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過!」若雲衫感受着內心的澎湃,激動的下跪道謝。
面對此等大禮,葉天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日後你多加修養,須要十日之後,方可開始吸收靈氣,運轉周天。否則,等待你的是靈根的又一次破損。」
話落,葉天又丟出了一本功法。那是在古早的古樸功法,雖效率不是最強,但一定是最適合龍族血脈的一項。
「十日之後,你便參考這等古籍加以修煉,千萬莫要再練那雜門功法。」
若雲衫的內心五味雜陳。他不理解,為何會有這等大能,會對自己如此看重。
但,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夠做的,也只有感謝罷了。
而後,葉天又給予了百顆極品靈石,才離開了此地。他相信,這將是他培養的又一個完好的苗子。
龐州此刻已經亂了套,無數修行之人皆在四處游離着,目光無神。
「亂套了亂套了,龐州靈氣流失,定然是無垢舍利被取!無垢舍利,無垢舍利……是何等心胸狹隘之人,才會去取造福萬千修士之物?!」
「噤聲!莫要胡說八道,雖在座的各位均不滿,但你這番言語,或許會惹來殺身之禍!畢竟,當下最有可能取走無垢舍利的,便只有狄秋。」
「是啊,若是狄秋取走了無垢舍利,只能算是物歸原主,我們也只得被動接受。」
「與其思索龐州的格局,不如思索一番怎樣才能去到鵬州吧。此地與我可並無半點情感可言,相信我們之所以在此地匯聚,都不過是對此處靈氣的需求罷了。」
周遭之人不時議論着,大多數修士已經有了尋覓下家的打算了。
葉天輕笑,徑直朝着城中四周的牆壁走去。
奇怪的是,葉天越是靠近,越能夠感受到強大的靈氣波動。
「難不成,這城主佈下了兵力,將整個龐州四處的城牆均封鎖了?」葉天琢磨着,散出了靈氣觀察。
事情的確如同所想一般,城牆外已經佈滿了修士。無數陣法已然提前佈置,顯然在等待自己的上鈎。
葉天輕笑,這等陣仗,對他來說未免也太過於差勁了些。眾多修士內,境界最高的,竟然只有望神境。
「這倒是城主的失職了。」話語間,葉天自手心處噴薄出一縷難以言喻的驚天焰浪!
那正是麒麟地火的威能!所過之處,僅在瞬間化作了人間煉獄。
近千名修士,在瞬間被消融,就連城牆,也沒能抵擋得住這世間第一火焰。
葉天自遠方緩緩走來,眼神滿不在意。
這等強力的焰浪,雖有些耗費靈氣,但對於擁有無垢舍利的葉天來講,不過是眨眼間便可補齊的氣息罷了。
如今的他,幾乎是不敗之身!
「終於是趕來了。」背對天穹的葉天,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若是尋常,他自會避免這等鬥爭,悄然離去。但當下,葉天卻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還有一些物件,他沒有拿齊。
「狄秋!莫要以為你乃古人,便可無法無天!此地乃是龐州,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言無義憤填膺的指着葉天說道。
圍觀者,無一不搖了搖頭。
「瘋了,真的是瘋了。這就是城主帶來的人麼?竟然愚昧到這個地步。」
「是啊,敢指着千古神王說些無禮之言,恐怕縱是神仙,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吧。」
「都這種境界的修士了,竟還能出現這等低級的錯誤……龐州,毀滅得當啊!」
葉天始終未正眼看一下言無,而是緊盯着龐德,說道:「城主,萬不曾想,你還做到了這一步。利用精血,在極境無垢舍利上,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神魂印記。」
龐德聞言,當即回應:「那又如何?這無垢舍利本是我龐州神物,你又有何等權利糾纏?」
「修仙界,何來主子一詞?無論何物,各憑氣運。」葉天聽聞這等無厘頭的理由,只是輕言回應,「若是你想憑此激怒我,還望收心。」
與此同時,言無的腳下有了一陣直衝雲霄的焰浪。那赤焰的威壓,竟讓言無一時之間挪不開步伐。
「城主救我!!」面對這等可懼的焰浪,言無第一時間向龐德發出了求救。
然而,那等神焰就算是龐德都有兩分懼怕,又有何能前去阻止?面對言無的話語,龐德只能搖搖頭。
而後,火光沖天,將言無的神魂肉體徹底從這個世間剝離。
「即是如此,你我也沒有好說之處。」龐德目光冷冽,取出了自己的本門武器。
那是一柄三叉戟,經過了多次的修整。若是葉天以劍應對,八成容易落入下風。
思索再三,葉天自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四震羅剎杖。
「沒想到啊沒想到,狄秋,你還是重歸了本行,做起了一個只會使禪杖的僧人。」龐德輕笑,而後化作了一道虛影。
葉天則是四下揮舞羅剎杖,感受着其間的威能。僅是這般,一股熟悉的氣息便席捲了他的丹田。
仿佛,這四震羅剎杖,才是葉天的拿手武器一般。而正是此刻,他的腦子裏,也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描繪。
隨着一陣空氣的顫動聲襲來,三叉戟已然來到了葉天的面門處!
