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南陽國的算法,一百兩銀才是一個銀元寶,十銀元寶,便是一個金元寶!
所以這是一千兩銀子了!
她餘下的貨款不過是便百兩多的銀子,便是一千罐的辣椒醬,也才四百五十銀子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一千兩,不是多給了幾百兩銀子了嗎!
「這我找不開啊。」花滿溪實誠道,「掌柜的還是給我換成碎銀子吧。」
「不用找!這是給你的謝禮!小掌柜你知道嗎?今日那滷水拼盤都賣瘋了!還有好幾戶大戶人家來定了這道菜做宴席上的前菜,還有那佛跳牆,今日的五罈子早就賣完了,你猜預定到什麼時候了?」金掌柜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個月?」花滿溪對這道菜還是有些信心的。
豈料那金掌柜搖了搖頭道,壓抑不住興奮道:「訂到五個月後了,共定出去幾百罈子了!這可不是你應得的銀子嗎?你還跟我客氣啥?我和大柳商量過了,月底出賬了,再抽一份紅利給你!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金玉堂在我手上,居然還有客似雲來的這一天!我爹要是知道啊,怕不得在墳里都笑了啊!」
「過譽了,過譽了,也是你家大師傅手藝好。」花滿溪也樂見他賺錢,要知道前些日子,他還擔心買一張方子都不夠錢呢如今卻隨手給出一千兩,可見今日是賺翻了。那些預定的客人,也是要交定錢的,要不然他手頭也不會這般充裕。
「這辣椒醬你趕緊叫人搬進去吧,我還有事,就不叨擾了。」花滿溪簽下了收據,也一同幫忙將辣椒醬搬下來。
一下子得了一千兩,她都有些飄了,干起活兒來也不覺累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洋溢着微笑。
徐大世子坐在馬車上,雖然用草帽遮住了臉,但是目光卻不受控住地落在了花滿溪的臉上。
她認真專心地幹着活兒,一點也不比旁邊的那兩個夥計遜色。不管做什麼,不管什麼人,她都同樣對待。
他見過很多女子,北地的女子如同草原的風,肆意隨行,豪爽直白,京都的女子如三月的花,柔軟端方,萬千風情。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小村姑這樣的人。
她好似一株最不起眼的小草,卻生機勃勃,開出最奪目的花朵來。
小村姑真是一個寶藏,比他那宅子後山下的寶藏更令他欣喜。
出去冷靜了一段時間的徐世子此時此刻,深切而明白地頓悟了。
他的確實看上這個小村姑了。
不僅看上了她做的菜,更看上了她這個人。
「那個,徐公子,我想去書院看看我弟弟,要不你在這集市上逛逛,我們等會在這裏碰頭?」花滿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很快就回來的,今日我自討腰包買菜如何?」
想支開他?小村姑有什麼秘密?
徐大世子不高興了。
哦,對了,小村姑有個前未婚夫,就在這鎮上的書院教書,他怎麼忘了?
所以小村姑是想借着看弟弟的名頭,和那秀才舊情復熾?
「我送你去。」徐大世子神色冷靜,十分自然道,「坐車快一些,你指路。」
人家一片好心,花滿溪也不好拒絕,只能擠出一絲笑意道:「那麻煩你了,徐公子,秋秋,秋秋呢?」
「她去買胭脂水粉了,讓我們等會接她。」徐世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上車吧。」
李秋秋不在,沒有人跟她說話,這就有點尷尬了。
而且徐錦非不認得去書院的路,花滿溪還得將馬車前面的帘子掀起來,給他指路。
「那個徐公子,你——」花滿溪沉默許久,才鼓起勇氣道,「你昨晚是不是擦我臉了?」
徐世子微微勾了勾唇角,一本正經道:「我以為你又受傷了,擦些亂七八糟的藥膏。」
「那是什麼藥膏!那是珍珠粉!可貴着呢!」花滿溪氣得要死,這可是美白的!瞎亂擦什麼!
「你日後不可再不經我允許,便鑽我的窗子,孤男寡女的,實在不成體統!」花滿溪心痛了一下昨晚那下足了料的面膜,言正詞嚴地警告道,「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再用辣椒水招待你!」
「哦。」徐世子應得很爽快,心裏卻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她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了,還愁找不到機會嗎?不鑽窗子那還不容易,他從門口光明正大的進去啊!
