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仙篇 陽村（3）

    樓月翎這一覺睡的可久了，等到她醒過來已經是半夜丑時，其實在晚飯的時間她外祖父母有喊過她幾次起來吃飯，可見她沒有動靜而且又睡的太深沉，這兩老也不好直接把她搖醒過來。兩老晚飯過後擔心自家外孫女清醒過來會餓着，在睡之前，歐陽明還提醒過歐陽葛梅準備一碗大塊肉和幾個清蒸的饅頭燜在鍋里捂熱呢！現在呢，樓月翎剛起來確實是有點餓了。她起床之後打了一個哈欠，兩手高舉，扭扭睡僵了的身子，等精神點了，她開始感覺有點餓了，便提着桌台上微光閃閃的盞燈搖搖晃晃的走去廚房找吃的去。

    可剛到廚房，樓月翎剛揭開大鍋拿出溫熱的饅頭，這白花花的大饅頭還沒吃，她突然就開始覺得沒有食慾……　把饅頭丟在一旁的空碗裏，樓月翎開始找點其他吃的，當她看到兩老口悶燒的大塊五花肉正亮堂堂躺在櫥櫃裏時，她兩眼都直了，心想，還是外祖父母疼自己。

    吧嗒，吧嗒，好吃，饅頭配五花肉，樓月翎吃的很開心。

    老人家都是睡的早，起的早，當家裏三更半夜有動靜的時候，他們也是比任何年輕人都先知。這老兩口還真逗，得知外孫女醒過來補營養了，雖然還是有困意，兩人還是爬起來偷偷的在廚房門外關心的瞄兩眼。歐陽明和歐陽葛梅兩人看到樓月翎吃的這麼香，兩人攏了攏秋涼的小衫，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紛紛又回去睡了。

    享用美食的樓月翎沒有察覺到老兩口的到來，直到老兩口走後的十來分鐘左右......填飽肚子的樓月翎抬頭一看，突然間，傻眼了……

    這事來的太突然，樓月翎都來不及思考。

    牆壁上好像有兩個影子在xx春宮圖，影子動作的幅度跟現實版的一模一樣，隱約中還能聽到他們大汗淋漓**的聲音。

    這種成人間壯觀的場面樓月翎還是頭一次見到，起先她先是驚訝地連忙羞羞低頭，不過，當低頭的瞬間感覺哪裏不對勁，當意識到，這人物怎麼會貼在廚房的牆壁上上演春宮大戰呢？

    冒汗，冒汗，剛吃飽的樓月翎本來悶的有些熱，現在恰巧又撞上這等事情，男女合歡的低悶叫聲讓樓月翎覺得又好奇又羞羞。她覺得她一定要探個究竟，畢竟這種邪門的事情又是發生在自己外祖父母家……

    攢足好奇心，樓月翎猛然抬頭一看，奇怪了，這**聲還在，這人物投影在牆壁上的映像不知所蹤了……等等等等。樓月翎發現不對勁，按耐不住提着燈盞小步走到剛剛男女投影想那面牆壁前，把燈太高，對着那面強努力地上上下下照照，耶！邪門，這人影跑到哪裏去了？

    有時候她的膽兒太小，有時候膽兒不大不小，可有時候膽兒被好奇心給充斥了，這點小嘍囉在作怪算得了什麼，她樓月翎可是鬼啊，妖呀，魔人啊，神仙都見過的凡人。可見這牆壁上這對鬼鴛鴦應該無公害，要不然她常年居住在這個家的外祖父母不可能現在還好好的。

    樓月翎斷定這是一對鬼鴛鴦，既然是鬼，那有也是由人死後變成的，所以這對鬼鴛鴦人性總會有的吧？為此，樓月翎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全，相反之，她突然對這對鬼鴛鴦感興趣了起來。借着燈光，樓月翎又順着微弱的男女合歡聲慢慢的往左右移動，嘿！這一會左邊，一會右邊，這兩傢伙到底在哪裏呢？摸索了半天，樓月翎高舉燈盞撲牆累的手都麻了，這折騰來折騰去順着男女合歡**聲又回到了剛剛投影的那面牆壁上。

    耶！

    樓月翎納悶了，她用耳朵伏牆傾聽……什麼嘛！這聲音大小聽起來跟坐在那裏吃東西聽的差不多麼，十分微弱……沒有發現新線索的樓月翎反倒被石灰牆上脫落的牆皮給散到耳輪廓上了。

    兩老回房都沒有怎麼合眼，都在暗暗中等待樓月翎回房的腳步聲。

    樓月翎現在屬於半生不熟的年紀，見到新奇的就十分的好奇和衝動，她哪裏知道這兩老在擔心她呀！找不到那對鬼鴛鴦，樓月翎惹了一耳朵牆灰，如果現在回去房間了她又不心甘。怎麼吧？涼拌還是生拌？干在廚房帶也不是個事兒呀！不過這事兒太邪門了，她得好好的探究探究。

    不甘心也不行，樓月翎還是暫時回房休息了。

    老兩口子聽到樓月翎走回房間的腳步聲，且知道樓月翎已經吃飽回去睡回籠覺了，兩人那顆放不下的心慢慢沉靜了下去，接着，一家子都安安穩穩平靜睡到了天亮。

    家的感覺真好，什麼蓬萊島，什麼仙境，這些都是扯談，樓月翎第二天醒過來本來心情很好的，可是又莫名的想起了前天晚上紫羽公子賞給她的那個巴掌。不想便罷了，想起了又忍不住心生悶氣。

