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臨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得到了回答是,原來小皇子還不到兩歲就被送到了臨君身邊,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父親。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起初小皇子一直以為自己是臨君的兒子,直到有一天臨君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反覆的更正了小皇子的觀念,告訴他,他是齊國的質子,他的父親遠在齊國的慶闔宮,包括他的父親是怎樣的國君,是如何的疼愛他。而那句父皇教育他的話更是臨君用來鼓勵小皇子讓他知道作為質子,他不是人質,而是一種擔當。
曹苒想起那日臨君與小皇子的對話,他對小皇子說的話一點也不像是對一個孩子該說的。她不解:「可你這樣做,萌萌豈不是會跟你對立,畢竟你是身為敵國的身份,他還這么小,就算你是為他好,他估計也會把你看做是在用他謀取齊國的江山,你又何必跟小孩子挑明這一切呢?讓他安安靜靜的聽你擺佈豈不是更好?」她倒不是想勸臨君去矇騙一個小孩子,只是想知道臨君大費周章的跟小孩子說明白這一切,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臨君脫去外衣,僅留一件內褂薄衫,坦然道:「我就是在謀取齊國的江山。」他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小皇子:「萌萌這麼想才是正確的,至於他是否跟我對立這不重要,如果他將來要與我抗衡……」他稍作停頓,輕笑了一聲,「我給他選擇和成長的權利。」
他手握長衫隨意向後一扔,筆直修長的一雙腿,邁着的步子榻上了冰床。
曹苒下意識的伸手一接,不偏不倚剛好接到長衫。她忘了他是個多麼自傲的人,這樣的人或許都會不屑於一個小娃娃對自己是否順從。讓她意外的是臨君對小皇子的關心,他尊重了一個小孩子正視自己的權利。
「拿去幫我洗乾淨,在做好晚飯送過來。」他閉目,盤膝而坐,輕飄飄的吩咐着。
曹苒一愣,腹誹自己還真是個丫鬟命,可能她這具身體的真主兒之前也是個丫鬟,有機會一定找個相面的瞧一瞧,也能破一破這個命格。
向外走了兩步,突然轉身想起一件正經的事情,「對了,昨天萌萌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的眼睛是……?」後面「綠色的」三個字被眼前的景象壓制在喉嚨里沒有發出聲音。
眼前臨君赤裸着上身,健碩挺直的身軀,修長的臂膀正將僅有的一件薄卦蓋在了小皇子身上。
他坐直了身子簡直就是個完美坐姿的標本,讓人有種上前摘掉他的面具一睹芳容的衝動。
「萌萌身上的血蠱爆發,現在只能暫時用千年寒冰壓制。我需要在這裏閉關半月,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去問蓮心,她就在外面。」
臨君簡潔的回答,讓曹苒收了神,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出了石門蓮心果然就在門口守着,見曹苒懷裏抱着臨君的衣服還紅着臉跑出來,她驚詫的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臨君他有什麼吩咐麼?」
曹苒捂着有些發熱的臉,「沒……沒怎麼啊,是臨君讓我幫他洗衣服,還有他說他要閉關半月。」
蓮心舒了一口氣道:「那你臉紅什麼啊,不就是洗個衣服嗎。我來洗吧,你去打些水來。」蓮心說罷取了她懷裏的衣服,示意她用木桶到湖邊去提水。
曹苒方抬頭觀察周圍的環境,他們竟在一處崖壁之下,順着蓮心所指的方向她看到了一處湖泊。
等她吃力的提着木桶回來,蓮心已經在洗臨君的白衣了。曹苒喘着氣大聲道:「這不是有水,幹嘛還要我去湖邊打水呢?」在那個北燕皇宮的小院裏,蓮心一直對她都是很和氣的,怎地突然變得刁難起來了。
「這水存久了只能用來洗洗衣服,讓你打水是讓你去做飯用的,以後每日都要取湖邊新鮮的泉水做飯,知道麼!」
曹苒瞪着眼沒有說話,按理說蓮心也不過是個丫鬟也沒有使喚自己的權利,不過可能很受臨君喜歡才被臨君隨身帶着,所以有些跟她使架子,她便不去跟她計較。
崖壁下方除了一片林地和一處湖水之外就沒有什麼去處了,這裏除了在閉關的臨君和小皇子,就只有她和蓮心兩人。
蓮心雖然生的一副嬌小的模樣,平常也是丫鬟扮相,但她卻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數十尺高的懸崖她僅靠兩根藤蔓就可以上下自如。每日蓮心都會上去一次帶回新鮮的吃食,她對臨君照顧的很用心,幾乎一切臨君能夠觸碰到的事物她都準備的足夠精心,蔬菜也一定要新鮮。除了做飯不是她的所長交由曹苒去做,其他的一切關於臨君的事物曹苒都無需插手。
臨君和小皇子已經閉關十二天,再有三天就可以出關了。這些天每日的飯菜都是由曹苒做好了交給蓮心送進去。曹苒與蓮心經過多日的相處也終於明白了蓮心為何突然對自己有些敵意。
因這處崖下的石室是臨君閉關修養最為隱秘的地方,來過這的女子算上曹苒不過三人,而蓮心是第一個。
兩年前一次意外她從懸崖上方墜落,彼時臨君的勢力剛在北燕站穩腳,在極地偶得千年寒冰正尋至此處安放,使她幸得臨君相救。
第二個進入石室的女子好像有點來頭,蓮心不願多提,只說是臨君親自帶過來還與臨君在石室一同住了七八日。提及此事蓮心的臉色很是難看,她當時被臨君派去照顧小皇子,等她得知這個消息,抽身偷偷溜過來想看看那個女子的時候那女子已經走了。石室也已被臨君封住不准任何人進去。
因此事在蓮心心中始終是個結,此番給臨君送飯是她在那女子之後第一次進入石室,裏面一塵不變,唯獨多了一個耀眼的梳妝枱子。她便確定了臨君與那女子同住了七八日的留言。石室的擺設都是臨君佈置的,蓮心從不敢亂動,他肯為那女子做一個這麼精緻的梳妝枱安放在床側必然是對那女子極為寵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