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安瑤……安瑤……」迷迷糊糊中,龐飛看到安瑤在沖自己微笑,他多想伸手將安瑤抱住,多想她的笑臉能被自己摸到,可不管他怎麼用力怎麼去夠,卻始終距離安瑤好像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一樣。一筆閣 m.yibige.com
昏迷中,他不停地喊着安瑤的名字,明明自己已經傷的那麼重了,卻好像渾然不覺。
一隻大腳狠狠在其身上踢了一下,疼痛牽扯着渾身每一處傷口,赫然將龐飛從迷濛中拉回現實。
睜開虛弱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許是昏迷的太久,對周圍的昏暗有點不適應。緩和了好一會,龐飛才看到了昏暗中那道熟悉又可怕的身影,就在自己不遠處坐着。
龐飛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了,無名用氣功將他打傷,還厄住了他的脖子,他甚至聽到了脖子快要被掐斷的聲音。
巨大的疼痛終於讓他忍不住昏迷了過去,還以為那一次閉眼就是永遠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這個人在打什麼主意?
龐飛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他再次閉上眼睛,想重溫昏迷時候看到的安瑤的那張笑臉。
無名卻是不給他機會,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腳,「別睡了,起來。我留着你一條命,可不是讓你睡覺浪費時間的,是要你陪我說話聊天的。我在這裏幾十年了,沒有一個人敢進入這裏,也沒有一個人敢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殺了你,我就又得過那種孤獨終老的日子了,所以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留你一條命。你還不快跪下來謝謝我……」
龐飛冷笑兩聲,不屑地說,「你是怕自己孤獨終老不捨得殺我,我憑什麼要跪謝你?」
「你小子脾氣倒是很傲,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傲要有傲的資本,你在那些人面前可能的確是有這個資本,但在我面前,我奉勸你一句,我脾氣現在很不好,很多時候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對方陰森森地說。
龐飛不以為然,「巧了,我脾氣也很不好,你最好也別再挑戰我的耐性。我雖不是你的對手,但兔子急了還咬人。逼急了,我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嘿嘿,我就喜歡你這傲氣的樣子,要是你沒點脾氣跟一灘軟泥一樣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那我反倒會覺得沒意思了。」無名說着,來到龐飛身邊蹲下,突然,他伸出一隻手抓着龐飛的肩膀。
龐飛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肩膀都要被人生生卸下來似的。
「你又想幹嘛?」龐飛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無名笑道,「你這麼好的人肉沙包,我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放心,我每次下手都很有分寸的,絕對不會要你的性命。」
「咔嚓咔嚓」幾下,龐飛斷裂的幾處骨頭,竟然都被接好了。
這傢伙沒那麼好心幫他,只不過是讓龐飛繼續充當他的人肉沙包,來供自己消遣娛樂罷了。
這個可惡的變態,竟然要這樣虐待龐飛。
龐飛可不喜歡任人宰割,這老傢伙變態歸變態,武功卻是極其厲害的,要是將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氣功本領學到手的話,普天之下,便沒有一個人再是龐飛的對手。
正想着,老傢伙突然對着龐飛伸出魔爪,龐飛下意識閃躲,竟是險險從老傢伙的魔爪中逃了出來。
老傢伙分外驚訝,「傷成這樣還能躲過我的襲擊,你小子越來越讓我覺得有意思了啊,嘿嘿,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留着你的性命,看來是留對了。哇哈哈哈……我這下半輩子終於不再無聊了,來吧……」
龐飛能險險躲過低一下,卻無法躲過接下來的襲擊,畢竟他身上傷痕累累,武功上又比對方低了許多。
接下來的幾下,他真的被當成人肉沙包了,身上挨了好幾下重拳。
老傢伙果然不要他的性命,每一次都朝無關緊要的地方打,避開致命位置。
但饒是這樣,龐飛也是很難吃得消的,這樣的傷勢,也需要他恢復好一段時間的。
老傢伙打了一會,饒有興致地看着龐飛,「我那幾下雖然沒打在你的致命位置,但要是換了其他人也是吃不消的,你居然在傷勢這麼嚴重的情況下還能挨下來,不可謂不厲害。嘿嘿,我現在是越發的喜歡你了。來,吃快肉。」
