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秦某認栽了,只盼着許兄念着些許舊情,給秦某留條性命。」
在得了武修甲的傳音後,秦空終於崩潰了,他碎掉了星空戒,九枚靈精,和無數資源鋪滿了半個沙灘。
許易收了九枚靈精,扔出個儲物環,「收起來吧,好寶貝真不少,不過許某此番只要靈精,無意傷誰的性命。」
言罷,他轉視白集子道,「白兄,你看咱們是走呢,還是繼續?」
白集子道,「按說這麼多靈精已足夠一搏了,但誰知道進了內層,靈精會不會有更大的妙用,所以,我以為還是多多益善的好,何況,許兄已多了這麼多的幫手,擁如此力量,不做一番大事出來,豈不是將大好機會空廢。」
「計將安出?」
許易乾脆將挑子全扔給白集子。
此人極具智謀,先前設計秦空等人,都是白集子的收尾,許易只說了,他擅長穴戰,一整套的流程都是白集子走完的。
尤其是那扇巨大的石門,以及石門的做舊,銅環的鏽跡,在許易看來,簡直嘆為觀止。
白集子道,「許兄這可難住我了,秦兄他們能入彀,不過是秦兄識得我,對白某早就心存覬覦,所以才會中招,旁人可不識得白某,怕是引誘之計無效。除非是許兄出馬,將那些靈精都掛在身上,想必魚兒會蜂擁而至。」
許易當然知道白集子是在玩笑,歷劫大能都不是傻子,那般明顯的引誘,會中計者必定寥寥。
所以,問題還麻煩了。
從來行騙都是從老熟人下手最容易,越是不熟悉的,反倒越不好操辦。
「許兄何必為此煩惱,我等聚集一處,便是雷劫強者也能一戰,還誘什麼敵,直接衝過去搶便是。」
攤在地上喘息的武修甲,忽然粗着氣發言了。
許易眼睛一亮,這主意真不錯,簡單粗暴。
白集子道,「道理是不錯,但有一點,歷劫修士之間,遁速都差不多,只要鐵了心逃,還真難抓住,除非是堵在洞窟里大戰。」
一幫受害者和害人者再度陰結,共同商討起了如何害人,既簡單高效,又安全周密。
正談的熱鬧,西邊竄來三人,兩追一逃。
許易一定睛,高聲道,「快救人,千萬不要傷了曾兄弟。」
眾人這才發現,前頭奔逃那人正是曾清風。
再聽許易這麼一喊,秦空等人險些沒一頭栽倒過去。
「怎麼,許某的話,這就使喚不動人了?」
許易陰聲道,「敢傷了我曾兄弟,諸位就一併學武修甲吧。」
此話一出,好似給秦空等人屁股後面點着一把火,蹭的一下,一干人等拼死命沖了出去,便連在地上抻魂的武修甲也躥了,他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那樣的苦頭再來一遭,他寧願自己先了斷了。
十幾號人出馬,曾清風面子大了去了,兩名追擊者早察到事態不對,早早溜了,獨獨曾清風溜不得,被帶了回來。
再見許易,曾清風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一個勁兒沖秦空表完謝意,表歉意。
秦空揮揮手,「別謝我,救你的是許兄弟,若不是他發話,你以為你有這麼大面子?許兄,人帶來了,您發落吧。」
秦空壓根兒不信許易是要救曾清風,說「別傷着曾兄弟」,多半是不許別人傷,而得由他自己來傷。
也不想想姓曾的當時是在何等情況下,拋棄的許易,雖然當時他也走了,可他和許易之間沒什麼個人恩情。
曾清風可不一樣,許易那是救了他的命,是在他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冒極大風險救的他的命。
換任何人,經過曾清風的背叛,二人都該是死敵兼死仇了。
還「別傷了曾兄弟」,若不是反話,就是他秦某人瘋了。
曾清風感覺自己定是娶錯名字了,自己該叫曾要瘋多合適,有這麼倒霉的麼?
他入這廣成仙府,就一直不順,三天兩頭被追着滿天飛跑,三天兩頭還被他最不樂意見的人給救了。
這回,秦空出手,曾清風以為是重新回到組織溫暖懷抱的機會,姿態什麼的都不打算要了,正準備玩命奉承秦空,好重新給自己找一個靠山。
可令他不敢相信的是,這撥人的話事人不是秦空,竟是他最最不願見的許易。
秦空這是瘋了麼?
「老曾,來來來,不容易,你是真不容易,怎麼每回我見你,你都是被人攆得滿世界飛躥,算上這回,我可是第三回救你了,這個情,你可得承。」
許易拉着曾清風的手,熱情地說道。
霎時間,滿地碎了眼珠子無數。
秦空等人便是打破頭也想不到,許易竟還救過曾清風。
這是要幹嘛啊!
若說許易是好人,那武修甲立時得自殺!
實在弄不明白,這魔頭為何對這曾清風如此的情有獨鍾。
姓許的莫不是間歇性抽瘋?
曾清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木訥地點頭,許易拍着他肩膀道,「怎麼樣,老曾,你出去轉了這幾日,可有什麼消息送我,我很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希望你不會叫我失望。」
秦空等人當然不明許易心意,其實,在許易看來,曾清風完全就是他的錦鯉。
頭一遭救曾清風,他挨了雷劈,得了造化,否則哪裏能那麼快為成嬰奠定基礎。
第二遭救助曾清風,曾清風給了他秦空等人的消息,他撞上了白集子,收攏了一位廣成仙府的百曉生,為廣成仙府之行打開了局面。
他很期待曾清風,還未吐露些有用的消息。
曾清風以為許易還恨他入骨,正如他恨許易一般,此刻,見許易已得勢如此,心中的驚恐,簡直難以盡言。
他絞盡腦汁想着,忽的,心中一動,道,「許兄,你如此待我,曾某再不誠心相報,就真不是人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多半藏着寶藏,但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小,我不敢去探,若是許兄領頭,我相信咱們此番去了,必定會大獲豐收的。」
許易笑道,「好,我一直是信得過曾兄的,走,既然有寶,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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