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媚說她至少能幹一年,問我行不。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們這又不是啥大企業,沒啥五險一金的,能保證干一年就算是不短了。再加上還有虎子的面子在,就算找毛病都找不到。
但是我實在想不通,她剛才到底是在那算什麼呢,於是問她:「你剛才在那算什麼呢?咋保證你能幹滿一年?」
余媚理所當然的跟我說道:「以為一年之後要舉辦三年一度的老母法會,倒時候聖子會主持講法,普度有罪的人。到時候我要去找聖子告狀,並且求他救我父母魂魄,在這之前我沒地方去的。」
我當時就無語了,這娘們兒看起來挺聰明的,沒想到智商竟然跟虎子差不多。
也不知道她是信魔怔了,還是本來就這腦容量,到現在還想着她那什麼聖子能幫她能,要是真的能幫,還用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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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叫余媚的,當真夠愚昧的。」我沒控制住脫口而出,其實這已經是在控制脾氣了,要不然我可能都罵她了,這不就一個二百五麼?
余媚聽我這麼說,臉騰的就紅了,看的出有些生氣但是被她忍住了。有了那天的教訓,她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
我看她這幅德行,虎子又在旁邊不停的向我遞出了哀求的表情,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跟余媚說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糊塗了。」
我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也不繃着了,說得很坦然,余媚看我這樣有些犯蒙,沒明白我啥意思。她本身好像是準備起身要走,結果屁股抬起了一半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我假裝沒看見,低頭又喝了口湯,再抬頭時她已經坐下了,就是臉色不大好看。
我跟她說:「你的故事虎子都跟我說了,雖然咱倆沒啥關係,但是這中間不是有個虎子呢麼,我問你幾個問題行不?」
余媚看了眼虎子,然後對我點了點頭。
我問她:「你認為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余媚沒想到我問的竟然是這個,先是一愣,接着臉色一白,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還用說?當然是被我那該死的三叔給害死的!」
我笑了笑不予置評,又問道:「那麼虎子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爺爺和他媽是怎麼死的?」
余媚又愣了一下,緊接着滿臉的不自然,不敢再看我。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不敢想,或者是現在沒法提起罷了。虎子出生引動天象,結果被附近的一貫教之人發現了,他爺爺一邊為虎子屏蔽天機,一方面還要戰鬥。
最後雖然被一隻大狐狸給救了,但是他爺爺也油盡燈枯了。剛剛生完虎子的他媽,也經過這麼一驚嚇之後,撒手人寰了。
虎子跟一貫教有學海深仇,而她又對那個什麼聖子恭敬的不行,她能不尷尬就怪了。
「一奶同胞性格還不一樣,五根手指還不一邊兒齊呢,我承認,教里是有一些傷天害理的。聖子說了,我們的修行非常精進,由於道行提升的速度快,所以根性不足的一些人會迷失的,就像是劉太行·······」余媚焦急的跟我解釋着。
我沒有聽她說完,又問道:「那我能不能問問,像是劉太行那個級別的堂主,一共有幾個?」
余媚聽我問這個,頓時就有些緊張,猶豫了半天后,說道:「一共有四個,不過其他的我就不能說了。聖子說,就算無意泄露兄弟姊妹信息,造成手足受到殘害的,死後是無法往生到真空家鄉的。」
通過短暫的交流,我發現余媚這人並沒我想像中的那麼壞,竟然還有些天真。完全就是沒出過屋的那種智商,只不過,有些東西是從小被灌輸到腦海里的,不好改變啊。
她一邊說不能泄露,但是其實她泄露出來的信息已經很多了,甚至已經能讓我對她們的勢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堂主一共只有四個,就算不是那個聖子之下的最高領導,也絕對是很高的高層了。我知道的有秦五爺,有劉太行,這就夠了,同為堂主實力相差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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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樣估算的話,他們的勢力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恐怖。按說金谷的實力,就已經算是堂主之下挺厲害的了,也就是說,除了他們的堂主,再往下的就算我打不過,想弄死我也不容易。
短暫的思考過後,我跟她說:「我且說,你且聽,說的對不對你自己去思考。當初要搶走虎子的人,根據道行推算,領頭的至少也是個堂主。我不知道虎子跟沒跟你講我倆在大墓里的事兒,那個秦五爺也是你們堂主之一吧?他當時也看上了虎子的命格,甚至要殺光所有人,在算上這個劉太行,四位堂主三位這德行,這叫一部分人會迷失?」
余媚聽完我的話,顯然是呆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虎子。於是虎子粗略的給她講了大墓里發生的事兒,從秦五爺是怎麼引他入局,到後來怎麼要弄死我倆。
虎子講述的時候,我回憶着上次跟師傅見面,我當時把心中的疑惑跟我師父說了。不論是劉太行還是秦五爺,都不是劉浪的一合之將,更別提我還有各排教主,以及我的老碑王。
再上面還有我師父,還有黃四太爺。這樣的陣仗想要滅了他們,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啊,何必還讓我這麼擔驚受怕呢?
