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智離開了,李景睿親自將其送了出去。
「殿下。」岑婉兒看着自己的丈夫,正站在的滴水檐下,很好奇的走了過去。
「你說朝中的事情是不是他幹的?」李景睿將事情說了出來,然後詢問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趙王有如此的智謀呢?」
「不會吧!臣妾也沒有聽說過趙王這麼厲害啊!」岑婉兒也很好奇。
「他來和我交換一個尚書的職務,讓我的人成為吏部尚書,而他能佔據另外一個尚書, 倒是一個好算計,可惜的是,他忘記了一點,我是儲君,而他只是親王,未來江山可能是我的,不是他的,我的江山, 憑什麼要用他的人呢?」李景睿搖搖頭。
他不是傻子,對於李景智的話根本就不相信,李景智肯定是衝着大位來的,雙方是競爭對手,自己又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李景智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是楊師道嗎?」岑婉兒很好奇。
「不是楊師道,也不可能是他,楊師道想成為尚書,還是差了一些。」李景睿想了想,說道:「郝瑗倒是有可能,最近郝瑗和趙王走的很近,聽說,郝瑗還準備將自己的女兒獻給老三呢!」
岑婉兒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郝瑗好歹也是兵部尚書,還想進一步,顯然是衝着吏部尚書去的。李景智剛才那一番話, 只能是欺騙一下別人,實際上他是想得到更多的東西。
「他是想得到更多的東西。」岑婉兒冷哼道。
「那是肯定的,不過,我並沒有答應他。」李景睿苦笑道:「而且,這件事情與我們關係並不大,只要岳父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們就不用擔心。」
「殿下,韋園成大人求見。」外面有內侍的聲音傳來,岑婉兒聽了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退了下去。
「請進來。」李景睿心中好奇。
「臣見過殿下。」很快韋園成就走了進來,朝李景睿行了一禮。
「剛才趙王來見我,讓本王和他聯手,將長孫無忌弄下來,他不要多的,只要一個尚書的職務,其他的位置任由孤挑選。」李景睿輕笑道:「孤看,他是想讓郝瑗成為吏部尚書,然後讓孤有關的人成為兵部尚書,不過, 孤沒有答應。」
韋園成先是心中一動,很快冷笑道:「殿下, 這個趙王還真是好算計,一個必定的尚書,換取一個莫須有大尚書,真是好算計。」
李景睿先是一愣,現在聽了韋園成的話,反而有些好奇。
「卿所說的這個必定的尚書是何人?」李景睿仔細思考了一番,他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身邊還有這樣的人,是誰能穩坐吏部尚書的位置。
「殿下,楊弘禮如何?」韋園成說出三個字來。
李景睿雙目一亮,楊弘禮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跟隨皇帝甚久,忠心自然是不用懷疑的,只是命運不大好,每次都眼看着能進一步,最後都會因為某種事情而受到連累,從巔峰時候跌落下來,重新開始。
不過現在好多了,從文官變成了武將,在外面廝殺了數年,居然也封了爵位,只是從武將變成文官真的可以嗎?李景睿望了韋園成一眼,充斥着懷疑。
「殿下,出將入相,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陛下並沒有阻止,不是嗎?按照資歷,按照貢獻,楊弘禮莫說是吏部尚書,就是崇文殿大學士這個位置也是可以的,臣認為這裏面並沒有什麼障礙才是。」韋園成很興奮,他已經見過楊弘禮,楊弘禮也同意了對方的看法。
「楊弘禮是可以做這個吏部尚書,但你認為父皇會答應嗎?」李景睿卻搖頭說道:「在朝中,首輔大臣是我的岳丈,若是連吏部尚書都是孤的人了,父皇還有安全感嗎?」
韋園成聽了面色一變,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點,朝中任何人都會答應,但皇帝陛下呢?
「自古以來,太子之所以被廢,要麼是太過無能,要麼就是太能幹了。我的權利太大,父皇就會不安,到時候不用我的那些兄弟們說話,父皇就會搶先對我動手,我連防抗的力氣都沒有。」李景睿搖頭說道。
韋園成聽了頓時不說話了,不是這句話說錯了,而是這句話說的非常有理,事情就是這樣,古往今來,那些太子沒有登上皇位,不就是因為這兩個因素嗎?他現在想到楊弘禮若是成為吏部尚書之後,和岑文本掌控朝政,瞬間就能架空李煜,在這種情況下,皇帝是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的。
「是臣想多了。」韋園成化成一聲長嘆。事情若真的如同自己等人所猜想的那樣,最後倒霉的就是李景睿了。他想到這裏,頓時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殿下,若是如此,那趙王前來?」
李景睿聽了頓時臉色也不好了,自己想到了這個問題,李景智未必想不到,既然對方想到了,那答案只有一種,那就是李景智是想算計自己。
「好一個趙王,還真是讓孤想不到,他居然敢算計孤。」李景睿頓時訝然而笑,兄弟之間爭奪皇位,真是什麼手段都能用的出來,看上去這一切都是在幫助自己,讓自己的勢力在朝中進一步擴張,但實際上,等到自己的勢力擴張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是自己倒霉的時候。
「不錯,這個趙王還真是不簡單,若殿下稍微有點貪心的想法,最後倒霉的肯定是殿下。」韋園成聽了額頭上頓時流出冷汗來,他還自以為得計,能夠讓李景睿的實力得到增長,現在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增長只能是引起皇帝的忌憚,那個時候,就是自己等人倒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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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無處不在,這件事情不要考慮,相反,我們還要保住長孫無忌,絕對不能讓吏部尚書這個位置落到郝瑗手中。」李景睿拍一下腦門說道。
