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煜就接到了消息,對面軍營之中,有人馬開出軍營,朝東方而去,只是因為隔着氂牛河,到底是對對岸的情況掌握的不清楚。
「松贊干布這是準備攔截裴元慶和程咬金啊!」李煜很快就明白對方的行動,頓時冷笑道:「他的兵馬本身就沒有多少,居然敢分兵。」
「兒臣想,大概是李勣認為我們的兵馬損失慘重,故而分兵,他對面的軍營中肯定是留下了足夠多的人馬,阻擋我們登岸。」李景智不屑的說道:「就他那點兵馬也想阻止我們,簡直是螳臂當車,痴心妄想。」
「哼,再怎麼變化,在兵力上也是有差距的。」李煜不在意的說道:「我們在兵力上也是能佔據優勢的。」
「陛下,松贊干布居然在這個時候攔在我們面前,臣總認為有些奇怪,他這是在應付北線,但南線的兵馬呢?楊弘禮雖然戰敗,可是蘇定方麾下還有十萬大軍,整個南線可用兵馬最起碼有十五萬之多,難道憑藉柴紹的數萬殘兵敗將能抵擋不成?」尉遲恭分析道。
「李勣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堅壁清野不成,那就是全民皆兵,將吐蕃的青壯都召集起來,然後和我們死扛,也只有這種辦法了。」李煜一語道破了李勣心中所想,連江山都快沒有了,哪裏還會在乎其他的事情。那些青壯雖然沒有任何用處,但只要在戰場上廝殺兩回,就會成為精銳。
李勣這是這想用鮮血來訓練出精銳。
李煜並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雖然吐蕃會因此損失大量的青壯,可是因此卻能得到大量的士兵,至於以後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松贊干布此舉就是為了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保住吐蕃的疆土。
「吐蕃急切之間能徵召到多少士兵?」李景智顯然看不上這些士兵,頓時說道:「父皇,兒臣不相信李勣的本事這麼大,他的兵馬能抵擋住裴元慶和程咬金兩人不成?」
「有什麼不可能的。不過,現在大勢在我,不論李勣如何變動,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現在我們已經殺到了氂牛河,實際上就等於佔據了吐蕃一半的領土,最主要的還是夯實我們的基礎,在我們的後方,還有不少的吐蕃人,若是有人將這些吐蕃人都組織起來,將會對我們的糧道產生影響。派出人手,以千人為隊,皇子們都派出去,肅清這些地方,將人口都集中起來,建立小型的城池,加強我大夏對高原上的統治。」
對於李勣的策略,他並不在意,大夏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操作這件事情,以前是大夏太過猖狂,並沒有將李勣放在心裏面,所以才會損兵折將,但現在不會了,寧願耗費大量的錢糧,也要穩紮穩打,一步步的前進,剷除身後的一切漏洞,將其吸收消化,唯有如此,才能笑到最後。
李景智等人聽了之後,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這就是獨當一面的節奏。
「父皇,那些百姓,當如何處置?」李景桓終於詢問道。領軍獨當一面自然是好事,但面對的問題也是有不少的。
「你們認為呢?」李煜眼珠轉動,忽然詢問道。
「膽敢反抗者殺無赦。」李景智雙目深處有一絲冷光閃爍,說道:「聽從命令的人,方是我大夏的子民,享受大夏的一切。」
「還要他們學會大夏的語言,學會我大夏的文字。」
「必須放棄吐蕃的宗教信仰,凡是與大夏無關的都要剷除。」
「滅其宗教,滅其文明。」
李景恭等皇子紛紛響應道,周圍的眾將聽了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這些東西雖然聽上去十分殘暴,但實際上,每一句話下面都透着金錢的味道,所繳獲的金錢都將為將士們所有,一場大戰下來,將士們又將得到更多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們可以出兵了。記住了,一切都要小心,不然的話,到時候沒立什麼功勞,連自己性命都丟了。」李煜叮囑道:「記住了外面的水源一定要煮開了之後才能喝,否則的話,就有可能感染上瘟疫。大好年華,就會葬送在這高原之上。」
「兒臣等遵旨。」李景智等人紛紛應了下來,這才各自領着兵馬離開大營。
「陛下,皇子們到底年輕,第一次出征在外,是不是要派一位老將跟隨。」尉遲恭有些擔心。
「人總是要成長的。」李煜搖搖頭說道:「左右不過是一些奴隸主而已,能有什麼問題?只要小心一二,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現在尚且如此,等到日後,向西進攻的時候,當如何是好?他們總會有獨當一面的時候。」
「陛下所言甚是。」尉遲恭聽了之後,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希望這些皇子們出征的時候,能夠小心一些,不然的話,考核不通過也就算了,弄不好連自己的性命都給丟了。
「後方的糧草跟得上嗎?在烏海大營之中,還有一支人馬吧!」李煜想到了什麼。
「回陛下的話,臣已經讓許敬宗在高原上建立糧草周轉基地了,每百里就有一個,方便大軍周轉,雖然慢了一些,但更加穩妥一些。等到高原上各個部落興建城池之後,相信這一切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大夏在高原上的統治也會變的更加穩定。」尉遲恭趕緊說道。
「吐蕃人都是信佛的,只是高原上的佛和我們中原的佛是不一樣的,吐蕃的百姓都會受其影響,這也是吐蕃文明的一部分。」李煜忽然輕笑道。
「陛下,這是不是?」向伯玉聽了心中有些為難,他算是聽出了李煜言語中的意思,這個決定實在是太狠了,這和草原是不一樣的。
向伯玉曾經進入吐蕃百姓家中,和中原百姓截然不同,這裏的百姓家家信佛,只是信的教派是不一樣的,苯教和本土佛教構成了吐蕃信仰的基礎,對吐蕃上下影響很深。
按照李煜言語中的意思,恐怕不僅僅是想佔據整個吐蕃這麼簡單,他這是準備動了吐蕃的根基,失去了信仰之後的吐蕃,還能稱之為吐蕃嗎?
