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4.55 蘭若寺捲菸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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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為何要去一道觀？」木修羅問道。

    「自然是去見一位奇女子。」男人『唰』的一聲打開了摺扇。

    「道觀里的奇女子？」木修羅嘆了口氣：「也是。你選的幫手，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這一單非同小可，非奇謀不能取。」陌生男灑脫一笑。

    「話說，這奇女子究竟是誰？」不用t160催，木修羅也要先滿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哈哈哈……」別說，一身儒衫，手握白紙扇，搖頭晃腦，邊走邊吟詩的樣子，還真有些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牢城這個地方，各種風格年代都有，一點也不奇怪。

    t160很快找到了出處：「這首詩出自魚玄機，唐朝的一位才女。」

    等抵達咸宜觀，見到英氣而又不失嫵媚的魚玄機時，t160終於確定了出處：「《唐朝豪放女》中的魚玄機。扮演者叫夏文汐，邵氏最著名的艷星之一。」

    「又來一個道姑？」看着挽着高髻，臉上塗着一層淡淡胭粉，一身仙風道骨，體態輕盈卻又春潮湧動的魚玄機，木修羅對這支由琴操招募的奇怪隊伍，越發沒有信心。這是要打怪啊，還是去勾魂？

    聽她有些氣餒，琴操低聲笑道：「自古以來，文人騷客，莫不好禁忌之愛，尤喜與女道姑偷歡。明知是諸天神佛的人。萬萬不可輕動，卻偏要在廟裏與其偷歡，做出褻瀆諸天神佛的苟且之事來。這，就是突破禁忌的快感啊。魚玄機鼎鼎大名。乃其中翹楚，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動心？」

    「原來如此。」無需琴操多費口舌，木修羅已經從t160那裏得知了足夠的細節。

    雖說女道士自古有之，可直到我大唐才把這個行業推向巔峰。

    說她們是高級娼妓似乎也不合適。因為很多時候，她們賣的不是銀錢。而是才情。按照現在的觀點，女道士更像是女主播。

    行業內的從業人員基本上分成兩撥：一撥是公主派，一撥是才女派。

    兩派都非常了得，人才輩出，你追我趕，各領風騷數十年。

    魚玄機正是女道士中的才女派。

    原名魚幼薇，唐懿宗年間長安落拓士人家女。「性聰慧，好讀書，尤工韻調，情致繁縟」。父親早亡後家道中落。十五歲被世家子兼狀元郎李億納為妾。郎情妾意，卻不被正室容。短短數月終被遣出家。寄身道觀三年，以為李億會再接她回家時，不料心上人已攜夫人遠赴外地為官，早把她拋去九霄雲外。於是在悲憤之下寫下了傳送千古的「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從此艷幟大張，縱情人間。

    在觀中與客人談詩論文，聊天調笑，有英俊可意者，可留宿觀中與其偷歡。妙就妙在。即有男人願意包養她，又不介意她和別的青年才俊交往。終因誤殺婢女被處斬刑，死時年方26，當真是紅顏薄命。

    一句話形容：一位美艷絕倫。又才華橫溢的放蕩的女道士。

    在強悍的《救世主》規則下，她也沒能逃出玩家的手掌，被弄到了牢城。雖免除一死，然而卻看破紅塵，一心求道，不再輕染俗塵。

    像這樣的女人。世俗中的一切已難動其心。

    想要請她出山，實屬不易。

    然而琴操卻似乎別有他法。只是陪她彈了段琴，又在耳邊耳語幾句，魚玄機就動了凡心。

    從咸宜觀出來，木修羅滿心都是疑問。

    貌似先前兩人交談時用的是千里傳音術，所以即便有t160的幫助，木修羅也不知道琴操究竟跟魚玄機說了些什麼。既然她不說，木修羅也不好多問。默默的行走一段，琴操忽道：「去墜馬巷，王吉涼茶鋪等我。」

    「好。」知道他又要易容，木修羅徑直向墜馬巷走去。

    遠遠的，就見涼茶鋪的招牌迎風招展，遮了大半個巷口。

    雖來不久，可木修羅也知道在牢城內，食物和飲水的極為珍貴。別說涼茶，就是想喝一口奶汁，都代價不菲。然而王吉涼茶鋪里的涼茶，竟然是由正宗清泉沖泡。

    「老闆，水從何來？」木修羅忍不住問道。

    「客觀有所不知，老朽曾有恩於甘泉宮的碧波仙子，碧波仙子便賜給老朽一個水瓮。留言道：每日取水三瓢，瓮水不減。」王吉笑答。

    這件倍有面子的事兒，左鄰右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吉也從不隱瞞。

    「原來如此。」木修羅欣然點頭。出身《中華英雄》劇情世界的木修羅，對神仙妖怪的接受度，遠比來自正宗科幻世界的人要好很多。

    喝了碗清涼潤肺的正宗涼茶，一個半大少年忽然拉了拉木修羅的衣襟。

    「姐姐，剛才有個大姐姐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又出什麼么蛾子。

    木修羅取信一看：「速來快活林！」

    「快活林？」

    蘭若寺，捲煙廠。

    木姬姥姥居中，與吳塵背靠背，青白二蛇妖在側，四人運功大周天，雖未能凝出琥珀金，卻也煉出兩種新香皂。

    雙修是姥姥的提議。

    煉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讓吳塵用他的私有格式，儘快的同化蛇精，收為己用。兩蛇精也不疑有他，陪着姥姥和吳塵潛心修煉。自覺收穫良多，殊不知已經潛移默化的被吳塵精神污染，從此成為他的禁臠。

