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這是西南行省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華的城市,雖然是繁華的大都市,但也存在着簡陋的角落,離市中心不遠就有這麼一個地方,一大片破舊的民房就藏在了高樓大廈裏面,民房外面大牆上畫着一個大大的紅圈,非常醒目,紅圈中間寫着一個拆字,這代表着這房子也即將拆除。
現在還住在這裏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外來務工人員,圖的就是一個便宜,又因為即將拆除,房東也不招租了,現在住着的都是在這裏住了很久的租客了。
就在這片民房中,一間普通的房間裏,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這大白天的,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也毫不影響他的睡眠。
房間不大,擺下一張床後就不剩多大地方了,再擺了一張桌子就更是擁擠了,儘管它是一張小桌子。
所剩不大的地板上臭襪子任性的擺出屬於它自己的造型,小桌子上快餐盒還有方便麵盒堆得高高的,彰顯着它們的存在,盒中的湯水也不甘示弱的發出點點味道。
玉鼎真人在凡間找了十八年,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自己的寶貝徒弟的轉世之身,不過這環境真讓他受不了,站在房間的角落裏,這裏是唯一能落腳的地方了,儘管捏着鼻子,可房間裏的味道還是讓他忍不住翻起白眼,甚至連眼淚的給他熏出來了。
玉鼎真人站在角落裏,也不開口將還在熟睡的寶貝徒弟的轉世之身叫醒,不是不忍心打擾他的清夢,而是房間裏的味道讓玉鼎真人不敢開口說話,好幾次鼓起勇氣想要說話,剛一張嘴就被這些味道給嗆得閉上了嘴巴。
好在這種尷尬的局面沒有持續太久,床上躺着的男人翻動了一下身體,有了點想要醒來的跡象,果然,沒一會兒就翻身坐了起來,眼睛也不睜開,雙腳摸索着穿上了床邊的人字拖就要往門外走去。
不是夢遊,只是尿憋不住了而已,這民房每一層的廁所都是公用的,就在樓道的最裏面,男人閉着眼,開門出門,走過樓道進入廁所,這一路上都沒有將眼睛睜開,直到尿完,身體一抖,感覺輕鬆了很多後才舒服的睜開眼睛,還忍不住暢快的呻吟了一聲。
房間裏,因為門打開了,房間裏的臭味也散了很多,玉鼎真人感覺好受多了,捂住鼻子的手也放下來了。
尿尿完了的楊淳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也不怕春光外泄,因為這一層樓的人都搬走了,就剩他一戶了,直到走進自己的房間才發現房間裏有人,還是個奇怪裝束的老人,這才雙手一交叉,捂住自己的胯下。
警惕的問道:「你是誰,你到我房間幹什麼?」楊淳不怕這怪老頭劫財,自己窮得叮噹響,錢包裏面比自己的臉都還乾淨,他就怕這個怪老頭劫色,畢竟自己生的英俊不凡。
玉鼎真人從上到下審視着楊淳,身材高挑和楊戩一樣,面容也是如他前世一般帥氣英俊,這讓玉鼎真人很是滿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楊淳看到這怪老頭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還點了點頭,就更加警惕了,捂胯的一隻手已經拿起了身邊的一個衣架,心中想到:「老變態,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抽死你。」
玉鼎真人回過神後才發現楊淳手中已經拿起了衣架,不過他並不在意,自己可是來給他送機緣的。
「小伙子,我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我這裏有一本神功秘籍《九轉玄功》,我與你也甚是有緣,就將此神功傳授於你,你可願意。」
楊淳表面不動聲色,在心裏卻是咆哮着「哇靠,哪家精神病醫院這麼不負責任,讓這神經病跑了出來,要是傷到人怎麼辦,傷到我怎麼辦,聽說神經病殺人還不用負刑事責任,要是把我殺了我豈不是要死不瞑目啊。」
楊淳:「老爺爺,你還有沒有一本叫《如來神掌》的秘籍,就是那個可以從天而降的掌法,我修煉了這個神功秘籍後是不是就要擔任起保護世界和平的責任了,還有,我也沒有存錢罐,也沒有硬幣,你這秘籍是白送嗎?」
楊淳這一串問題把玉鼎真人給問懵逼了,什麼從天而降的掌法,什麼保護世界和平的責任,什麼存錢罐,什麼硬幣。
玉鼎真人想不通也不去想了,說道:「秘籍當然是送你的,我是神仙,要錢無用。」
楊淳更確定他是神經病了,一本正經的說道:「神仙爺爺,我剛剛尿尿的時候看見一輛上面印着十字記號的車,從車裏下來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惡魔,好像是來對付你的,你趕緊逃吧。」
玉鼎真人這才明白楊淳的意思,生氣的說:「你當本座是什麼,神經病嗎?」
他為了尋找楊戩轉世之身在凡間一待就是十八年,雖一直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但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
楊淳也火了,道:「你個老**,不是神經病就是騙子,趕緊給老子滾,不然老子不客氣了。」
手中的衣架指着玉鼎真人,兩人本來就挨得近,楊淳手中的衣架都要碰到玉鼎真人的鼻子了,氣的玉鼎真人渾身發抖,多少年了,連玉帝也不敢這樣和玉鼎真人如此說話,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的師傅可是開世諸神之一的元始天尊啊。
「你····你····你····」氣的玉鼎真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楊淳舉起手中的衣架,作勢要打,道:「還不快滾。」
「好你個楊戩,氣煞我也。」說罷,將手中的秘籍仍在床上,身體霧化,化作一股青煙從大大打開的房門飄了出去。
眼前一個大活人突然化成一股青煙飄走,是個人也都會被嚇住,楊淳也是如此,眼睛圓睜,嘴巴張得大大的,一串口水從嘴角流出也不自知。
用衣架在剛剛那個怪老頭站立的地方晃了晃,沒有任何阻擋,再回頭看了眼床上,那個老頭扔下的書還安靜的躺在那裏,證明着這剛剛發生的事並不是他的幻覺。
「我真的遇到神仙了?」伸手抹掉嘴角流出來的口水,乾咽一口氣,沉重的走向床邊,身上好像被大山壓着一樣,既沉重又緊張。
蹲在床邊,看着床上躺着的那本書,自言自語的說道:「修仙?」然後狂笑起來,道:「操,老子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倒霉了一輩子,現在也要開始走運了。」
迅速爬上床,把書捧在手裏開始翻看,激動得都顫抖了起來,不論是誰,得到這種機緣都會激動得顫抖吧。
不過馬上,楊淳就開始犯難了,這書里好多字他都不認識,還有一些是字能認識,可意思他卻不明白,急的他抓耳撓腮的,脖子都抓紅了。
這都怪他的命不好,在他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遺棄在一個公共廁所門口,被警察帶走後就送到孤兒院了,也沒查出他的父母是誰,在孤兒院也不好好學習,初中還沒畢業就離開了孤兒院,在外務工。
越看越心煩,一氣之下把書往牆上一摔,落下後落到那堆方便麵盒上面,楊淳趕緊跑去撿起來,這可是他翻身的依仗啊。
又看來一會後頭開始疼了,把書蒙在臉上又開始睡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