可葉天的反應又是何其快?再加之時間聖體,抵擋這一擊不過是思慮間罷了!
這一刻,爆鳴聲響徹天際,四震羅剎杖首現威能!三叉戟在與之接觸的瞬間被震飛,而地面,也開始有了坍塌之意。
唯獨葉天腳下的地界完好無損。
飛出千里的三叉戟,在龐德的呼喚下回歸。
「沒想到,你竟取得了傳說間的四震羅剎杖,倒是讓我倍感意外。」龐德目光陡然變得深沉。
他知道,此次交手,必然是一場鏖戰。
葉天並非僅會被動之輩,當下龐德雖隱匿了身形,但依然不影響葉天的進發!
僅是在瞬間,葉天便來到了龐德的身側。這正是祥瑞金龍給出的氣運提示。
而後,四震羅剎杖如同背負萬鈞深淵,砸向了龐德之軀!
龐德自知不妙,身形霎時再度虛幻,一分為二。本體迅速拉開距離,分身則是代由本體,受下四震羅剎杖的進攻。
這一刻,山河崩隕,天地哀鳴。
縱是遠在百里的圍觀者,都險些被這強大的威壓震碎五臟六腑!
「這……這是何等可怕的威壓?!恐天塌也不能及吧?」
「這等一方大能的爭鬥,我們怕是沒命觀摩了。倒是先拉開些距離吧,若是餘波將我們震散,可是冤的不行。」
「的確,狄秋手中的四震羅剎杖,乃開天之物,強於世間的絕大部分武器。縱使城主手中的雲海三叉戟,恐也不是對手。」
緊接着,無數修士開始向着四周逃逸,以求得保命。
龐德望着地面,眼神里流露了一絲恐懼。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與遠古神王的差距。
沒有再思索,龐德當即吃下了一顆紅色的藥丸。而後,氣息有了成倍的增長!
葉天皺了皺眉。修仙之人,無不知曉那紅色藥丸究竟為何物。那可是燃燒精血,增強氣息之物。
若非巔峰之戰,無人會服下這等藥丸。畢竟最終即便是勝出,丹田也會有不可逆的損耗。
龐德輕笑的望向葉天,緊接着,竟又一次吞下了一顆紅色藥丸!
兩顆紅色藥丸,縱是神王,也受不住那可怕的副作用!輕則丹田碎裂,重築修仙之路。重則消隕於天地,化作雲煙!
「真是瘋子。」葉天沒有再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若是再耗些時間,龐德的氣息會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必須,要將這種情況扼殺在搖籃之中。
四震羅剎杖再度顯威,只不過,這一次葉天一改功法,而是引麒麟地火,來了一次最終的震擊!
這一擊,葉天勢在必得。
然而,龐德的身體卻是浮現了一道紅色的屏障,死死的抵禦着葉天的攻擊。
萬不曾想,縱是這等令人可懼的攻擊,也能被龐德咬牙擋下!