    正當吳塵與蘭若寺一門潛心修煉之時，木修羅也趕到了快活林。

    和牢城中的許多中式建築類似，快活林也是一家酒店。

    只不過比起臨街的店鋪，這家藏在狗尾巷深處的小酒店，比湘兒的忘憂酒家還要偏僻。

    再加上這條彎彎曲曲。狹窄細長的小巷，路燈昏沉，少有人往來。別說木修羅，就是個壯漢。多往裏走幾步也難免膽顫。這個年代，菊花也很值錢。

    好在酒店的霓虹招牌還亮着。

    櫃枱旁，一個妙齡婦人正打着瞌睡。

    「裝神弄鬼。」木修羅本以為是琴操假扮，於是一個箭步衝上去，往櫃枱上重重一拍。

    「給我起來！」

    不料手掌落在櫃枱。竟仿佛陷進了棉花堆。綿軟無力，聽不見一絲聲響。

    木修羅急忙撤掌，好在她的手掌上包着一層殖裝。能量膜瞬間激活，擋下了看不見的恐怖吸力。

    「小姑娘，打尖還是住店？」妙齡美婦打着哈欠，懶洋洋的抬起頭。

    因為最近調取的數據庫都來自邵氏老電影，所以t160瞬間就確定了她的身份：「高老大，1976版，《流星蝴蝶劍》。扮演者，邵氏著名女星陳萍。」

    快活林。是江湖上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傳說快活林的主人高老大，是一個水性楊花而又貪得無厭的女人。然而眼前的高寄萍，木修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輕浮。沉穩而老練。溫柔和煦的笑容中，隱隱透着看透一切的淡然。

    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不曉得電影中眾叛親離的高老大，來牢城後有沒有訓練出新一批的超一流殺手。

    木修羅相信一定有的。

    因為她開了家酒館，名字依然叫快活林。

    「我……」奇怪，我明明是男人的裝扮，為什麼她開口就叫我姑娘？

    想了想，木修羅索性問了出來：「你怎知我是女人？」

    「身形，步伐。」高寄萍朝木修羅的雙腳輕輕一指：「沒有哪個男人會想你這樣走路。」

    「原來如此。」木修羅信服的點頭。的確。殖裝的偽裝雖然萬無一失，可她骨子裏透出的女人味卻無法改變。

    「打尖還是住店？」高寄萍又問。

    木修羅確定不是琴操的惡作劇，於是說道：「我有個買賣，想請高老闆幫襯幫襯。」

    「陪我喝杯酒吧。」高老闆從櫃枱下取來一個瓷壺和兩個小酒盅。素手輕提。為木修羅和她自己各斟了一杯。

    「請。」女人喝酒的樣子，無疑是很美的。

    只是這酒太烈，仿佛吞下了一道火線。木修羅銀牙緊咬，狠狠地打了個寒顫，這才卸去酒勁。

    而櫃枱對面的高老大卻已斟來第二杯酒。

    「請。」

    第二杯下肚，木修羅腹中翻江倒海。猶如火燒。而高老大的眼睛卻越發明亮。

    據說，她眼睛越亮的時候，酒意越濃。

    等第九杯酒喝下去的時候，她的眼睛已亮如明星（摘自書中原句）。

    輕輕放下酒杯，高老大目光如劍，鋒芒畢露：「請說。」

    其實，琴操所謂的『一個單子』，詳情木修羅並不知曉。然而九杯烈酒下肚，木修羅也是豪氣干雲，哪還有半點小女兒姿態：「願求一劍，以護周全。」

    「劍是殺人劍，如何能護人？」高老大反問。

    「殺人即是護人。」

    「所以你還是要一把殺人劍。」

    「不，護人劍。」

    「殺人即是護人，殺人劍，護人劍，又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

    「哪裏不同？」

    「早晚不同。」

    「咯咯咯……」高老大仰天大笑：「好！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劍。」

    「啪啪啪……」鼓掌聲忽從門外響起。

    高老大收斂了笑容，木修羅也轉過了身來。

    只見，已經換回琴操打扮的無相王，正甜笑着走進酒店。

    「齊了？」酒氣上頭的木修羅，瞪眼一問。

    「齊了。」琴操鄭重點頭，卻跟着又吐舌一笑：「該死，我還忘了一人。」

    「誰？」高老大和木修羅齊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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