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府中,楊素手握着一塊令牌,不停的用手摩挲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眼前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將領,沉聲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韋將軍的意思。」
楊素麵前的白袍小將,正是韋孝寬旗下三虎將之一的賀若粥。照道理來說,他此時應該是隨晉王楊廣等人,在壽春一同準備滅陳之事。但深夜時分,他竟然風塵僕僕的帶着一塊令牌和一隊士兵,來接管洛陽的城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楊素馬上就聯想起了之前的劫鏢事件。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有一樣的目的。但讓楊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對方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
賀若粥輕笑了一聲,有些自負的說道:「既然收到情報,有南陳的賊人在這座城裏,不管是誰的意思,都要將他抓出來。」
楊素看着眼高於頂的賀若粥。伸手將令牌還了過去,冷笑一聲:「說得好,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給聖上的,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
賀若粥也不說話,抱拳做了個軍禮,就離開了。而楊素卻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麼。
…………
雷薄天,拿着已經空空如也的首飾盒,目光掃視了下被綁在地的,萬和鏢局眾人。最後他走到渾身是血的盧俊義面前,指了指首飾盒問道:「東西呢?」
盧俊義滿臉怒容,別過頭去並不理會。雷薄天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抬腳就是一記正踹。盧俊義根本沒有一絲躲閃的餘地,被一腳踢中胸口,飛了出去。
「爸爸!」「大當家。」靈兒和眾鏢師掙扎着想過去。但都被身旁,手握刀槍的黑衣人壓制了回去。
盧俊義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幾乎喘不過氣。雷薄天慢慢走了過來,一腳踩在盧俊義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我再問最後一遍,盒子裏的東西呢。」
半個臉龐餡在泥里的盧俊義,咬緊了牙關,還是一言不發。雷薄天看着視死如歸的盧俊義,譏諷的笑着說道:「武功不怎麼樣啊,脾氣倒倔得很啊。一邊說着,一邊往靈兒的方向走去。
「叮鈴」雷薄天手臂上的鐵環,隨着他如閃電般的拳式,震的叮噹作響。他勢大力沉的一拳揮過,只見一個婦女失去半邊腦袋,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娘!」盧俊義掙扎的想要爬起來,但被身旁的人一腳踢在小腿上,立馬又跪了下去。而另一邊的靈兒,看着直流的母親,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座在了地上。
雷薄天甩了甩手上的血水,慢慢走向了靈兒,饒有興趣的對着盧俊義說道:「這是你夫人?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那這個是你女兒吧。」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靈兒的頭髮,靈兒如同一個玩偶般,被拉到了雷薄天的身邊。
雷薄天目視着跪在地上的盧俊義,嗅了嗅靈兒的秀髮。接着伸出了長長的舌頭,滿是口水的從靈兒的側臉舔過。目光呆滯的靈兒豪不反抗,就如同失去靈魂般,沒有一點反應。
雷薄天吧唧了幾下嘴巴,意猶未盡的說道:「那麼好味的美人兒,不好好享用就殺了,實在是些可惜了。」
「你放開他。」盧俊義再次顫抖着站了起來,但立馬被一拳打在小腹上,又倒了下去。
「我說,你放開她我告訴你。」盧俊義捂着肚子似乎有些艱難的說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雷薄天將靈兒,如同垃圾般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走都盧俊義身邊。試着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說吧,我聽着呢。」
「就在,就在……」盧俊義似乎還在吃痛,氣若遊絲的說着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雷薄天張大了耳朵還是聽不見盧俊義在說什麼,只得附下身去傾聽。
「就在,去你奶奶的腿兒。」盧俊義眼角迸裂,直起身一口咬住了雷薄天的耳朵。不停的撕扯着。
「啊!!」雷薄天一陣吃痛,青筋暴起。不停的抬手攻擊着盧俊義的腹部。盧俊義死死咬住不肯鬆口,任憑鮮血從自己的牙齒縫隙中噴濺出來。
打着打着,發悶的拳擊聲逐漸的變慢了。盧俊義緊咬着自己的「戰利品」,像灘爛泥一樣滑落在了地面上。
失去了一隻耳朵的雷薄天,喘着粗氣,失去耳朵所帶來的劇痛,讓他無比的憤怒,他抬起腳不停的踩着盧俊義的腦袋。
盧俊義,不停的吐着鮮血,破碎的內臟不停的從口中噴出,但他依舊保持着溫柔的笑容,因為在不遠處和他四目相對的是自己親愛的女兒。
