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大事不妙,這幫傢伙沒安好心,看來何某所料不錯,這天神殿中必定是出了變故。這終極天神殿的靈氣削弱,必定為聖庭探知,所以他們才在這玄荒殿中先行截流人馬,便是為了儘可能的減少地屹殿的闖入者。」
「究其根源,定是聖庭與各大頂級勢力已做好了利潤分配,絕不允許外人前去分食。此刻這東華仙門的人分明想禁錮我等,要麼是想從我等身上榨取油水,要麼是想拉我等做苦力,畢竟這玄荒殿中還有不少黑源人需要獵取,他們正缺苦力。」
許易面不改色,傳過心念道:「依何兄的意思,咱們只有做上一場?」
「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了。」
何彬基傳過心念道:「只望前輩全力出手,將這幫宵小盡數滅於此處,只要不使消息走漏,便還有挽回的餘地,還請前輩向諸人發佈誠令,大家一起動手,衝破此局。」
許易正待傳出心念,洞口又起了新變化,何彬基的念頭及時在他心頭浮現,「等等,前輩等等,快看,靈炮!該死,處心積慮,果然是處心積慮,這幫混蛋連靈炮都拖了出來,危矣,危矣!」
許易送目看去,卻見一座半人來高,七八尺長的純白火炮模樣的物什,被三名青衣人推了出來。
許易心頭一掉,暗覺此事麻煩了。
靈炮的名頭他當然聽過,此物乃國之重器,威力絕倫,向不輕發,便連大軍之中想要動用靈炮也得自聖庭之中調集。
彼時,他於雲家禁地奔馳,雲大長老調集數萬大軍,卻始終沒有請動靈炮。
而這隻小小隊伍,竟將此重器扛了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易久聞靈炮之名,卻未睹靈炮真容,此刻一見,悸動之餘,細細打量起來,但見那靈炮模樣,與凡俗間常見的土炮模樣無多大改觀。
只炮架中央,有一個巴掌大小透明的盒子,內里盛放了多達近百枚尋常靈石。
而這百枚靈石的靈石,便在一炮之間耗盡。
細細觀摩便能見靈炮那根貌似尋常的純白炮筒,遍佈細細的紋路,卻是符紋與陣紋相互纏繞,此等制器之法,許易聞所未聞。
許易正觀摩間,何彬基又傳來心念道:「前輩切勿衝動,這靈炮威力絕倫,如此近距離內根本難有生機,恐怕暫時只有虛與委蛇,再覓良機了。」
何彬基生怕許易不知輕重,為大家招來殺身之禍。
「磨磨蹭蹭,我勸你們不要動歪的邪的心思,趕緊把這破罩子打開,否則本尊這一炮子下去,玉石俱焚。本尊查三個數,若光罩還不打開,後果自負。」
圓臉紫衫很是不滿何彬基等人的無動於衷。
「大人何急,既是聖庭之令,我等又怎敢違背?這便撤去防禦。」
言罷,許易收了光罩,向眾人傳出心念道:「事已至此,大家小心提防便是,總歸那聖庭的旨意和這靈炮總不是假冒,先去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
眾人只好應了,隨許易朝外間行去。
方臉紫衫道:「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想動歪心思的仔細想想能不能承受聖庭的怒火。」
眾人才行出洞窟,圓臉紫衫忽的取出一枚純白法螺,對準法螺一吹,一陣蒙濛霧氣將眾人裹住,神念頓時被蒙濛霧氣隔絕,便連感官也與外間隔絕。
眾人大驚,耳畔立時又傳來圓臉紫衫的心念,「亂什麼,不過是小小禁法,跟着霧氣走便是,再敢廢話,定不輕饒。」
神念受阻,感官被封禁,眾人甚至不知那靈炮是否對準了自己,哪裏還敢亂動。
許易向眾人傳出心念道,「諸君稍安勿躁,對方雖有惡意,但我等暫時並無危險,留待變局吧。」
眾人各自默然,忽的,那團蒙濛霧氣,陡生一道牽引力,朝西移動,遁速極快,眾人只好跟上。
許易小心地將神念朝霧氣中衍生,立時感受到了非同尋常的阻力。
界點中的白霧,雖能隔絕神念,但尋常陽尊的神念尚能突進兩三丈,但這此間的蒙濛霧氣,卻天然有反彈神念的作用。
許易心念一動,至哀之意催動,神念頓時犀利,如一柄利刃切入黏糕中,緩緩透入,足足費了十數息工夫,才終於將蒙濛霧氣穿透。
穿透過程中,他大約弄清楚了,此蒙濛霧氣,只有隱匿之效,並不禁錮眾人。
許易正試探着將神念回首,卻捕捉到了兩名紫衫人的交流,殺機大起。
與他料想的不錯,靈炮果真指向霧氣中央,一旦霧氣之中,稍有異動,靈炮便會擊發。
令他生出殺機的,卻是二人的對話。
何彬基猜的不錯,這二人領銜的隊伍,果真是要押解他們到達某處,言語之中,與捕捉黑源人大有干係。
除卻這個霧氣空間外,周遭還有兩個霧氣空間,不知從何處挪移而來。
在兩人言談中,許易等人完全被以「肥羊」呼之,意味已亮明。
且通過兩人交談,許易也大約摸清了二人的身份,更稍稍弄清了一些關節架構。
此次的天神殿之行,果然是在聖庭與八大仙門等頂級勢力,聯合主導下進行的,根源便是為了探秘終極天神殿。
為此,聖庭與八大仙門都朝此間調集了不小的力量。
原本許易還以為這兩人是東華仙門的外門弟子,卻未想到二人竟是什麼「試弟子」,聽口氣,是從哪個礦上轉來的仙役。
許易猜測,恐怕是八大仙門哪個靈礦上的領頭人。
許易正盤算着何時動手,霧氣空間中,陡然又起了變化,一條條純色的絲帶,自霧氣中衍生而出,竟朝人身纏來。
眾人連忙躲避,卻哪裏繞得開,或被貼住頭顱,或被纏住手、腳,背脊,總之,總有一條絲帶,纏上眾人。
許易的左臂也被纏上一條,他右手伸出,卻能觸摸到絲帶,奮力撕扯,堅韌至極。
他如今的力道,便是精鐵也撕扯開了,卻拿這絲帶,毫無辦法。
不過,他心頭卻是安了,能受力是實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