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不知究竟,卻知照葫蘆畫瓢,他也分出靈氣,進入虛擬的丹爐。
靈氣才一進入,許易便明白了,丹爐的確是虛擬的,完全沒有真正丹爐的感覺。
但虛擬的藥材的性能,卻是無比的真實,尤其是三種藥草的七種藥性,無一不模擬得極為真實。
許易小心地催動着靈力,分解着亂流,那種熟悉的感覺迅速瀰漫心頭,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將三團虛擬藥草匯成的亂流給捋順了,念頭一動,才要捋順的氣流,又混亂成一團。
終於,許易見有十餘人面前那虛擬丹爐的下方,多出一個光點。
他才不急不慢,將那團氣流捋順,頓時,自己正對着的虛擬丹爐的下方也多了一個光點。
他餘光瞟着是秦內使,就在屬於他的光點衍出的一瞬間,秦內使微微上昂的方臉,瞬息如豆腐渣工程一般垮塌下來。
許易心中冷笑,不再管秦內使,他小心地控制着衍出光點的速度。
他已經掌握了規律,只要捋清藥性成功,便會有光點衍出。
只要將捋清的藥性合成輔助劑,便會有十枚光點衍出,若是合成失敗,則又會有三株虛擬草藥,投入虛擬丹爐中來。
許易控制着衍出光點的速度,估摸着時間,始終墜在十餘名。
眼見一個時辰還剩下半盞茶,竟只有三人合成了輔助劑,得了十枚光點,佔據着頭名。
許易不疾不徐,餘光時不時瞥一眼秦主事,但見秦主事臉上,已經急得大汗嘩嘩直冒。
因為許易已緩緩控制着衍出光點的速度,漸漸來到了第十名的門檻邊。
秦主事一顆心險些要蹦出來,盯一眼許易面前的光點,才瞅一眼定時沙漏。
眼見沙漏便要滴完,忽的,又有人的丹爐爆出一團光彩,生出十餘枚光點,秦主事激動得險些喝彩出聲。
「成了,成了,時間來不及了,他不可能再有機會合成光點了,哈哈,十二名,卡在十二名了,蒼天開眼!」
秦主事激動得嘴唇直哆嗦。
許易由試弟子進外門弟子,他的主情緒是憤怒。
可若讓許易完成了外門弟子進內門弟子,那他就全剩了擔憂了。
別看此刻他能作為審驗官,決定一干外門弟子的進退。
但一旦許易成了內門弟子,也就是玄清宗的真正核心人物了,他一個內使幾乎已不可能再使上力氣了。
而一旦許易進入到了靈根期,可就和他侍奉的閎長老平起平坐了,那時候他的生死都將沒有保障。
是以,許易對應的丹爐下的每一粒光珠的聚合,在秦主事看來,幾乎就是自己的生死線。
眼見着最後一抹沙粒,便要滴完。
轟的一下,許易面前的丹爐爆出一陣霞光,十枚光點顯露在他的丹爐下方。
噗!
秦主事一口氣噴了出來。
便在這時,沙漏滴完,藥圖中央的氣流停止旋轉,無數丹爐和光點開始幻滅,最終只留下十個丹爐和丹爐下的一堆光點。
顯然,留下的十個丹爐,便是最後決勝的十人。
光點排列極為整齊,幾乎一目可辨,許易面前的那堆光點的數目位列第五,卡在了中間。
但他吸引的驚嘆的目光,比其他九個人加起來還要多。
一個試弟子,竟在一日之內,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打破了玄清宗立派以來的記錄。
如此驚心動魄之事,竟發生自己眼前,無人不為之震撼。
「好了,此十人便為……」
趙內使話才及半,便被一道聲嘶力竭地喝聲打斷,「且慢,有一人不得作數。」
「秦內使!」
趙內使出離憤怒了,他一忍再忍,這混蛋竟蹬鼻子上臉了。
秦內使怡然不懼,迎着趙使幾要噴火的眼目道,「趙內使,你見過有人一日之內由試弟子直入內門弟子的麼,這不是兒戲麼,傳出去,必定為天下笑。你們想着報祥瑞,秦某卻不能不為我玄清的名聲着想!」
「只怕是為某人自己的私利着想吧!」
方內使高聲道。
既然秦內使完全不管不顧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麵皮是姓秦的扯開的,鬧上天,他也不懼。
秦內使面沉如水,「秦某不想和誰做意氣之爭,敢問在場諸位,一個試弟子越過你們,入了內門,爾等心服否?敢問其餘九位獲勝的弟子,和此幸進之輩同列,諸君羞恥否!」
立時,場面譁然。
「此等幸進之輩混入內門,我等絕不答應。」
「宗門自有規矩,憑什麼我等苦熬數年乃至數十年,都不敢妄想的內門,緣何要放此幸進之輩而入。」
「不公,不公,大大不公!」
「…………」
秦內使能混到如今,豈會是白給的。
他看得明白,大比結束,得意者少,失意者多,趁此機會,挑動人心,輕易便能得到眼前的局面。
再挾大勢橫壓而下,不怕姓趙的和姓方的不服。
果然,滿場譁然,一片沸聲,局勢幾近失控。
趙內使、方內使各自陰沉了臉,心中皆恨毒了為一己私利,攪亂風雲的秦內使。
如此亂局,若不收拾了,傳揚開來,趙使和方內使也定罪責難逃。
秦內使窺見趙內使和方內使臉色的變換,抬手虛壓,止住亂局,「來啊,將此幸進之輩給我逐出殿去,以息眾議。」
趙內使眼中閃過陰霾,方內使張了張口,到底不曾說話。
眼前這個局面,他們便是再恨姓秦的,也只能先壓住局面,保全自己。
兩名青衣大漢,一晃身朝許易逼來。
許易緩緩起身,仰天笑道,「規矩是諸位內使定的,如今卻當着眾人的面,出爾反爾,今日受害者是許某,他日又是誰呢。許某的名次可以被廢止,那其餘九位勝者的名次,是否經過一番暗箱操作後,又會變成別人。抑或者今次的比試,就不作數。」
他話音方落,立時便有人高聲道,「朱某想不通,若許易沒資格進內門,是不是就不該讓他參加此次的大比。既然參加了大比,就該按名次定。」
「胡某以為正是此理,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如此嚴肅的大比,豈能憑着三言兩語,就顛倒了黑白去。」
「若是誰想混了某的名額去,便是鬧到掌教那裏,某也定不干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