書院離集市很近,馬車一會兒就到了書院門口,花滿溪叫停了徐錦非,一個人跳下了馬車,到那登記的地方道:「大叔你好,我是那個劉先生,劉伯清的妹妹,上次來過的。我找我哥有點事,麻煩你讓他出來一趟。」
那大叔瞧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將書院的門關嚴,便進書院去了。
不過一會,一個眉目清朗的男子便走了出來,看見花滿溪,很是歡喜地迎出來:「滿溪,你來了!可是送辣椒醬來了!」
「對,對,我做了第一批,統共還剩下四十罐,便先給你送來了。」花滿溪回道。
徐大世子遠遠地看見兩人在門口處有說有笑。
哼,不是說來找弟弟嗎?果然是賊心不死!都退親了還想哪樣?徐大世子微微眯了眯雙眸,一絲冷凝的殺氣一閃而過。
「大哥,你看,都在馬上呢,我給你搬下來。」花滿溪此時已經領着劉伯清過來了。
「這——」徐錦非有意掀開了草帽,露出一張冷峻驚艷的臉,問道,「這是?」
「這是我大哥,我乾爹的兒子,他也是小松的先生,他們班上的學子想要吃辣椒醬,我給他送了些過來。」花滿溪神色坦然道,一邊往下搬着辣椒醬。
不是那什麼秀才嗎?徐大世子的神色有點尷尬,不過一瞬便恢復如常,笑了笑,端的那是傾國之色,對着劉伯清道:「原來是劉大叔的兒子啊。」
「這是?」劉伯清沒有見過徐錦非,也有些納悶滴看着花滿溪。
「這是我的——那個僱主,對,僱主!我在他府上做廚娘,今日特地借他的馬車送貨來。你叫他徐公子就可以了。」花滿溪反應機敏地說道。
「哦,原來是徐公子,上次我爹說過,手你捐款五百兩給村里修路,真是青年才俊!」劉伯清謙和道。
「大哥,小松學業怎麼樣?」花滿溪擔心花小松,「我能見見他嗎?」
「自然可以,隨我進去吧。這辣椒醬我讓人取便可。」劉伯清客氣道,「徐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一道進去喝杯茶吧。」
「哪裏話,哪裏話。」老劉說過,他這兒子是訂了親的,不是情敵,那便是親戚了,徐大世子笑容溫和。
這書院挺大,風景還不錯 ,朗朗書聲環繞,倒是有幾分山明景秀,人傑地靈的味道。
很快就到了劉伯清的宿舍,他讓花滿溪煮茶招待一下徐錦非,自己去班上叫花小鬆了。
這是把花滿溪當一家人了。
「你認的這個乾爹,倒是不錯,比你家那親戚頂事多了。」徐錦非喝了一口花滿溪泡得茶,突然說道。
這茶是粗茶,可見這劉伯清也不是富貴人家,但是屋子整整齊齊,有股書香氣,是個品行端正的,那劉叔也是個仗義心善的。
「那是。」花滿溪知道他說的是二舅母,想起自己的戶籍還在她的戶籍本子上,就有種無奈的感覺。
「姐!姐!」一道熟悉的聲音插進來,花滿溪還沒有來得及回話,花小松已經整個人撲過來,抱住了她。
「我可想死你了,姐!我爹我娘還好吧!」花小松高興到不得了。
「呃——」大舅很不好呢,但是花滿溪卻話鋒一轉,「挺好的,只要你認真讀書,家裏什麼你都不要擔心!」
「姐,你真好!我是全書院唯一一個,由姐姐供着讀書的!我一定好好讀書的!早日考了功名!」花小松信誓旦旦道。
「真乖,這是給你帶的辣椒醬。」花滿溪只帶了兩罐子加足料的辣椒醬進來,「這一罐子,是給你的同窗的,叫夏雨的。」
「哦,好。」花小松隔着罐子聞了聞這辣椒醬的味道,「好香啊,姐!」
「等你休息了,姐給你做好吃的,想吃啥做啥,姐現在可掙錢了!」花滿溪摸了摸他的頭道。
「教課時間,私下會親友,劉先生這教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打斷了這一幕溫情。
正是那陰魂不散的丁秀才。
「丁先生,真巧啊,你不是也在教課時間嗎?怎的有空來劉某這裏?」劉伯清面不改色,淡定回懟道。
他是書院的賬房兼先生,雖然沒有功名在身,可還不至於怕他一個小小的秀才。
「許你私會親友,不許我見見我這前未婚妻嗎?」丁秀才目光淡淡地落在了花滿溪臉上,語氣曖昧。
花滿溪面色一變,神色冷了幾分:「丁秀才,我記得我們已經退親了,退親的時候就說過了,嫁娶各不相干,別動不動就提這婚約,我聽着膈應。」
「滿溪,你可真是翻臉無情啊,我這鞋子,還是你親手繡的呢,你忘記了嗎?」丁書青佯作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