    早上的外祖父正在打掃衛生呢！家裏的里里外外都要清理個乾淨，外祖父母都是愛乾淨的人，也是閒不住的人，當樓月翎打算走過去接過外祖父手裏的那個掃把時，她的手還伸過去就被她的外祖父歐陽明給阻攔了。

    「翎兒，你祖母已經給您準備好早餐了，乖，聽話，聽話，去吧！」

    如果樓月翎記得沒錯的話，家裏不是還有一個幫傭嗎？按道理說，這些活兒不應該外祖父動手啊？

    樓月翎低眉想了想，環視了一下院子，問道：「祖父，家裏之前那個幫傭大娘呢？」

    歐陽明本來不打算提起這件事情的，當聽見樓月翎突然問起家裏失蹤的幫傭，他灰白濃厚的眉毛動了動，手中的掃把也是漫不經心的掃了掃，好像在想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樓月翎覺得自家外祖父有點不對勁，不過，她並沒有太過在意……見到外祖父沒有動靜，她又隨口加了一句，「以前這些活都不是大娘做的嗎？我昨兒也沒見到大娘，是不是大娘請辭了？」

    在歐陽明在想如何解答樓月翎這個疑問的時候，他的老婆子歐陽葛梅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進來之後，歐陽葛梅習慣性轉過身子，伸手又把門給帶上了，和昨兒樓月翎見到的一樣，大白天，家裏的大門卻是裝神弄鬼的給關上了。

    「祖母，咱們家不是好好的麼，幹嘛把門給關上啊？」樓月翎噠噠噠的走到歐陽葛梅的身邊，把手拐進歐陽葛梅的肘子裏，有些疑惑地問。

    這家平日裏只有兩老口子在，因為歐陽文是入贅過來的，男方的親戚在外省，基本上一年才見得上一次面。女方這邊家就在這裏，可是女方這邊卻沒有那麼枝繁葉茂，親戚極少，而且這極少中的親戚又覺得這個家的十分的詭異，並不是單單這一代如此，這樓月翎的外祖母的上一代，上上一代都如此，他們都跟現在的歐陽葛梅和歐陽明一樣，十分的迷信，到處在這個家裏亂貼辟邪鬼符，搞得人心惶惶，嚇得都不敢進來這座神秘的小宅院。不過還好，這個家似乎不怎麼缺錢，就算歐陽葛梅和歐陽明不怎麼幹活，也有錢零花和過小日子，至少一兩個傭人還是請的上的。

    同上樓月翎的疑問，平日這個家就這兩口子，習慣了兩人的日子，雖然現在多加了一個外孫女，不過兩老口還是有些不習慣，尤其是在問他們這個為什麼　，那個為什麼的時候……

    歐陽葛梅和歐陽明兩人目光習慣性的對望。

    樓月翎從他們彼此的目光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奇怪，有些不開心地撒嬌道：「祖父，祖母，你們這都怎麼啦？」

    歐陽明的眼中似乎有一絲責怪歐陽葛梅的意思，歐陽葛梅也很知趣，她很快緩解下來氣氛，溫和地笑笑，駐足下來，回身撥了撥覆蓋樓月翎額頭的劉海，親昵地說：「翎兒乖，翎兒長大了，會關心祖父母了。」歐陽葛梅說到這裏，反過來責備歐陽明，「還都不是你害的，還不快快去屋裏拿東西去。」

    雖然說兩老都是樓月翎的外祖父母，不過從小就沒有祖父母的樓月翎在叫外祖父母的時候，都習慣喊上祖父母，並沒有加一個外字。

    兩老太怪了，外祖父雖然是入贅過來的，可是這個家當家的可是他呀！他剛剛才用眼神責備外祖母呢，現在卻反倒被外祖母用話語來責備，奇怪的是外祖父竟然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回屋拿外祖母剛剛叫他去拿的東西了。

    等外祖父回屋後，樓月翎看到自己的外祖母卻回去把門給打開了，這古老的門板被折騰的咯咯響，清脆而又遙遠和古老。外祖父母這個屋子是古宅，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種神秘，不過樓月翎習慣了這裏的里里外外，也覺得沒什麼，因為她每年來這裏，這裏的任何擺設都不會變，頂多是掃把壞了，換跟新的，碗被打破了，貼幾個新的，門口的樹春來秋去在不停換葉而。

    門打開了，歐陽葛梅故裝沒事似得走到樓月翎的身邊，慈祥說：「翎兒一定餓了，來，祖母帶你吃早餐去。」

    人可以排斥任何東西，卻排斥不了成長，可歐陽葛梅和歐陽明一直以為樓月翎還是三五歲的孩子，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謊了過去，可知，樓月翎雖然表面上不說，乖乖的去吃早餐了，實際上，她還是十分擔心兩老，樓月翎和普通的孫子孫女一樣，都很希望自家的祖父母，自家的外祖父母都過的好，好好的安享晚年，好好的在家納福。可是，問題又來了，昨晚兒那對鬼鴛鴦還沒探查個究竟，現在她又被外祖父母這些奇怪的舉動給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