老傢伙在牆上一拍,一個暗門便應聲打開,裏面是放好的飯菜,他給龐飛丟了一塊大雞腿。
龐飛捂着被打的酸痛不已的地方,臉上青筋暴起。
身上很痛,但他現在還不是對方的對手,不能來硬的。
吃,他肯定是要吃的,不吃好喝好,身上的傷怎麼恢復,又怎麼暗中偷學老傢伙的本事。
拿起雞腿,龐飛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幾下便將一個大雞腿給吃了個乾淨。
這點東西,根本不夠塞牙縫的,龐飛踉蹌着來到餐盤前,抓起裏面的飯菜就往嘴裏塞。
老傢伙「嘿嘿」一笑,在身後的牆壁上拍了一下,暗門打開,老傢伙衝着暗門的方向喊了一句,「再給我來兩份飯菜,要純肉的。」
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果然暗門裏出現了兩份純肉的飯菜。
將那兩份飯菜放在龐飛面前,老傢伙賊笑着說,「吃吧,這些都是你的,吃飽了有力氣了,一會接着陪我練啊。」
龐飛不語,只是一個勁地將飯菜往嘴裏塞。
三分飯菜,全被龐飛一個人吃了。
這麼多天了,這是他吃的第一頓飽飯,感覺力氣都大了不少。
老傢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來吧,我這手可是癢的不行了。」
龐飛丟掉手裏的碗筷,慢慢直起身子,那眼神,那表情,仿佛在說,「來吧,誰怕誰!」
老傢伙「哈哈」大笑着,宛若魔鬼一般,朝着龐飛撲了過來。
龐飛依舊不是他的對手,在險險躲過了低一下之後,很快就被對方打中。
不過,對方出拳的速度、方位和走位,他全都記在心中了。
再一次應對的時候,他直接用的就是對方的招式,這一下,可是把老傢伙給驚着了,「呦,你這是模仿我的招式呢?很厲害嗎,看一遍就全記住了。」
龐飛不說話,他喜歡用拳頭跟對方交流。
繼續吧!
他挨的打越多,對方暴露的拳法速度就越多,他能記住的,也就越多。
表面上看,對方是拿他當人肉沙包在打,但實際上,卻是龐飛用苦肉計在偷學對方的本事。
要說吃虧,龐飛不過是受些皮外傷罷了,而對方丟失的,可是看家的本事。
只要能多學習一些,龐飛倒是不介意被他多打幾拳,反正他身子結實着呢,多挨幾拳也沒關係。
昏暗的囚牢中,幾十年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
囚牢外,蔡老鄧一眾小楚國將領只能聽見一陣噼噼啪啪的打鬥聲,具體的情況,他們卻是看不見的。
那麼多的護衛,找了幾天沒找到一個人,最後還是送飯的反應說死囚牢裏面有古怪,眾人才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邊。
沒想到,那個闖入軍事總部的傢伙,竟然和死囚牢裏的那個人在一起了。
不過,眾人都覺得龐飛必定是死路一條,這死囚牢裏面關着的人,可是比惡魔還可怕的存在。
聽這打鬥的聲音,怕是龐飛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死了倒好,死了,也省得我們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這人是死了,可那個逃走的人呢,他會不會已經把我們那個計劃,帶回了他們國家了?」
「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們誰都套不了干係。最好的辦法,就是管好我們的嘴巴,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發生過。」
「高將軍說的對,這件事,咱們最好攔在肚子裏,誰也別說出去。就算消息被帶回其他國家了,他們有任何一家的兵力有我們小楚國這麼強大嗎?他們敢對我們動兵嗎?」
「就是他們全部集結起來,也不可能是我們小楚國的對手,一旦發兵,那個計劃將不再成為秘密,那個時候再說起這件事,我們就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掩蓋過去了。」
「所以當務之急,我們要催促上面,能儘快發兵,就儘快發兵的好。」
眾人談論了一番,聲音漸漸遠去。
死囚牢門口,蔡康最後一個離開,他望着黑漆漆的走廊和昏暗的死囚牢中,嘆息着搖了搖頭,最終,也只是無奈的離開。
話說安瑤這邊,經過連夜的奔波,動了胎氣,下面有不明液體流出來。
安瑤恍然意識到,孩子可能出事了,怕是……保不住了。
可她依舊不願意回去,不願意被那些護衛們找到。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安瑤踉踉蹌蹌,尋了一處小路離開牛頭山。
肚子裏的疼痛越來越濃烈,下面的液體也越流越多,安瑤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路邊。
這裏位置偏僻,很少有人從這裏經過,而安瑤又寸步難行,如果不能及時得到醫治的話,別說孩子了,怕是連她自己的性命也很難被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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