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兇手是誰之後,陳氏反而定下心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既然身為父親王晏不肯為阿玄報仇,那麼唯有她親自動手了。
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王家主母,也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勢力。
她一定要為阿玄報仇。
既然阿玄如此放心不下謝琅華那個賤人,索性就讓她下去陪阿玄好了,相信阿玄一定會很開心的。
司馬睿放心不下謝琅華,昨晚回去之後他便派了影衛去定遠侯府,他想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怎料他派出的那些影衛,還未靠近定遠侯府便被人出手解決了,落得個死骨無存的下場。
無奈下了早朝之後,他只能親自下旨讓謝琅華入宮一趟。
不親眼看看她究竟怎樣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安心。
哪怕她就要嫁給崔慍了,他依舊放不下她。
然,傳旨的寺人還未靠近定遠侯府便突然暴斃了,隨行的侍衛也都死的無聲無息。
他不信這個邪,又派人去定遠侯府傳旨,結果依舊如此傳旨的人還未靠近定遠侯府,便全部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連數次,他才打消了傳謝琅華入宮的念頭。
這些事是誰做的,他心知肚明的很。
除了崔慍還有誰!
他越是害怕他見謝琅華,便說明這其中越是有問題。
崔慍自導自演了一出遇刺的戲碼,讓流言瞬間改變走向,所有人都在猜疑是他出手殺了王玄,然後嫁禍到崔慍身上,以此離間王家與崔家的關係。
不得不說崔慍也不可小覷。
明日王玄便要出殯了,屆時王家便會騰出手來,若是不能儘快扭轉這個局面,只怕他就得承受王家的滔天怒火了。
他與崔慍合作的本意,便是借着崔慍的手殺了王玄,然後以此挑起王家與崔家的爭鬥,如此他便可坐收漁利。
今晚無論如何他也要去一趟定遠侯府,去看一看她究竟如何了。
無論謝長安是否交出兵權,他都不能讓她嫁給崔慍。
從崔家回來之後,知道崔慍並無性命之憂,謝琅華才放下心來。
不知為何明明她就快要成婚了,可她心中並無多少歡愉。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會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她腦海中閃過。
她只隱約看到他一襲玄色衣袍,卻看不清的他的模樣,每每這個時候她的心便格外的痛。
她未曾提及王玄,所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王玄的名字。
謝長安辭官之後,蕭氏沒有一點不舍,不知怎的她反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也許她早就不願意過那種離別的日子。
她如今只願一家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再沒有生離死別。
是夜!
過了明日便是除夕了。
一家人在一起用過晚飯之後,都早早的回去歇息了。
謝恆與謝長安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謝琅華也快要出閣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
回到房中之後,謝琅華便讓春桃與方幻雲去歇息了。
她獨自在房中修煉長生訣,想要將那個模糊的身影從她腦海中剔除。
直到夜深人靜,她滿身疲憊,洗漱過後才上了榻。
屋裏燃着一支蠟燭。
燭火搖曳,她躺在榻上,雖然閉着眼但並未睡着。
司馬睿知道崔慍的人時刻守在定遠侯府左右,其他人根本靠近不得。
他用了一招調虎離山的計策,先後派了數隊人馬擾亂那些人的視線,趁着他的人將崔慍的人引開,他才趁機進了定遠侯府。
他知道謝琅華的房間,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直奔謝琅華的房間。
怎料,他才靠近謝琅華的院子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陛下還真是不死心!」崔慍一黑烏黑的衣袍,他穿着厚厚的狐裘,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模樣。
司馬睿看着他勾唇一笑:「崔家六郎不是身受重傷嗎?」
他眼中含着譏諷。
電光火石之間,他伸手朝崔慍的咽喉抓了過去。
他快,崔慍比他速度更快,就在司馬睿朝他咽喉抓去的那瞬間,崔慍閃身避開司馬睿那一擊,呼吸間他反手朝司馬睿的脖子抓了過去。
司馬睿雙眸一凝,他有些狼狽才避開崔慍的手。
一招見高低。
「陛下還要自取其辱嗎?」崔慍妖嬈一笑,他眼中閃過猙獰的殺氣。
司馬睿自知有崔慍在硬闖也無用,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自問你能守得住她一世嗎?」
「這就不勞陛下費心了。」崔慍擋在司馬睿身前。
「崔家六郎果真好手段,不過一夜便扭轉了局面,當真叫寡人刮目相看。」說着他面色一冷接着又道:「寡人絕不會認輸的。」
對手越是強大,才更具挑戰性,而他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他抬頭將視線落在謝琅華的院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道:「還有她,寡人也不會放手的。」
她若真不在意王玄,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他又何需這麼緊張?
「誰?」忽的侍衛的聲音響了起來。
崔慍與司馬睿兩個人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這一夜,謝琅華都處在半睡半醒之間,那個模糊的身影不停在她腦海中迴蕩,她只覺得她的心好似缺了一角一樣。
今日萬人矚目的王家七郎出殯。
天剛剛亮,數不清的人便圍在王家大門前,等着送王玄最後一程。
這其中有燕京城中的百姓,也有連夜趕來的文人,更有數不清的名仕之流,他們從四面八方不遠千里而來,只為了送一送王玄。
巳時,王玄的靈柩緩緩從王家出來。
「……」人群之中一片嗚咽之聲,這其中有仰慕者王玄的妙齡女子,也有惜才的文人名仕,他們皆為了王玄哭上一場。
月娘隱在人群之中更是哭紅了眼。
所有人跟隨着王玄的靈柩緩緩移動,他們的哭聲驚動了整個燕京城。
今日陽光不錯,謝琅華在紅梅樹下撫琴,聽着外面的哭聲,她滿目疑惑看着春桃問道:「春桃外面這是怎麼了?」
春桃素來是個心直口快的,她並未多想張口說道:「今日王家七郎出殯,很多人趕來相送,外面便是他們的哭聲。」
「王家七郎……」謝琅華喃喃念着這幾個字。
春桃這才意識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噗……」忽的謝琅華面色一白,她口中噴出大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