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之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此時文德彰看着已經直接指名道姓的報紙,聽得不僅是到處都在賣,還有人直接在街頭巷尾里幫人讀,氣得大怒非常,開口說道:「來人啊,把府中的人都聚起來,上街,上街去,他娘的,我還誰還敢賣,誰又敢讀。」
「要不要先去知會相公一聲?」老管家開口問道。
文德彰已然抄起了門口的一根木棒,回頭一語:「你去報我父親知曉,我帶人上街去。」
文德彰急切非常,這個時候找甘奇都不是首要之事了,首要之事就是把影響給控制住,不能真弄得個滿城風雨。控制影響,自然就得控制報紙的傳播。
家有良田萬頃的自來水孔子祥,真拿着報紙坐在一個小茶樓之上,頭前那位說書的老漢因為惹不起這位太學生,被趕到了一邊。
孔子祥坐在了說書老漢的位置上,開始讀報了。
老漢可憐巴巴看着這個搶了他飯碗的太學生,心中腹誹:他娘的,如今太學生生活這麼苦的嗎?得上街來與老子搶飯碗。
主要也是這太學生讀的東西還真有意思,比說書有意思多了。
老漢看着茶樓眾人的反應,更覺得自己的這飯碗有些岌岌可危。
便聽有人氣憤道:「原來這個文彥博竟然是這麼升官的,不要臉……」
「不要臉!」
「你們又何必如此氣憤呢?當官都是這樣的,見怪不怪了!」這人裝作一副「我是明白人」的模樣,不屑說道。
滿場眾人經過了一番激烈的討論與吐槽之後,便聽孔子祥繼續讀着。
待得一篇讀完,又有了一番激烈的討論。
「開封府好樣的,如此撲所迷離的案件,也被他們查出來了,包知府好手段啊。」
「兩個捕頭也是盡職盡責,不錯不錯。」
「這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乃老子所言。」又有一個明白人最後總結一語。
眾人正在激烈討論着,忽然有一幫人手持棍棒沖了進來,領頭之人往孔子祥抬手一指,說道:「給爺打!」
孔子祥看得這般場面,反應極快,連忙開口:「諸位好漢,且慢動手,我家有錢!是何仇怨都好說,都好說。」
「去你娘的有錢!」
「嘭!」孔子祥腦中嗡嗡一聲,昏昏沉沉倒地,口中還道:「我家真的有錢啊,良田萬頃。」
噼里啪啦……
倒地之後的孔子祥,雙手護着腦袋,哀嚎不斷。
一通痛揍之後,昏昏沉沉的孔子祥還聽得有人怒罵一語:「看你他娘的以後還敢不敢在街頭妖言惑眾。」
良田萬頃的孔子祥就這麼倒在血泊之中,在眾人的攙扶下,艱難爬起,抬手指天:「我……我……孔子祥好歹也是太學生,家中良田萬頃,我家叔父更是河間知府,我爹也是大名府了不得的人物……我……我……」
孔子祥「我」了好幾聲,忽然停了停,摸着自己滿臉的血,左右問道:「剛才是誰打我?」
眾多攙扶之人皆是搖搖頭:「我等也不知啊,要不要我等先送你去就醫?」
孔子祥忽然回過神來,大聲怒道:「是文彥博,是文彥博這個老賊,是他派的人,還就什麼醫,我有錢,你們趕緊把我送到太學去,我要與這狗賊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邊說着,孔子祥還邊在懷中掏錢,旁邊幾人拿了錢,也是賣力,抬着孔子祥就跑。
茶樓之內,還有議論之聲:「看來真是這位文相公派人出手了。」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此事既然傳揚開來,那便不可能再堵回去了。」
又有一個明白人說道:「民與官斗,豈不是自尋死路?」
「剛才那位可不是民,那是太學生,怎麼能算民呢?」
「太學生又如何?與當朝宰相比起來,難道不是民?」
「誒……也是這般道理……」
汴梁城,此時早已雞飛狗跳,許多樓宇前賣報紙的小廝,許多各處讀報的太學生,都與孔子祥一樣,被人一通痛揍,倒在血泊當中。
這位文家公子,行事速度當真是極快。
不到兩個時辰,當真就把話題傳播的速度給止住了。
幹完這些事情,文德彰心情大好,回到家中,卻見老管家上前來報:「相公不在政事堂處,今日乃朝會之日,相公還在宮裏沒有回來。」
古之朝會,並非真是每日需要早起去上朝,早朝頻繁與否,歷朝歷代規矩不一樣,甚至每個皇帝的規矩都不一樣。
有些皇帝早朝勤快一些,一個月六七次,有些皇帝不那麼勤快,一個月三次早朝,還有一些更不勤快的皇帝,一年也不上朝一次,甚至許多年都不上朝。
其實早朝也並非古代朝廷的必須要做的事情,宋朝以前,朝會也不一定都會在大早舉行。皇帝與大臣商議事情,大多時候是就事論事,事情是什麼部門的,就會找這些部門的人來商議,真正大事,才會在朝會來說。
宋朝的朝會,也有一套嚴格的制度,王安石變法的時候,就把朝會的時間規定在五日一朝。若是有什麼事情臨時要開會,皇城上就會響起鐘聲,這個鐘聲可以覆蓋整個內城,各處官員就會穿戴整齊去見皇帝。
文德彰聽得老管家之言,笑道:「無妨,事情我已處理妥當了,那什麼京華時報,當沒有人敢再賣了,更沒有人敢再讀了。」
老管家點點頭,又道:「那甘奇也打聽清楚了,他是南城外甘家村的人,前段時間的天下第一武道會,便是出自此人之手,有人說此人乃是混跡江湖的人物,但是又有人說此人是近來汴梁城聲名鵲起的文人士子,倒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文德彰聞言想了想,說道:「能寫文章,自然是讀書人無疑,這些酸儒,總想以這種辦法來博取名聲,當真是膽大包天,不知好歹。」
「公子準備如何對付與他?」
「對付他?按我所想,將打一頓,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筆都拿不起來,看他還敢不敢胡言亂語。不過,也當聽聽父親的想法,且待父親回來再說。」文德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