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火光籠罩着,李淵身披金甲,身邊跟着一些衣着朱紫的大臣們,各個臉上露出緊張之色,望着城下的兵馬。
城牆下,戰馬嘶鳴,喊殺聲震天,李煜身着赤紅色鎧甲,騎着赤翼,手執長槊,和周圍的大夏士兵融為一體,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熊熊燃燒。
「陛下,看,那就是李淵老兒。」辛獠兒看見城頭上的金甲老者,說道:「沒想到李淵老兒居然也出現了,不如現在就進攻,取了李淵老兒的性命。」
李煜也看見城牆上的李淵,止住了辛獠兒的話,仰頭看着李淵,大聲說道:「李淵,沒想到你我居然在這裏見面了,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時間不對啊!」
「李煜,你就算來到長安又能怎麼樣?這裏是關中,朕的大軍已經從四面八方殺來了,你若是識相,趕緊退去,否則的話,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李淵面色冷峻,看着城下的李煜,借着火光,腦海里想到了昔日大興城中的少年。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這個昔日的紈絝子弟居然成為大唐的掘墓人,率領三萬大軍殺到了長安城下,隨時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哈哈,李淵,你這句話大概也只能是欺騙一下無知的人,朕既然能來到長安,就說明朕已經知道關中的虛實。你城中有多少兵馬,朕自然是知道的。」李煜哈哈大笑,洋洋得意,他現在有這個資格嘲笑面前的失敗者。他長槊指着李淵大聲說道:「李淵,看在你兩個女兒的面子上,你現在打開城門,歸順大夏,朕保你終身富貴。」
李煜不說也就算了,一旦說出來了,李淵頓時勃然大怒,指着李煜大聲罵道:「逆賊,你是痴心妄想,朕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投降你這個逆賊,我大唐雄兵百萬,河東、蕭關、潼關兵馬已經殺來,你即將陷入朕的圍困之中,該投降的是你。」
「李淵,你我也不必有口舌之爭,這爭奪天下,就是靠實力,靠的是兵強馬壯,朕就紮營渭水旁,等你來進攻,你有多少兵馬,朕都奉陪。」李煜調轉馬頭,大聲說道:「朕倒要看看,最後是你贏了,還是朕贏了。」
三萬大軍簇擁着李煜緩緩而退,很快大軍就消失在李淵面前,而在遠處有無數吶喊聲傳來,那裏是渭水的方向,一個新的大營將會出現。
「大營在渭水旁邊,分明是為防備來自北方的地方,對李郡王和屈突大將軍的兵馬會有影響。」長孫順德出言說道:「看來,小魚兒在關中還真的有消息來源,無論是李郡王或者是屈突通的兵馬都會對他產生威脅,駐紮在渭水旁,讓兩人不敢輕易渡過渭水。」
李淵點點頭,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領着眾人回到大殿之上,他坐在寶座之上,緩解一下身上的壓力,才說道:「眾卿,現在該如何是好?大家一起商議一番吧!長安城雖然高大,並不擔心對方的進攻,但敵人兵臨城下,對士氣的打擊還是有的,城外還有許多良田還沒有秋收,一旦大戰開啟,整個長安城都會成為廢墟,朝廷的壓力很大。」
裴寂等人聽了面色微微一變,現在正是秋收的最關鍵時刻,雖然關中已經開始秋收,但到底還是有糧食沒有入庫,像那渭水邊上,多是世家大族的莊稼,戰爭爆發,對於世家大族來說,損失可就不小了。
「陛下,李煜只有三萬大軍,想要進攻長安城十分困難,對方遠離大夏,武關有殷開山,在散關附近有太子殿下,西北有李道彥,潼關也有兵馬守衛,屈突通的兵馬即將南下,李煜的兵馬雖然強大,可是每天的消耗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三萬大軍不可長久,一旦糧草缺少,對方必定會退兵。」杜如晦出言說道:「陛下,只要我們堅守,最後對方肯定會撤軍。」
「堅守?不要忘記了,城外可是有不少糧草的。那些糧食足以支撐李煜一段時間。」韋園成冷哼道:「陛下,臣認為這個時候應該想辦法將李煜趕走。否則的話,對我們大唐的影響太大了。還請陛下明察。」
「你認為應該和談?」李淵看着韋園成一眼,雙眉中寒芒閃爍,說道:「這個時候是和談的時候嗎?我赫赫大唐,還需要向李煜求饒嗎?」
「陛下,臣認為韋大人所言未必沒有道理。眼下情況,李煜未必能夠攻下長安,在這種情況下,撤軍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送一些錢財,讓他撤軍就是了,這樣一來,我們的損失也能少上一些。」竇抗也贊同道。
「陛下,未戰就想着投降,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的笑話?」唐儉大聲說道:「陛下,我關中也不是沒有兵力,長安城只要堅持一段時間,必定能夠等來援軍,那個時候,李煜只有撤軍一途。」
「但,那樣,我們也會損失太多。」竇抗嘆息道。
不戰而降,對於大唐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但同樣的,若是抵抗下去,關中將會損失很多,尤其是這些世家大族損失的東西就更多了。若能讓李煜退回去,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了。
李煜會退下去嗎?
李淵看了大殿內的眾人一眼,他知道能做出這個決定的只有自己,是戰是談,大家都等待着自己的決定,他現在心中有些後悔,就不一樣讓李建成領軍出征,否則的話,自己還能找到一個人商議,或者是找到一個人替代一下。
「不戰而談,顯然不是我大唐應該做的事情,先打,打了再說。」李淵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朕就不相信,李煜的三萬大軍能攻下長安城。長安城若是這麼容易攻破,那也就不配作為京師的存在。先打,打完了再說。」
「臣等遵旨。」裴寂等人聽了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應了下來。至於能不能擊敗李煜,眾人沒這個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