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沒有女孩子不愛漂亮的飾品,周初瑾被艷麗而又不失華美的紅珊瑚給震住了,左盼右看的,件件都讓她愛不釋手。
周少瑾抿了嘴笑,心裏有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滿足感。
她道:「姐姐,你暫時只能挑一樣。若是我以後又遇到了品相這麼好的紅珊瑚,一定給想辦法給你湊齊一整套。」
「這樣就很好了。」周初瑾笑着,挑了那串一百零八子的佛珠。
周少瑾訝然。
她以為姐姐更喜歡簪釵或是珠花,而且她已言明了剩下的兩件是給外祖母和大舅母的,簪釵和珠花大舅母還勉強能用用,外祖母是絕對不合適的。
可姐姐已經挑了,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把剩下的飾品收了起來。
周初瑾就問她:「這幾件飾品挺貴的吧?以後別買這麼貴重的東西了。」又道,「父親前些日子讓人送了二百兩銀票過來,我等會拿給你。」
「不用,不用。」周少瑾忙道,「這飾品沒花錢,是池舅舅送的。」
「池舅舅送的?」周初瑾睜大了眼睛。
「嗯!」周少瑾依偎在了姐姐的身邊,低聲道,「這次我跟着郭老夫人出去,不僅得了池舅舅的東西,還得了郭老夫人的東西……」她把箱籠里的東西一股腦地拿給周初瑾看。
周初瑾又驚又喜。
剛才在嘉樹堂周少瑾已說了自己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聽說普陀山全是大小的寺院,寧波有一條街都是賣泊來的東西,中泠泉水要在江水中汲取的時候她已很是羨慕,沒想到池舅舅竟然還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給周少瑾。郭老夫人還然為妹妹在普陀山點了盞長明燈。
這除了說明妹妹得了郭老夫人和程池的青睞之外,也說話了郭老夫人和程池的大方豪爽。
她忙道:「少瑾,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池舅舅和郭老夫人對你的好你可別亂說,小心別人心生妒嫉,對於你不利。」又道,「郭老夫人和池舅舅對你都這麼好。你以後可要好好地孝順他們才是。父親那裏。我們也應該寫信去說一聲,讓父親心裏有個數,以後若是能有機會還個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起這個。周少瑾面露猶豫。
周初瑾急道:「怎麼了?難道你還受了他們更大的恩惠不成?」
周少瑾道:「郭老夫人還送給了我一顆金剛石。」
周初瑾一看,米粒大小,且清澈透明如水珠,嚇了一跳。更加堅定了給父親寫信的決心,並對周不瑾道:「你可仔細收好了。小心別讓人給摸了去。」
周少瑾頷首,斟酌道:「還有一件事……」
周初瑾覺得自己被周少瑾這麼左一下右一下的弄得心都比平時跳快了幾分。
她捂住了胸無奈地道:「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非得弄得我提心弔膽不成?你又得了什麼好東西?」
「不是我!」周少瑾忙道:「是廖家大太太。」
「廖家大太太?」周初瑾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周少瑾說的是誰。她面色一紅,道。「廖家大太太怎麼了?」
周少瑾就把方氏讓鍾嬤嬤給她遞話的事告訴了周初瑾。
周初瑾想也沒想就反對道:「那怎麼能行!若是郭老夫人和池舅舅沒有送你這些東西還好說,若是廖家大太太沒有提讓長房的兩位舅舅指點廖家大老爺制藝也好說,可現在怎麼那提這話?郭老夫人和池舅舅還以為我們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呢!這件事你不能出現幫着廖家說項!郭老夫人和池舅舅青睞於你,那是你的福氣。可你要也惜福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求到郭老夫人和池舅舅面前,若是哪天你自己要求郭老夫人和池舅舅該怎麼辦?要知道,這人情可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周少瑾做夢也沒有想到姐夫和自己之間,姐姐居然會站在她這一邊。
她不由激動地挽了姐姐的胳膊,急急地道:「可這件事很重要啊!若是我辦成了這件事,你以後嫁去廖家,廖家又怎麼敢給臉色你看。」她把前世所知道的關於廖家的事全都告訴了周初瑾,「……這些全是我借了池舅舅的人打聽出來的,絕不會有錯的。我不能眼看着你在廖家受磋磨!」