恍然間,屏障碎裂,但葉天也手持四震羅剎杖被擊飛了數里。反噬的威能,實在是過於強大。
「燃燒自我精血所築屏障。」葉天咳出一口濁血,淡然搖了搖頭,「倒是有夠拼命的。」
面對葉天的譏諷,龐德一言不發。此刻的他,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
龐德的眼裏,只有葉天的性命。若是不殺死眼前之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忽然間,龐德拋出了手中的三叉戟。這一次,三叉戟的威能被放大了千萬倍!
一條始祖燭龍,縈繞着三叉戟發出陣陣龍吟,拖尾的流光,也化作了一絲絲星辰。
這絕非任何人能夠抵禦的下的攻擊,縱是葉天,也不可能可以擋下這等威能!
思慮下,葉天再度調動時空,限制了周遭所有物體的流速。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無論是龐德,還是三叉戟,均沒有受到時間的半點影響!
眼見三叉戟已然接近葉天,後者能做到的,只有被動防守!
然而,就在這一刻,葉天的體表金光大盛,一隻祥瑞金龍盤旋而出,死死抵禦着三叉戟的威能。
與此同時,葉天丹田處的金色小龍再次破碎成片。
「原來,此物可以在關鍵時期發揮一次作用。而後,便會化作碎片留存于丹田,日後再度重鑄……」
葉天大悟,而後手持四震羅剎杖,同祥瑞金龍一同抗衡這等激烈的威能!
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三叉戟竟真的在葉天的再三防護下,停了下來。
但葉天也付出了代價。他的五臟六腑,受到了極為強烈的衝擊!
可龐德的攻勢,現在才剛剛開始!
浮於空中的三叉戟,被龐德以極速接住,而後再度朝着葉天刺去!
相比先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拋,這一次的威能小了許多。可葉天沒了祥瑞金龍一同抵禦,倒是變難了幾分。
但在四震羅剎杖的苦苦支撐下,葉天堪堪擋下了這一擊。然四震羅剎杖,在此刻出了差池。
四震羅剎杖的頭部,開始有了破損。若是龐德再來幾次這樣的攻擊,恐羅剎杖無法支撐。
可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等攻擊,對於龐德而言隨時可以施展。於是,接二連三的三叉戟攻來。
畏於威能,葉天只能苦苦防守,沒能有半點心思前去傷害龐德。
再數次交手下,四震羅剎杖將要壽終正寢了。然而,在接下最後一次三叉戟的攻擊時,四震羅剎杖閃爍了一抹耀眼的金光!
此刻,縱是失去了理智的龐德,也停下了攻擊。
原來,四震羅剎杖不過是褪去了一層古早的紋路罷了!在這些紋路下,才是四震羅剎杖的真面目!
葉天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神性噴薄而出,趁着龐德停手的瞬間,他選擇了將羅剎杖擊打而出!
這一擊,相比先前更加的可怕!僅是在瞬間,略顯平坦的地面便出現了數道溝壑!
而後,炎熔自地面下噴灑而出!
眼下,才是葉天的真實進攻方式!麒麟地火自後方,向着龐德發起了總攻。
龐德目光冷冽,沒有半點防守之意。但,待到三者匯聚之時,龐德的體表,浮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屏障!
葉天只覺攻擊受阻,而後再度被彈開了些許距離。自煙塵之中緩緩走出的,正是完好無損的龐德!
「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葉天冷目相對,望着已然瘋癲的龐德。對方的精血已經不足,至多再有兩輪攻勢,他便會化作雲煙,徹底消散。
忽然間,龐德開始了抽笑。在血色的背景下,顯得十分詭異。
只見他手持三叉戟,而後念了一句不知何意的咒語,霎時間,在龐德的背後出現了古早的海神!
「七大神王之末,魔海神王?!」
「錯不了,世間最神秘的神王,魔海之神現身了!!」
「難道……真的是那位足以抗衡第一神王的,魔海神王墨雨?!」
遠方,三位少年手持族內聖物觀天鏡,目不轉睛的觀察着此地所發生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