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聯軍大營之中炊煙裊裊,一股香氣四下瀰漫開來,聯軍開始吃早飯,不久之後就會拔寨啟程,返回草原。夷男啃着羊肉,喝着奶茶,面色陰晴不定,一戰之後,才知道自己和大夏差距有多大。
而在他不遠的地方,大夏士兵早早的就收拾行裝,他們就着涼白開,從口袋裏摸出炒米或者炒麵來,就着涼白開吃下去。哪怕是李靖也是坐在一塊石頭上,吃着同樣的東西。
「諸位弟兄,一戰之後,草原上將再也沒有抵抗的力量,在我們的前方,陛下親率的大軍已經擋住了敵人的歸路,我們的任務就是趕羊,將這些人打亂就行了。」李靖笑呵呵的對左右說道:「我們面前的敵人就是獵物,而我們就是獵人。」
「大將軍,我們也能到草原上廝殺一番嗎?」一名士兵忽然笑道。
李靖先是一愣,瞬間就明白對方心中所想,頓時說道:「陛下指向哪裏,我們就打到哪裏。」李靖自然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就是想到草原上劫掠一般,燒殺搶掠,得到更多的東西。他心中也有所擔憂,這些士兵已經被大夏訓練成了一支虎狼之師,但這虎狼之師在傷害敵人的同時,也在傷害着大夏自己,一旦有朝一日,戰爭結束的時候,如何掌控這些人也是一個大問題。
李靖自認為自己沒有辦法掌握這些人,只能是等到李煜出現的時候,才會引導這些虎狼之師。這個時候的李靖也明白文官們的心思,這樣的隊伍是非常危險的。
「大將軍,敵人出發了。」遠處有人小跑了過來,大聲喊道。
李靖聽了面色一緊,他將手中的炒米吃的乾乾淨淨,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身邊的士兵們也都站起身來,紛紛收拾自己的兵器,等待着李靖的命令。
「傳令下去,鎮殿將軍李固率領大軍出龍井關,進攻夷男大軍,其餘大軍跟隨本將軍之後,對夷男進行第二波進攻。」李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在遠處,狼煙沖霄而下,這是進攻的命令,龍井關上,李固早就準備妥當,身後的將士們也等候多時,看見遠處衝上雲霄的狼煙,火光在夜空之中十分醒目,沿着長城,朝龍井關而來。
「開關,殺出去。」李固飛奔而下,翻身上了戰馬,讓人打開龍井關的城門,率先殺了出去,在他身後,萬餘虎賁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樣,呼嘯而出,朝薛延陀部大營沖了出去。
夷男這個時候已經率領大軍離開了大營,他準備在離開的時候,放火焚燒大營,沒想到這邊還沒有下達命令,身後就傳來一陣喊殺聲,他面色一變,哪裏不知道敵人已經殺出來了。
「這些該死的傢伙,知道我們撤退,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夷男看着身後殺來的士兵,漆黑之中,無數火把出現,敵人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離開的事實,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他掃了周圍一眼,大聲說道:「傳令黃羊、白羊、黃牛三部率領大軍抵擋,半個時辰後,撤至第二道防線,由我薛延陀部進行抵擋。」夷男知道自己的兵馬若是不參與抵擋的話,這些人根本不是追兵的對手,到時候,就會造成全線崩潰。
果然,三個部落聽說薛延陀部將會構建第二道防線的時候,心中的不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調遣兵馬,準備抵擋李固的進攻。
李靖在山坡上看着遠處的戰場,見敵人抵抗的十分頑抗,李固屢次發起衝鋒,仍然沒有突破敵人的防線,廝殺仍在繼續。
「夷男威震塞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身邊的部落抵擋的很厲害,李固短時間內很難突破敵人的防線。開始吧!下達進攻的命令,大軍直接殺入夷男的防線,接應鎮殿將軍的兵馬。」李靖抽出腰間的寶劍,一聲令下,就見身後等候許久的大夏兵馬發起了衝鋒。
夷男這個時候正在組織大軍有序撤退,薛延陀部的勇士們已經被他組織起來,準備尋找合適的地方組成第二道防線。當他知道前面三個部落正在頑抗的時候,心中頓時放鬆了許多。
只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兩翼就傳來一陣怒吼聲,就見無數火把從山中沖了出來,大夏兵馬再次出現在戰場,讓夷男驚駭的是,對方不僅僅衝擊自己的防線,更是派出一部分兵馬朝黃羊三個部落殺了過去,夷男似乎已經預見到大戰的結果了。
果然,正在奮力廝殺的三個部落,猛然發現自己的身後居然出現敵人時,哪裏還有心思抵擋前面的敵人,這個時候逃命要緊,一時間,也不管三個部落首領的怒罵,紛紛轉身逃走,分明就已經陷入重圍之中,留在這裏必死無疑。
正在衝鋒的李固,也在這個時候發起了強攻,到了最後,三個部落的首領也顧不得夷男的命令了,紛紛帶領自己的親信,迅速脫離戰場,準備逃走。
戰場上一片混亂,夷男雖然做好了潰敗的準備,可也沒有想過這麼快就潰敗,三個部落敗的太快了,在李靖率領大軍殺出來的時候,三個部落的首領就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自己的部下逃走,前鋒戰場已經陷入混亂之中,甚至他已經發現有些潰兵正朝自己的防線逃來,即將衝擊自己的防線。
「這個該死的傢伙。」夷男看見潰兵源源不斷的飛奔而來,讓他驚駭的是,大夏兵馬看見潰兵,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讓開了一條道理,他哪裏不知道,大夏就是讓這些潰兵衝擊自己的防線。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
「擂鼓。全軍衝擊,擊潰夷男防線。」亂軍之中,李靖看見夷男的防線巋然不動,手中寶劍揮出,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卻是李固大軍殺了出來,兩支兵馬聯合在一起,緊隨在潰兵之後,向夷男防線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撤吧!」夷男化成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