「當初我們在天竺也是這麼幹的,你現在去天竺看看,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得說漢語,寫漢字,至於當年的天竺語言,早就拋之腦後了,甚至連過年過節都必須和中原一樣,哼哼,幾十年後,等那些老人們都去世了,新生代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自己的根本。」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雖然朝中的那些大臣們都想着以王道治理天下,但李煜並沒有將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對付這些敵人,有的時候,霸道也能起到作用。
「是,臣知道,臣立刻派鳳衛出發,解決這件事情。」向伯玉雙目中一絲凶厲的光芒一閃而過,眼前的這位皇帝可不簡單,他決定的事情,就沒有不能做到的。
這能怪到誰呢?只能怪松贊干布太過囂張了,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算計李煜,世上哪裏有這樣的好事,大夏皇位之下,可是堆滿了皚皚白骨。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所以吐蕃人就倒霉了,從大非川到現在氂牛河,幾乎一半的國土都被落入了大夏之手,現在更是有亡國滅族的危險,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都是因為松贊干布的猖狂。
李煜並沒有制止,不說現在的政治需要,就算是在後世,高原之上,也不知道出了多少亂子,還被西方拿出來說是,這是為什麼呢?
還不是有一撮人在那裏搞事嗎?這些傢伙不認可大中華文明,認為自己是一個獨立的民族,既然如此,就從根子上解決這些問題,數百年後,這裏的一切都為大夏所有,這些不會再有其他的文字,文明,這些人只會說一種語言,那就是漢語,只會寫一種文字,那就是漢字。
為此,大夏或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李煜認為這都是值得的。
至於所造成的的殺戮,李煜並沒有放在心上,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只要結果是自己需要的就可以了。至於中間的過程並不算什麼。
「陛下,臣有點擔心程咬金,是不是讓鳳衛去傳旨,讓程咬金加快前進步伐。」尉遲恭忽然說道。
「你認為程咬金不會來參加會戰?」李煜看了尉遲恭一眼,頓時明白尉遲恭心中所想,哪裏是擔心程咬金,而是認為程咬金膽小,在面對李勣的攔截,不敢前進,到時候會壞了大事。
「程咬金生性謹慎,臣是有些擔心。」尉遲恭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李勣又會算計大夏兵馬。並這不是自己一個人上當了,甚至連李煜自己都上當了,足見李勣的陰險狡詐之處。
「程咬金這個傢伙是一個福將,你我會吃虧,但他絕對不會的。想占程咬金的便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李煜想了想,最後還是讓人去通知程咬金。
官道上,程咬金一臉的匪氣,看着對面的山嶺,山嶺之上,隱隱可現出一些旗幟,這說明吐蕃人已經佔據了山嶺,這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而已。
「爹,大將軍。」程處默飛奔而來,大聲說道:「已經找到糧隊,距離我們還有五天的時間。」
「哼,不管多少天,現在我們的糧草可以支撐五天了,這些該死的傢伙。」程咬金冷哼哼的說道:「我們搶了那麼多的糧食足夠了。」
「大將軍,我們這麼做,陛下那邊若是知道了?」程處默有些擔心。
「小子,我大夏征戰敵人,自古都是如此,搶奪敵人的一切,糧食、金錢和美女,那些寺廟難道不是敵人的嗎?」程咬金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不搶奪這些食物,自己的十萬大軍吃什麼,饒是如此,他麾下兵馬也沒吃飽飯。
程處默顯然還沒有經歷過這些,他忍不住按了一下眉頭,他在軍中可是聽人說過程咬金的一些事跡,程家血脈在西域可是有不少,自己老子在外面有私生子,以前還有些不相信,但現在跟隨大軍參戰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是真的。
自家老子在軍中倒沒有什麼事情,可是軍中的將士們進入高原之後,可是無惡不作,這種燒殺搶掠的事情是經常乾的。
「不要說這些,你這麼看眼前這支兵馬?」程咬金止住自家兒子想說的話,而是望着前面的山嶺。吐蕃就是這麼麻煩,山地眾多,而且還不好前進,想要繞道而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正面強攻,程咬金就有些擔心了。
輕敵冒進,這個教訓可不僅僅是楊弘禮,看看尉遲恭不也是如此嗎?十萬大軍差點被圍殲了,這次才讓自己去支援。
可以猜測的到,尉遲恭這次回去之後,肯定會遭受懲罰的,哪怕對方立下了戰功也是一樣。程咬金是一個聰明人,他的功勞已經很大了,但一旦戰敗,最後還是會倒霉。保持戰績,就等於保住了自己的爵位,保住了自己的封地。
「父親認為這支兵馬有問題?」程處默一聽,就知道程咬金言語中的意思,頓時從大將軍改口了。
「雖然不知道對面的兵馬是多少,但總感覺不對,吐蕃應對我們的進攻,本身兵馬就沒有多少,還要抵擋尉遲恭和裴元慶的進攻,北線兵馬頂多二十萬人,和尉遲恭大戰一場之後,還剩下多少兵馬?」程咬金分析道。
「父親,現在尉遲伯父那邊可是損失了不少兵馬,李勣未必不會抽調出兵馬來隊伍我們。」程處默遲疑道:「他若是派出重兵來攔截我們也是有可能的。甚至,還會讓我們變成第二尉遲伯父。」
程處默是知道自己父親心中所想,什麼東西都可以丟失,但戰功不能丟,爵位不能丟。所以一路行來,他行軍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免得和尉遲恭一樣上當,到時候損兵折將,將自己的爵位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