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皇上聽聞邊關的捷報,龍顏大悅,對着齊軍清道:「此次你邊關平亂有功,說罷,想要什麼獎勵?只要朕能給的,都給你如何?」
皇上的話,便如同聖旨,一諾萬金。一筆閣 www.yibige.com此時能說出這樣的話,則說明皇上對邊關的事的確是高興的。
「皇上,臣並不想要什麼東西。若是非得說想要的話,那臣可不可以要三天假期,微臣想回去陪陪王妃。」齊軍清跪在地上,聲音不平不淡,無甚波瀾。
皇上聞言,卻是深深看了一眼齊軍清,而後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來汝賢王和汝賢王妃竟是伉儷情深。好,朕准了。」
「臣謝主隆恩。」齊軍清緩緩鬆了口氣,他還生怕皇上非要塞給他什麼東西,而不准他這個假期呢。
等齊軍清急匆匆回府,太陽也已經緩緩落山。而江與靜也已經吩咐人為他備好了洗澡水和膳食。洗過澡吃過晚飯,兩人皆是一身疲憊,早早的便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江與靜便自床上爬起來。見齊軍清絲毫沒有起床的痕跡,江與靜一愣:「你今日不用上早朝?」
齊軍清一把又將她拉回被窩道:「忘了告訴你了,我和皇上要了三天的假期,專門在家陪你。」
江與靜聞言,臉色微微一紅,便掙着想要穿上衣服。她一心惦記着城南脂粉鋪子的生意,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回來,想必店裏的香水也賣完了,她得再制一些香水胭脂才是。
「今天不用起床了,前些日子一直在軍營,也不好做些其他的事情。昨夜又看你那麼疲憊,便放過你了。不過,如今看着你倒是臉色紅潤。想必已經休息好了吧,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做些別的事兒吧。」齊軍清手臂緊緊壓着江與靜,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你……」江與靜臉色爆紅,像一隻煮熟的龍蝦,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卻又似想到什麼一般,便由着他了。
而她這一心軟的後果便是,她一直到了晚上才再次醒過來。忍不住磨了磨牙,江與靜決定,以後再也不心軟了!
後面的日子,江與靜果然不再心軟,任齊軍清左哄又騙,她也尋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齊軍清看着她臉上的疲憊之色,也不忍心勉強她。
而脂粉鋪子的生意果然如江與靜所料,火爆異常。在她走的這些日子裏,香水也斷貨了,許多貴女已經催促過好幾次了。王店主也在她回府後的第二日說了此事。江與靜聞言,立馬對王店主道:「你且先回去,三日後你再來,這兩日我會加緊制香的時間。」
王店主聞言,弓身答是,便興沖沖的走了。
一連兩日,江與靜都將自己鎖在屋子裏制香,一籃又一籃的花苞被陸陸續續的送進了屋子。齊軍清每每來找江與靜的時候,總是能看見她全身心投入到制香之中,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齊軍清由最開始的欣慰轉成後來的醋意濃濃,感情他這個活生生的人還不如她手裏那些花兒?
不信邪的齊軍清再次出現在江與靜的眼前,一隻手挑起她一縷頭髮道:「今天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卻不料,江與靜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打下他的手道:「改日去吧,我得趕在明天把這些香水制出來。」
齊軍清:「……」他的假期只有三天,等到明日就又得開始上朝了。
忙碌了兩天,香水總算被江與靜給趕製出來。京城裏,又興起了一陣搶購香水的熱潮。江與靜見此,終於舒了口氣,她的生意總算走上了正軌。
這日,江與靜正在梳妝時,不經意間將白玥送給她的耳墜翻了出來。想到自己當初被困在青樓時,就是耳墜里的救了自己一回。江與靜當下決定,吃過早膳,她得再去白玥那裏問問的配置方法,以備不時之需。
白玥的醫館裏,如往日一般,上門的患者排着長隊。江與靜有些納悶兒,難不成這些人天天都生病?若不然這門口每天哪裏來的這麼些人。
白玥在聽到她的疑問後,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人幾乎隔幾天就會見到一次,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江與靜見此,也不再詢問,反正她來是尋求藥房的,那些人怎麼樣,可和她沒關係。
兩人說話間,白玥已經帶着她去了後院。前廳人多,太過吵鬧,所以白玥才打算在後院教她怎麼配置。卻不料,這一幕正好落在門外的齊襦天眼裏。齊襦天見此,嘴角斜斜挑起,轉身對着身邊的小廝吩咐了幾句,隨後便見那小廝恭敬的應了聲是,便急匆匆的去了汝賢王府。
「多虧了你上次給我的,要不然我可真的身陷青樓里出不來了。」後院裏,江與靜將耳墜卸下,裏面的早已經被消耗殆盡。
