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2.25 意外之旅 下

    在被翻騰的黑雲遮蔽的天空下，孤獨的航行，讓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全息影像中不時有同樣冒着紅光的活物一閃而過，但它們無一例外都是機器造物。地球上除了無機物，所有的有機物都被金屬生命體替換了。

    雖然時間很短，可感覺仿佛航行了一萬年的吳塵，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胡佛大壩。

    只不過，這座經歷過未來的人類現代化改造，又經歷過戰爭洗禮的大壩，完全不是吳塵記憶中的模樣。全金屬的壩體上，有個巨大而醜陋的破洞。從裏向外翻卷的金屬邊緣，形象的說明，壩體是被從內部的大爆炸炸開，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掃描到大量熱能體聚集！」不等t160示警，烏壓壓翻滾的金屬浪潮就從破洞內噴涌而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張巨大的人臉。

    吳塵見過這個場景，那是尼奧在機械人城市與首領見面時的場景。

    組成人臉正是臭名昭著的機器章魚哨兵。哨兵是機械世界的縮影，具有群體智慧和自主意識。這種深海生物與昆蟲結合體的造型，似乎故意要完全摒棄掉人類造物主的審美，充滿了機器實用主義的邪惡美感。

    不等吳塵開口，章魚人臉就先說話了：「人類，這裏是0356機器據點，你的飛行器已經越界，請原路折返。」

    這不像警告，反倒像勸解，吳塵試着答道：「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來這裏，請問錫安怎麼走？」

    大約有三秒鐘的停頓。章魚人臉忽然換上一種極具喜感的笑容，激動的臉蛋都在蹦：「是麼，原來是這樣，那麼人類，您還沒有做出選擇是麼？」

    「沒有啊。」吳塵搖了搖頭。

    「哇哦——」吳塵感覺他整個臉蛋都要笑的崩開了：「您好。人類！我是0356號接線員，歡迎你來到0356矩陣接入點……無線你的無限，世界因你而不同，多一些潤滑少一些摩擦，比女人更了解女人，人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把精彩留給自己，小身材大味道，鑽石恆久遠一顆永留傳，美妙口味不可言傳，新飛廣告做的好不如新飛冰箱好。只要有夢想凡事可成真，金利來男人的世界，世界因你而廣闊——燕舞，燕舞，一曲歌來一片情~」

    「……」吳塵驚呆了。

    「這是……廣告？」t160也很不確定。

    「好像是哦。」嘉米托着下巴。

    吳塵想了想道：「這裏是『母體』接入點？」

    「哇哦——」烏賊人臉（那是章魚好麼）興奮的都快拼不出人形了，雪崩一般的點了點頭：「您用了個充滿溫暖和甜美的修辭，沒錯，這就是母體的接入點。那麼客人。您想進……入母體嗎？」

    說進入時，烏賊臉險些把自己噎死。

    那種充滿了等待大人從背後拿出棒棒糖般一臉童貞的期待，讓吳塵充滿了完全背離記憶的衝突感。

    「這真的是我所知道的機器章魚嗎？」

    「競爭。」一直默默看戲的閃爍忽然開口。「他讓我想起了商店外賣力吆喝的促銷員。而且是銷售業績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被炒掉的那種……」

    「促銷員，競爭？」吳塵先是一愣，跟着幡然醒悟：「跟錫安！」

    駭客帝國3最後的劇情是什麼來着？對了，尼奧犧牲自己，清除掉了能夠無限克隆自己的史密斯特工20，實現了人類與機器的脆弱和平。那麼。劇情從此開始延續，實現了和平的人類和機械人該腫麼相處涅？

    按照先知和建築師達成的協議。想要從矩陣出來的人類，允許被喚醒。同理想要進入母體的人類，也同樣被允許接入矩陣！

    所以，競爭就來了。

    雙方拼了命的爭人頭，為的都是壯大自己，打擊對手的哇！

    越多的人進入母體，最明顯的好處就是發電量的增加，而同樣，越多的人進入錫安，人類都多一份力量！

    人多力量大的至理名言，對雙方都非常適用！

    而且，脆弱的和平條約將雙方的競爭約束在了常規手段之下，不能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的雙方，只能通過眼花繚亂的促銷手段來爭搶資源！

