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心中那些不應景的想法,拉着寶兒來到胡菩淘的面前,給她介紹:「寶兒,這位是我的護身報馬胡菩淘,你管她叫菩淘姐就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寶兒現在好像不那麼害怕了,畢竟她前不久還見過常相九跟常萬法呢,況且當時那一屋子常家仙兒各個煞氣森森,眼前的胡菩淘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怎麼說也比那一幫子好接受的多。
「菩,菩淘姐。」寶兒拉着我的胳膊怯生生的喊了一聲,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長得真好看。」
我心裏偷偷在笑,寶兒真會說話。以前我有個哥們就跟我說過,跟不熟悉的人套近乎,男的你就誇他帥,女的你就誇她美,准沒錯。
令我震驚的是,一向女版金剛芭比的胡菩淘,今天不知道怎麼轉了性子,上下打量了寶兒一番後,竟然誇讚道:「你長得也很漂亮啊,跟這小子站一塊都白瞎了。」
我聽得白眼一翻,你誇她還非得損我麼,我倆這麼般配跟我站在一起怎麼就白瞎了?再說了,現在是你倆在這選美的時候麼。
我心裏雖然在腹誹胡菩淘,但是嘴上卻沒敢說出來,反而嬉皮笑臉的問她:「菩淘姐啊,甭管咋說,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你看現在也不早了,我是不是該回家睡覺了?」
胡菩淘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有點難。」
我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是我咋看她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我問她:「啥玩意有點難啊?一個鬼打牆而已,你帶我倆出去就得了唄。」
胡菩淘瞥了我一眼,冷笑着跟我說:「平時告訴你好好修煉你不聽,我要是你姥姥非得好好揍你一頓。鬼打牆迷惑人是讓你原地轉圈不辨別方向,你向下走走不出去,向上來卻沒有阻礙,這是鬼打牆?」
我被胡菩淘問的一愣,然後愁眉苦臉的問她:「那不是鬼打牆是啥啊?」
胡菩淘問我:「還記得當初在公墓門口的事兒不?你是咋進去的?」
我聽胡菩淘這麼問,立馬想起當初我去公墓找殭屍的事情,當時我走到公墓門口就慫了,但是無論怎麼走都走不了,怎麼轉圈都是公墓大門,無奈之下才爬了進去。我想到這裏突然間有些毛骨悚然,當初那個場面和今天咋這麼像呢?我還記得後來胡菩淘跟我說,那是她和常相九佈下的陣法,為的就是抓住那個邪教的黑衣小娘們。
想到這裏,我一臉不敢置信的問胡菩淘:「你的意思是,這是陣法?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胡菩淘見我想明白了,臉色陰沉的對着我點了點頭。我突然間聯想起來到醫院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頓時察覺到了當中的古怪。
傍晚進醫院大門時,那三個孕婦一起跳樓,我向上看看到了一個黑影。然後我和寶兒去看李雅婷,李雅婷各種反常,硬生生的將我倆拖到了半夜。出了病房門後,我倆在樓梯間裏失去了時間概念,當時手錶都開始反轉圈兒。我倆發現下不去,於是上了天台,結果出現了剛剛那個黑影,要上寶兒的身。我雖然不完全確定剛才要對寶兒下手的黑影,與之前我往上看的那個黑影是不是同一個東西,但是我感覺幾乎八九不離十。這一切的一切到底說明什麼?
我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腦子裏亂鬨鬨的,於是我乾脆問胡菩淘:「你剛才一直在我身上?」
胡菩淘白了我一眼,然後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不廢話麼,常相九這幾天被召回了山上,他不在剩我自己,老娘我整天都守着你呢,剛才之所以你叫我我沒回答,就是怕那玩意發現我的存在。」
胡菩淘說起「那玩意兒」時,眼睛裏明明帶着厭惡,她繼續跟我說道:「那玩意除了能迷惑人以外,頂多也就是能上陽火極低人的身,除此之外就是個廢物。但是唯一有一點,就是速度快不好抓,我怕它發現我,結果沒想到它最後還是跑了····」
胡菩淘說的一臉的惋惜,但是我卻從她的話里聽出了內容。她口中的「那玩意兒」應該就是剛才的黑影,從她表達的意思聽得出,她認識那東西。最重要的是,胡菩淘如果一直在我身上的話,那麼之前的那些事她應該都看見了,我看不明白胡菩淘說不定能呢。