白玥聞言,心中驀然一緊,雖然她不說其中的兇險,但他想像得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落盡那些人手裏,基本上沒有反抗的餘地。幸好,幸好他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給了她這個耳墜。
「行,那我就教你配置的步驟,其實也不難,看好了。」白玥將需要的材料一一放在桌子上,江與靜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
汝賢王府,齊軍清下了早朝剛剛回府,便在門口碰到了齊襦天的小廝。
「王爺,我家少爺有請,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請您務必要去。」小廝見了齊軍清,立馬上前說明來意。
齊軍清聞言,挑了挑眉,齊襦天邀他有事相商?他可不記得他和他有何交情。但閒着也是閒着,就去一趟,看看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想到此,齊軍清開口道:「在什麼地方?」
這下,那小廝卻沒說回答齊軍清的問題,只是道:「王爺跟小的走就是。」
齊軍清倒也不怕他搞什麼鬼,便放心的跟着那小廝去了。
「行了,具體步驟也就是這些,我看你也學的差不多。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白玥將所有東西包起來,站起身子對着意猶未盡的江與靜開口。
「啊?」江與靜聞言,才猛地往外看去,見天色果然不早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太入神了,竟忘了時辰,那我這就回去了。」
「我送一送你吧?」白玥見江與靜已經站起身子打算出門,忍不住又開口說了一句。
見白玥堅持,江與靜不好太過推辭,畢竟人家剛剛教過自己的配置方法,若是自己一味地拒絕,只怕不好。但是讓他送自己回府,只怕影響更不好,因此她思慮了一下便道:「要不然,你將我送到門口,然後我自己回去?」
白玥聞言,眼神微微一黯,她這是怕別人誤會,更怕齊軍清誤會吧?罷了,既然她已經是汝賢王妃,會在意這些也在所難免。兩人一同走到醫館門口,江與靜道謝告辭,正打算走,卻不小心踩了空,白玥下意識一撈,江與靜便跌進了白玥懷裏。
而這一幕正好落盡剛剛趕來的齊軍清眼裏,齊軍清見此,臉色猛然轉為鐵青色。眸子緊緊盯着醫館門口那兩人,她在王府忙於制香,都沒時間搭理自己,卻有閒情出來在這裏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一瞬間,氣血上涌,齊軍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上前一把兩江與靜扯進自己的懷裏,冷冷的看着白玥道:「白玥,本王這幾日手正好有些痒痒,若不然,你陪本王過幾招?」
雖然話語聽着很是客氣,可周身的人卻忽而覺得空氣里溫度平白降了好幾分,人人都不自覺的往外退了好幾步。
「我想你誤會什麼了吧?」白玥看了周圍一大群看熱鬧的人,眉頭不自覺皺起,他不想在這裏和齊軍清發生衝突,讓江與靜難堪。況且,他也知道齊軍清此時是血氣上涌,是一時惱怒才會如此,所以更不想和他計較。
而白玥這副不想計較的樣子,卻成功的惹怒了齊軍清。若是往日裏的齊軍清,或許還會考慮到此時的狀況,可此時腦子裏迴蕩的全是江與靜方才和白玥抱在一起的場景。
她是他的妻子,她寧願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也不願意理自己。這一認識,讓他理智無法回籠,也根本無法思考。
「少廢話,本王今日還就想和你打一場,你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話落,將江與靜安置好,便向白玥沖了過去。
「齊軍清!」江與靜此刻終於回過味兒來,感情齊軍清這是吃醋了,可她和他根本沒做什麼啊,他這是吃哪門子的醋。心裏雖然充滿疑惑,卻也只得耐着性子繼續道:「我們回去吧,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回去我再和你仔細解釋好不好?」
卻不料,齊軍清聽完之後,壓根兒沒回頭看她,手上的動作不停,直直撲向白玥的方向。
「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江與靜見此,終於忍不住向前一步擋在白玥面前。一個是她愛到骨子裏的丈夫,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他們兩個發生矛盾,更不想他們任何一方受傷。
「呵呵,好,很好。江與靜,你贏了。」說完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後,齊軍清便轉身衝進人群消失不見。
「齊軍清……」江與靜內心一片慌亂,她好像又惹他生氣了。
「回去好好解釋解釋吧。」白玥看着她慌亂的樣子,心尖一痛,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回了醫館。
江與靜吸了吸鼻子,這才抬頭,移着步子朝汝賢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