「就算這樣,也不能這樣隨意地就把郭老夫人的關係用了。」周初瑾聽聞後心裏像驚濤駭般洶湧澎湃,嘴上地依舊安慰着周少瑾,「嫁到哪個大戶人家不是這樣的?這還算是好的,若是像劉家的大老爺似的,見孫小姐的嫁妝虛頭虛腦的,就朝孫家借了兩千兩銀子,說是家裏的鋪子要周圍,兩個月之後還的。可兩個月之後劉家大老爺卻根本不提還的事了,孫家去要銀了,劉家大老爺就是不還,還說這兩千兩銀子就算是孫家三小姐的陪嫁好了。孫家不同意,劉家就說孫家三小姐有暗疾……如今兩家正打着官司呢!難道廖家還能比劉家」
周少瑾聽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周初瑾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若是廖家的人找你問起來,你就說是我不答應的。讓他們來找我。」
「這怎麼能行!」周少瑾不應答,「姐夫的舉業也很重要啊!」
廖紹棠能夠早一點金榜題名,姐姐的腰杆也就能早一點直起來。
主要還是周少瑾已經對廖家的人明言自己有這個能力了。
周初瑾想了想,道:「那就讓他們找爹爹去,爹爹不也是兩榜進士嗎?」
「那不一樣。」周少瑾柔聲勸着姐姐,「廖家大太太為何提出春闈的時候讓長房的兩位舅舅指點廖大老爺的制藝,多半是想讓長房的兩位舅舅幫着聽打當年主持春闈的主考官的喜好,不然何必非點着要長房的兩位舅舅出面?」
周初瑾愕然,半晌才笑道:「沒想到出去了一趟真長見識了,連這個都知道了。」
還好出去了這一趟。
不然很多事情只怕是難以取信姐姐。更沒有辦法解釋。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我跟着兩位閣老的家眷一齊走了幾千里,總得有點長進吧?」
周初瑾不由感慨道:「少瑾,你以後行事可得立起來才是,別辜負了郭老夫人對你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周少瑾道,「那姐夫的事?」
周初瑾臉色微紅,道:「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當……就算是要提。也不能這個時候提。你剛剛從鎮江回來……」
周少瑾聽着心中一動。道:「姐姐,你看能不能這樣——下次廖家的人來問,我們就說已經寫信給父親了。父親的意思是讓姐姐和姐夫先成親,然後姐夫再寫幾篇制藝文章給父親看看。就算長房的兩位舅舅答應指點姐夫的制藝,總不能每一科都指點一番吧?機會最多只有一次,能不能抓得住還得看姐夫有沒有這個功底。這不就把事情拖了下來了!等你嫁了過去。程家和廖家也算是正經的親戚了,逢年過節再多走動走動。以涇大舅舅的性子,姐夫若是下場,他肯定會主動指點姐夫的。」
「真的!」周初瑾聞言心動,道。「涇大舅舅真的會指點你姐夫?」
周少瑾很肯定,道:「我聽池舅舅身邊的人說,涇大舅舅很願意提攜晚輩的。」
最重要的是。前世沒有人提攜,姐夫也中了進士。
她之所以想到錦上添花。不過是想為姐姐在婆婆面前爭取地位罷了。
周初瑾連連地點頭,忍不住讚揚周少瑾:「你這主意好!我這就去給爹爹寫信,把這兩件事都告訴她。」
「姐姐,你等等。」周少瑾說着,從一堆的禮品中找出一大一小兩個匣子,道,「大的是對琉璃簪子,小的是串項鍊。簪子是給太太的,項鍊是給小妹的。你也跟父親提一提,到時候隨着你的信一併送過去。」
周初瑾笑着應「好」。
姐妹倆一個磨墨,一個寫信,很快就把這幾件事辦好了。
周少瑾就遲疑道:「姐姐,你出嫁的時候誰來主持?」
前世,她們和李氏的關係不太好,是大舅母主持的,她還記得廖家來下小定的地些女眷私底下議論姐姐和她是被繼母嫌棄,所以這麼大的事父母都沒有出面的。
她氣不過,又不知道怎麼辯解。
後來對李氏的態度不好,也與這有關係。
她覺得她和姐姐年紀小,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李氏是婦人,應該知道才是。
誰知道周初瑾赧然道:「父親前些日子已經寫信給我了,說等過了年太太就會帶着小妹回來。到時候我們可能會搬回周家住一陣子。」
那就太好不過了!
周少瑾心情雀躍。
周初瑾卻面色微沉,道:「少瑾,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周少瑾支了耳朵聽。
周初瑾躊躇了好一會,才道:「馬富山說,蘭汀和欣蘭的死,的確與那程輅有關係,你以後,可要離他遠一點才是。」
雖然隱隱猜測到了,但消息被證實周少瑾還是心中一沉。
程輅,可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周少瑾沉聲道:「姐姐,你看,我們想放過他,他卻不願意放過我們。只怕這個人留來留去會留成大禍害。」
周初瑾鬆了口氣。
她就怕妹妹心軟。
「那你的意思是?」她問周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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