於是我立馬問她:「菩淘姐,你說的是那個黑影兒吧,那玩意兒是啥啊?」
「魍魎你聽說過吧?」胡菩淘一提起這東西就一臉的厭惡。
我聽她這麼問,心中一驚,哆哆嗦嗦的問胡菩淘:「你是說剛才那玩意兒是顓頊大帝他兒子?」
我以前從一本書上聽過魍魎的來歷,據說上古大神顓頊大帝有三個兒子,但是都死了,一個變成瘧鬼散播瘧疾。還有一個變成小兒鬼,專門抓小孩。另一個變為魍魎隱匿在若水,魍魎的外形就像三歲的小孩子,他長着紅眼睛、長耳朵、身體黑中透紅、頭髮烏黑油亮。雖然長相不錯,但是這個魍魎經常在夜間施展迷惑人的鬼蜮伎倆,引誘行人失足墜河。
但是我覺得剛才見到那玩意和書中描寫的也不像啊,剛才那玩意通體黑乎乎的,就像是個大煤球似的。從哪也沒看見有長耳朵啊,更別說頭髮了。
「你扯啥犢子呢,你以後少看那些胡編亂造的玩意啊,更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亂說話,我告訴你,你現在造的口業以後都有業報跟着呢。」
胡菩淘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訓了我一通,然後跟我講道:「魑魅魍魎實際上是三種東西,魑是一種山精,也叫作山魈。魅是一種艷鬼,現在也不多了,都是以前不守婦道被殺的死後才能成魅。這個魍魎最噁心,因為這玩意是各種怨靈揉吧在一起形成的,多數都是人為造就的。」
我雖然想不明白啥叫做揉在一起形成的,但是聽到這個詞我就覺得有些噁心,一旁的寶兒更是聽的直皺眉頭,估計腦子裏都有畫面了。
我也趕緊將腦中噁心吧啦的想法揮散,問胡菩淘:「管它是啥,你都給它打跑了,就算下面有陣法,你既然當初都能布這樣的陣,你就再給破了就完事兒了唄?」
胡菩淘皺着眉跟我說:「破陣得找到陣眼啊,我在你身上跟你這么半天,都沒看出那陣眼在什麼位置。之前進醫院之前,我就看到樓頂上那個魍魎了,那三個人都是它給迷住了跳的樓。那麼遠的距離,我根本拿它沒辦法。後來你倆上樓時,寶兒她那朋友就被這玩意兒附着,故意拖延你倆,我怕它發現一直躲在你心竅里。直到剛剛它對寶兒出手,我看距離差不多了才出手,沒想到只打到了一巴掌就被它跑了。」
我聽胡菩淘這麼說,果然跟我心裏猜的差不多,於是我問她:「這麼說這個魍魎是專門衝着我倆來的?還有那個陣法,我倆沒得罪誰啊?」
胡菩淘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跟我說:「我之前見到那個魍魎附着寶兒她朋友的時候,也以為是衝着你倆誰來的,但是後來看到樓梯間裏的陣法又發覺並不是。」
胡菩淘見我一臉的懵逼,給我解釋道:「那個陣法針對所有人,我估計之前那三個孕婦就是走不出去了上的天台,然後被魍魎迷惑了跳的樓。」
胡菩淘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要是衝着我和寶兒來的為什麼要對那三個孕婦下手呢?但是如果說這陣法針對所有人的話,那麼那三個孕婦跳樓的時候,醫院還有不少人呢,肯定不止她們三個走了樓梯,為什麼別人沒事兒呢?
胡菩淘說她也不太清楚,但是魍魎一般迷惑人必須要人火力低到一定地步,因為魍魎是人造的,多數道行都高不到哪裏去。孕婦自身的陽火是和腹中胎兒平均分配的,所以容易被魍魎迷惑。其他的人可能有走樓梯的,但是估計上了天台後魍魎下不了手吧。至於為啥那魍魎附身李雅婷故意拖延我倆,胡菩淘也想不明白。
魍魎是人造的,陣法是人佈置的,也就說今天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個背後之人有意為之。
我看了看胡菩淘,心裏有點不太放心,要是常相九也在這裏我一定問問他,如果常相九說可以試試,我肯定同意去將那個背後之人揪出來。我跟常相九接觸過幾次,一般他要是覺得拿不下來的事情,他絕對跟我一樣慫。
但是我根本就沒敢問胡菩淘,這位大姐天生的好戰分子,我就怕她干不過還要跟人家比劃。現在寶兒還在我身邊,我自己都要靠胡菩淘保護,天知道出了問題胡菩淘能不能管寶兒啊。
我左思右想後,還是覺得暫時別惹這個禍,於是我問胡菩淘:「現在咱們在明人家在暗,我倆根本就是累贅,有沒有啥辦法能讓我倆出去?」
胡菩淘琢磨了一會,跟我說:「辦法有三種,第一種,咱們在天台上等到天亮,估計光天化日的誰也不能大白天干髒事兒。第二種,找到陣眼,將陣破了,咱們大搖大擺的出去,但是有可能碰到佈陣的人。」
我見胡菩淘說道這裏停下了,然後似乎是在看我有啥想法。我心想大姐你不是說有三種辦法麼,這兩種明顯都不可取啊,等到天亮誰知道還能鬧出啥么蛾子來,再說我和寶兒跟家裏都聯繫不上,現在還不知道兩家人急成什麼樣呢。要說去找佈陣的人,我是一萬個不願意,畢竟我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