「殿下所言甚是,臣這就去安排。」韋園成不敢停留,他為了讓楊弘禮成為吏部尚書,,在私下裏已經聯絡了不少人,等到長孫無忌倒霉之後,立刻上書天子,舉薦楊弘禮為吏部尚書,成為李景睿在朝中的兩駕馬車之一。現在看來,這麼做只能是害了他。
皇宮內,御書房中,李煜將手中的奏摺丟着一邊,說道:「這些都是彈劾長孫無忌的奏摺?沒有其他的嗎?」
「回陛下的話,還有一些是彈劾岑大人的。」高福將手中的奏摺放在書桌上,臉上堆滿了笑容。
「聽說,趙王去了王子通府邸,還發表了一番言論,得到了士林的誇讚,連那些御史言官都認為趙王賢明?」李煜隨手取了一本奏摺,隨便看了幾眼,就丟在一邊,裏面說的東西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剛開始看了還有些新鮮的地方,但看多了也就是那樣。
「可不是嗎?現在外面對說趙王是賢王。」高福趕緊說道。
「哼,以前說景桓是賢王,顯然說景智是賢王,合着滿他們心思的就是賢王,和他們見解不一樣的偶不是好人了。」李煜十分不屑。
高福聽了頓時不說話了,這件事情涉及到皇子,哪裏是他能評價的,不過他心裏面明白,皇帝陛下實際上對這「賢王」兩個字是不喜歡的。
現在恐怕不僅僅是對皇子不喜歡,對那些大臣們恐怕更加的不喜歡了。
「陛下,殿外幾位閣老求見。」外面有內侍的聲音響起。
「叫進來吧!」李煜又問道:「長孫家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與長孫無忌有關係嗎?」
「殺人越貨倒是沒有,但是在山林之中,難免有殺人的時候,或是對方主動,或是一些土著。」高福趕緊說道:「只是在山林之中,有些事情,就是梅花內衛也查不出來,但總體來說,大問題沒有,小問題倒是不少。」
「哼,什麼是大問題,什麼是小問題。」李煜聽了一陣冷哼,他總算是聽明白了,自己不將那些異族人的生命放在眼中,下面的那些大臣們也是如此,生活在山林中的生番要殺就是,燕敬嗣是這樣的,長孫無忌等人也是如此。
「臣等參見陛下。」岑文本等人走了進來。
「東北的生番或是剿滅,或是安撫這麼多年,仍然沒有一點成效,你們想過了嗎?」李煜冷哼道。
岑文本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他們還真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眾人聯袂前來,也不是為了此事的,沒想到皇帝陛下會在這個時候,詢問這件事情倒是沒有想到。
「東北山林,形勢複雜,朝廷將士不是熟悉當地的情況,而那些生番一旦發現進攻的兵馬很多,就會毫不猶豫的躲入山林之中,造成我軍不能剿滅對方。」岑文本想了想說道。
「岑先生只是說出了一個道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東北,只有剿,沒有撫。」李煜冷笑道:「莫說是朝廷了,就是下面的商隊,他們也沒有將那些生番放在眼中,只要發現有好東西,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買,去交換,而是直接派兵殺過去,這樣一來,商人得到了貨物,軍隊得了金錢和戰功。燕敬嗣是這樣,其他商隊或許也是這樣吧!」
岑文本等人聽了頓時不說話了,這件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岑文本等人也是知道的。只是李煜不知道而已,現在聽了高福的稟報之後,李煜居然發現這根底居然是在自己這邊。是自己平日裏對那些生番不放在心上,下面人也是學着樣子而已。
「陛下,這些生番之中,固然是有部落已經歸順朝廷,但大部分仍然是不服王化,襲擊村莊,造成我的百姓傷亡。並非所有的將軍都是如此的。」范謹趕緊解釋道。
「哼,你們都是有藉口的,現在東北是什麼情況,你們知道嗎?朕告訴你們,那些生番們已經不相信朝廷,以前歸順大夏的,現在也要有大量的生番重新逃回山中,他們四處伏擊大夏的兵馬、百姓,給朝廷帶來傷亡,這些都是那些商人所造成的。」李煜的聲音很大,大的眾人連話都不敢說。
大夏平定東北已經數年之久,但東北的戰爭仍然在打,雖然只是零星的戰鬥,可是打來打去,好像沒有金頭一樣,拖住了大夏部分兵馬。
「陛下,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些生番既然已經不相信朝廷,朝廷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是將其剿滅了,否則的話,必定會牽制朝廷的兵力。」高士廉出言說道。
「陛下,高大人言之有理。」魏徵也很贊同。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朝廷想撫慰這些生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聚集重兵,將整個東北的生番都給消滅掉。
「東北是如此,那中南呢?」李煜冷笑道:「還有以後的西域是不是也是如此,朝廷哪裏有這麼多的兵馬和精力,不要小覷了這些生番,這些生番加起來也是能撼動乾坤的,前漢末年,中原王朝就是和西北羌人之間的征戰,損耗了中原元氣,才會造成黃巾起義。現在我們的佔領區很多,但若是不能休養生息,遲早這些地方會將我們捲入戰爭的泥潭。」
「哼,你們總是認為我大夏兵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我大夏的勇士們,但黏連戰爭,總得給勇士們休養生息的機會吧!這些貪婪的傢伙。」
李煜雙目中閃爍着殺機。當他得到東北情報的時候,他自己是很驚訝的,沒想到東北那些零星的戰鬥是這麼形成,這讓他感到一絲害怕。
「陛下,事已至此,還請陛下示下。」岑文本心中一陣苦笑。
「還能怎麼辦?殺。先殺商旅,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盡數斬殺。再殺生番,凡是抵擋的人,盡數斬殺,將這些生番盡數遷徙下山。」李煜雙目中閃爍着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