    所以，這個0356號接線員，諂媚到脫俗的嘴臉，就很容易理解了。

    吳塵是一個沒有確定陣營的新嫩，雖然不知道他究竟來自哪裏，但只要是人類就對了！這是個潛在的客戶啊！

    吳塵沒讓章魚臉等太久：「那個，我可以試用一下嗎？」

    「當然！」章魚臉立刻喜笑顏開，「這樣，我給您送去一個神經元頭盔……」

    「咦？」吳塵一愣，「不是要沿着脊柱開鑿一排接口嗎？」

    「那是，我們現在是！老舊的技術早被淘汰，現在只需要一個神經元頭盔就能實現全部功能！」

    「。」吳塵重重的點頭。

    「全對！」章魚臉一聲大喝，從口中噴出一隻十分呆萌的運輸機器章魚。長長的機器軟管爪子上拖着個充滿了機器邪惡美感的金屬頭盔。

    吳塵示意t160打開尾部甲板，機器章魚輕輕鑽進來，一跳一跳的把頭盔放在甲板上，然後後退步離去。還不忘媚笑着行了個禮。

    這服務，果然是帝王級的享受啊。

    吳塵這邊拿起頭盔，章魚臉就伸出無數個觸手雷達。

    無線wifi啊！

    在椅子上坐好，吳塵輕輕將頭盔戴在了頭上。

    嗡——

    意識和視線仿佛坐上了高速列車，加速的甩開身體，沖入了一片白熾的世界。

    就像所有遊戲的第一關都是為新手準備的訓練關口一樣，吳塵進入的場景並不大。只是一間裝修考究的公寓。衛生間，廚房，觀景陽台，還有個超級溫馨的臥室。而在入口處的門廳，正站着個一身女僕裝扮的火辣美女！

    見吳塵望向自己。女僕立刻微笑着行禮，「歡迎回家，主人。」

    吳塵見慣了美女，而且在創界時，角斗場裏的女神個頂個的美。這個機器章魚捏出來的小美人，就差太多了。

    畢竟是試用。所以吳塵還是耐下心來，配合着脫去鞋襪，換上拖鞋，然後被殷勤的女僕挨個試用公寓內的各種設施。洗了個熱水澡，吃了份大餐。又去觀景陽台吸了會清新空氣，然後在女僕的服侍下美美的睡了個覺，期間無數次的拒絕了小美人的各種挑撥暗示，義正言辭的守住了底線。

    等倒數的秒表開始出現，小美人開始以情動人，滿眼淚光的揮手告別。

    「客人，您還滿意嗎？」章魚臉惴惴不安的問道。

    「你叫什麼來着？」吳塵轉而問道。

    「0356號接線員。」章魚臉急忙答道。

    「頭盔可以給我用一段時間嗎？」

    「當然！」章魚臉迅速更新成功率的上線。

    「好的，0356。在我決定前，我想去錫安轉轉，你能告訴我怎麼走嗎？」

    「完全沒問題！」貨比三家不吃虧。這是人類正常的心理反應。而且章魚接線員相信，當來自偏遠避難所的人類見識過真正的錫安後，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投奔的懷抱！

    「您的飛行器能接受二進制代碼嗎？」0356號接線員貼心的問道。

    「可以。」二貨，別被外表欺騙了好嗎！

    觸手雷達陡然轉向白天鵝，發去了通往錫安的正確路徑。

    「那麼，下次見嘍。」吳塵笑着擺手。

    章魚臉立刻樂開了花。拼命的點頭，「客人。一路順風，下次見……」

    目送白天鵝掉頭返回。章魚臉這才解體，化成一股洪流鑽入大壩。

    t160迅速將二進制代碼破譯，展現在全息平台上。「主人，要從地下管道進入，最近的入口就在不遠處。」

    「好，先去錫安看看。」

    駭客帝國中，在沒有被機械人統治前的未來地球，人類其實已經殺死了整個自然界。這些四通八達，縱橫交叉，迷宮一般恐怖的地下管網就說明一切。錫安的能量來自熾熱的地心，換句話說，人類已經挖到了地球核心區！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在與機械人的戰鬥中節節敗退，不得已轉入地下時才開鑿了這些迷宮般的管線，然而這些老舊的管網卻毫不客氣的推翻了吳塵給人類臉上貼金的鴕鳥心態的判斷。

    這些雖然年代久遠，卻充滿了人類頂尖工程建築能力的地下管網，顯然是戰前就已經開建！

    人類為什麼要在地球內部修建如此龐大複雜的地下管網？

    原因很簡單，極度膨脹的人口使得不堪負荷的地面早已容納不下，不得已才轉入了地下！而能源的枯竭，也不得不讓人類將手伸向了熾熱的地心！

    如果不是機械人的反戈一擊，地球也會像塞伯坦一樣的千瘡百孔！

    史密斯特工說人類是地球的病毒，顯然也是有感而發！

    在《駭客帝國3：矩陣革命》的最後，機器章魚軍團攻陷了錫安，若不是尼奧的捨生取義，矩陣又將重啟第六次重啟，然後救世主領着16女7男重建錫安，進行一次漫長的輪迴。

    吳塵依稀記得，在建築師的房間裏有兩個門，一個去拯救崔妮蒂（trinity），而另一個是去拯救全人類。

    然而，和先前的五個救世主不同，尼奧沒有選擇去拯救象徵着『博愛』的人類，而是『自私』的選擇了去拯救『真愛』崔妮蒂。這讓把救世主的存在也當成是一個重要程序的母體，出現了邏輯悖論。無法再通過強大的計算機運算去得出人類命運的結論。

    事實上尼奧在那一刻，已經跳出了程序的設定和矩陣母體的禁錮，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類。並選擇用最後的救贖，升華為真正意義上的救世主。

    無論是第一部中救活了尼奧的真情一吻，第二部中救活崔妮蒂的吻，還是第三部中尼奧在兩扇門前的選擇——

    真愛無敵，才是沃卓斯基姐弟最想說的吧。

    不得不說，吳塵超級喜歡這個設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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