜血殘暴,藐視生命,又有什麼資格當婕娜的生母?!」
婕拉無力掙脫傑諾的壁咚,荊棘狂舞,瞬間纏滿傑諾的全身,但沒有一根棘刺能突破堅硬的水晶,只能緊緊着絞着傑諾腰身和四肢。
「劣等人,放開我!我殺生又如何,我從不虧待自己的女兒,天天陪着她。哪像你,一年到頭來沒幾天陪在婕娜身邊。」
她知道自己被騙到福光島以後就無法再對傑諾產生威脅了,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拐離娘家被騙婚生下小孩的妻子,面對強硬的丈夫只能哀怨的表達自己的抗議。
福光島雖然肥沃,但是這裏終究太小了,滿足不了婕拉的野心,也沒有人可以補償她嗜血的。
「你說人類低劣,可你的靈魂不也是來自一個人類女法師的殘存意志?你我之間有着同樣的劣根,誰也別覺得自己比對方高貴!」
傑諾按着婕拉死不鬆手,這個女人已經在博弈中失去了自由,現在只想靠着女兒扳回一城。
「你算計我,把我騙到了這裏任你怎麼欺負,你仗着我沒法反抗你。」婕拉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那你可冤枉我了,當初是婕娜自己選擇要降生在這裏的,而那時候我們之間的約定時間還沒有到。而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強塞給我種子是打了什麼主意,那顆種子會在我去到瓦羅蘭以後從我體內破體而出,在我的屍骸上長成一株嗜血的植物。但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這麼害我,偉大的意志將種子與我的血脈連結在一起,最終誕生了自我意識。是我給了婕娜靈魂,憑什麼我不配當婕娜的父親?」
傑諾當場戳穿了婕拉虛偽的謊言,她當初答應傑諾的承諾時根本就沒把傑諾平等看待,認為他只是一坨行走的肥料而已。一旦傑諾中計,所謂的承諾隨時都能撕毀。「是又怎樣?是你先放火燒我的花園!」婕拉氣急敗壞,口吐芬芳。
「……」
兩人的吵架充斥着巨量的信息,一下子全塞進婕娜空白一片的腦海中。
她第一次從他們口中聽到了自己的身世原來自己原本是一顆定時炸彈般的嗜血種子,而不是父母跨越種族的愛情奇蹟。
她不明白為什麼父母這麼不對付,一見面就開始互相冷嘲熱諷。阿狸告訴她打是情罵是愛,她父母只是表達愛意的方式奇怪了些,天真的她還信以為真了好久。
現在她才知道母親是一度想要毀滅人類社會的嗜血魔王,而父親是拯救了人類的無賴勇者。而自己的誕生,則是源於魔王與勇者的一次邪惡交易,比一夜情的產物還要不堪的存在。
不過,婕娜不同於常人,她在面對家庭危機的時候不會選擇逆來順受,她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還能挽救。
她上前抱住了傑諾的胳膊,將他從婕拉身邊扯開,勇敢的開口:
「父親母親,你們不要吵了。難道我們就不能當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嗎?」
傑諾看着婕娜,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們都不是同一個種族的,怎麼擁有愛情?都是意外……」
「你說我的誕生的是個意外嗎?」婕娜的聲音帶着哭腔,隱隱要哭了出來。
「不!」傑諾不想隱瞞婕娜:「我們會對你負責的,如果不是有你,我們根本不會同時出現在一處。」
「難道你們之間的矛盾就那麼難以化解嗎?」婕娜擦了一下眼角,一滴生命之泉就這麼被浪費了……
「這個真的很難,你還小難以理解,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和你媽是事業上的死對頭,有了你之後她主動辭職回家帶孩子。現在你懂事了她就又想出去重操舊業,而我只想讓她在家裏當個家庭主婦,不給她出去跟我搶生意的機會。然後有矛盾她就要鬧了,我也不想跟她吵的。」
傑諾對婕拉實在沒有半分正面的感情,但是在婕娜面前,他又不能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說得太僵硬。
兩人平時都默契的在婕娜面前演戲,盡力營造出一種冷淡還算和睦的夫妻關係,以免婕娜產生危機感。但今天婕拉主動挑事,傑諾終於忍不住跟她理論了起來。
傑諾已經儘量說得通俗易懂了,但是婕娜卻仍淚眼朦朧的看着他:
「父親,你就不能想個辦法解決這個矛盾嗎?你那麼聰明,只要肯動腦筋,肯定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阿西吧!我想想我想想!」
傑諾可以把婕拉吊起來打,卻獨獨捨不得婕娜落淚,於是躲進池子中一邊努力生悶氣一邊努力想辦法。
「父親,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婕娜走過來幫傑諾揉肩鼓勵他,而婕拉揉揉自己被傑諾抓疼的手腕,哼了一聲:
「你最好想出辦法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