靈兒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任由臉上的口水滑落到眼睛裏。在她放大的瞳孔中,不停映射着對面兩人的身影。
就在這時,漆黑的夜裏忽然傳來了一聲弓箭的破空聲。眾人瞬間縮着腦袋,躲避着不知在何方的箭羽。
只有失去了一隻耳朵的雷薄天,並沒有聽到那疾馳而來的破空聲。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猛踩着已經死亡的盧俊義。
「噗」的一聲,箭矢如同張了眼睛一般,從雷薄天流學的耳洞處灌了進去。箭矢並沒有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從雷薄天另外一邊的腦袋穿了出來插在地上,箭羽不停的顫動。
雷薄天的雙眼瞬間被紅色代替了,還沒等他側過頭去尋找出箭之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當場斃命。
「咻咻咻」箭如雨下,又有幾個黑衣人中箭倒地,而站在圍牆上的鄭昊,並沒有停下,他通紅的雙眼,不停的尋找着下一個攻擊的目標。
不一會兒箭矢的破風聲停下了,但拉弓聲還在繼續。鄭昊背後的箭袋已經沒箭了,但他還咬着牙,不停 的拉着弓弦。
而正當那群黑衣人被,鄭昊吸引注意里的時候,隊友的慘叫聲傳了過來。只見韓忠如同一個魔人般,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他從被他一刀兩半的黑衣人的身軀中走過,任由鮮血噴灑了一身。
「可以了停下吧,跟着我的感覺,我們殺過去。」宇文闡將長弓一丟,拔出了腰間那把本屬於薛匡的長刀。縱身一躍,飛身撲向了那群黑衣人。
兩人拼命催動着體內功法。在功法的急速運轉下,兩人似乎聽到了體內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
忽然,兩人感覺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在他們眼中那些來自敵人的攻擊是如此的滑稽,慢的如同烏龜一般。宇文闡忽然化身為一頭敏捷的獵豹,如同一個鬼魅般,在不停的閃轉騰挪中,收割者敵人的性命。
但在敵人眼裏,眼前的這個小孩,比韓忠更可怕。那孩子如同開了加速般,敏捷的令人髮指。明明自己的武器即將攻擊到他,但瞬間就被他手中的刀刺破了肚皮。
黑衣人越打越膽寒,一邊是來自地獄的魔神,一邊是來自黑暗的殺手。兩個人似乎有一個團的戰鬥力,一左一右,如同包餃子般,把自己這夥人做成了餃子餡。
隨着最後一個人被兩人夾在了中間,他丟開了手中的武器,顫抖着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求饒。韓忠長刀歸鞘,回頭去幫倖存者們鬆綁。
看着面前不停求饒的敵人,鄭昊那充滿憤怒的心,被原本的善良所代替。他嘆了口氣剛準備轉身離開,自己的左手卻手起刀落,瞬間血如泉涌。
鄭昊看着在地上滾來的人頭,心中不禁有些悲涼。他對着宇文闡質問到:「為什麼殺他,古時難道不是不殺俘虜的嗎。」
宇文闡冷冰冰的收起了長刀,看着不停腐蝕着大地的鮮血,回答道:「他不是俘虜,只是個敵人。」
看着滿目瘡痍,兩人都沒了繼續交流的興趣。鄭昊一步一步走到癱死在地的靈兒面前,將其扶起鬆綁。接着看着那雙沒有靈魂的雙眼,不禁有些心疼,他溫柔的擦了擦靈兒臉上,口水殘留的印跡。
「啊啊啊!!」靈兒忽然瘋狂的抬手擊打着鄭昊的胸口,嘴裏不停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
打着打着,叫喊聲變成了哭泣聲。鄭昊看着淚如雨下的靈兒心如刀絞,一把將其抱在了懷裏。輕輕的安撫着……
…………
盧一道在夜色里瘋狂的奔跑着,他不停的摸着胸前的那塊建築圖,似乎這樣才能讓他更安心點。
但跑着跑着,他停下了腳步。夜色下,一個嬌小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身影慢條斯理的走到盧一道面前。月光的襯托下,赫然出現了珠兒的臉龐,她微笑着問道:「盧姥爺,你這是要去哪啊。」
盧一道不着痕跡的將手放在劍柄上,滿臉獻媚的說道:「那個,珠兒姑娘,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特意來送給姑娘呢。」
珠兒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露出了自己可愛的小虎牙,開心的說道:「那盧姥爺,快把東西給我吧。」
盧一道慢慢的把建築圖從懷裏摸了出來,遞向了珠兒。就在珠兒要拿到手時候,盧一道,飛快的拔出了佩劍砍向了珠兒。眼看着長劍逐漸靠近,但珠兒卻紋絲不動。
長劍劈過,珠兒的幾根秀髮慢慢的飄落,但還沒落地,一隻握着劍的斷手,更快的掉落在了地上。
「壯士,饒命啊,我也是鬼迷心竅才會這樣的,我該死,我該死。」盧一道捏着自己不停流血的傷處,滿身冷汗的說着,一邊如臨大敵的不停後退。
「你也真是瞎鬧,如果我稍微慢了點,你不就毀容啦。」從珠兒身後慢慢出現了,那個戴斗笠的男子。他一邊對着珠兒說話,一邊對着盧一道挽了幾道劍花,接着帥氣的將長劍緩緩歸鞘。
「我知道你不會的。」珠兒如同精靈般開心的笑了起來,拉着斗笠男的手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而盧一道死不瞑目的腦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直到被一個獨眼男子一腳踩住,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