師父當時只隱晦的跟我說了一句,說有個朋友正在探聽,傳回來的消息現在不適宜動手。台前的都是小嘍囉,後面的才是關鍵。
當時我就猜到了,師父說的那個朋友就是陳九公,因為他現在靈魂住在秦五爺的軀殼裏,沒有誰比他更適合做臥底了。
尤其是在聽余媚說堂主只有四個以後,我更確定堂主在他們那裏地位不低,應該能接觸到很多機密。
現在我唯一好奇的就是,師父說的後面的關鍵人物是幹啥的,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扶持這麼幫傷天害理的畜生。陳九公的出世,恐怕不僅僅是巧合了,有可能等的就是這個。
那麼以陳九公的身份,甘願蹲在角落裏當臥底,這條魚絕對小不了。否則的話,以陳九公比劉浪還強的道行,他直接出手解決不就完事兒了?
我正胡思亂想呢,虎子已經講完了,不過他還是挺有分寸的,只說最後我的仙家來了,然後秦五爺跑了。他並沒有透露陳九公的事情,更沒說現在的秦五爺其實就是陳九公。
余媚聽完後,臉色再也保持不了平靜了,就好像是世界觀都被打破了似的,不願意相信,又不敢不相信,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看她這樣,我心裏頓時有些毛骨悚然,這是個什麼樣的團體,竟然能把人給洗腦成這個樣子?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竟然還能相信他們是互幫互助,相互跟親人一樣,太恐怖了。
我沒管她現在心裏有多亂,繼續說道:「你爸那天收到的信,也許真的是你三叔寫的,但是造成你父母死亡的,他未必是主謀!」
「不可能,我爸臨死前還在囑咐我,讓我小心他!他的筆跡,我爸不可能認錯。當初爺爺將秘法傳給我爸後就咽氣兒了,引發血拼的就是他。雖然支持我爸的更多,但是我爸是兄弟裏面最弱的,這些我都記得!」余媚情緒失控的大吼道。
我苦笑一聲,對她說:「我沒說信不是你三叔寫的,我是說,你三叔只是個參與者。你想想,為什麼你一睜開眼就見到了金谷和劉太行?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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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媚已經被我接連不斷的晴天霹靂給震蒙了,張大着嘴,呼吸急促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真的只是你三叔乾的,他找不到秘法,會甘心情願的走?他要是都找不到,為什麼劉太行能找到?劉太行要只是路過,他怎麼會知道山洞裏有人?又怎麼會知道你身懷秘術,貪圖你的趕屍秘法!」
余媚此時已經淚水連連,臉色蒼白的可怕,我真替她悲哀,這麼多年,她竟然沒想過這些,還是說她不敢想?
其實我挺能理解她的,她說那個聖子的時候,並不是信任。她的眼光中都是幻想,還有沒有紮根的崇拜。
信仰不等同於迷信,迷信的,都是因為在舉頭無路的時候,給自己找一個心靈寄託罷了。不是心裏不懷疑,而是特意不敢往深處想。
余媚就是那樣,從小父母雙亡,她也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她想着想着就不敢想了。她相信,那麼心頭就還有一點光明,如果懷疑,那就是十數年如一日的生活在恐懼與黑暗之中,最後不是瘋就是死。
正因為那個聖子高不可及,才能讓她咋虛幻當中崇拜。而她親眼見證着金谷和劉太行的罪行,她才將本事一丘之貉的人,分出了好壞,甚至把聖子神格化了。
既然動搖了,喚醒她心中不敢觸及的真實了,能救還是要救一把,不是因為她可憐。她如何跟我沒關係,我是為了虎子。
我看得出,虎子已經對她產生了情愫,感情這東西會越來越深。並且會阻力越大,越要拼命。就像是有些早戀的孩子,明明沒那麼喜歡對方,正常的話處一段就分了。然而被家長發現了,越是不允許,越是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