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青木朝白衣男子。
「臭不要臉,無恥之尤。」白衣男子依舊冰冷。
「你是什麼人?」青木試探。
白衣男子理都不理,劍一樣的鋒芒直指青木,刺得青木不得不用氣勢抵擋。赤火看白衣男子的氣勢絲毫不亞於司空湛,心裏震驚,怎麼又冒充一個絕頂高手,避免節外生枝,他開口道:「這位兄台還請不要插手我們和這臭道士之間的事情。」
白銀男子還是不理,直接無視。赤火惱火,卻不敢得罪,同時得罪兩位絕頂高手,他還沒發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是我嚮往的江湖。」
司空湛以為就自己玩單機,眼見自己受到「欺負」,終於有人出頭打抱不平,有點小激動。有人幫忙,他何必獨自迎敵,有便宜不佔的道理,他一直銘記於心。
「多謝兄台相助,要不我們一人一個。」
「卑鄙。」赤火怒目相向。
司空湛嗤之以鼻,道:「你們才卑鄙,以多欺少,現在一對一單挑,這才公平。」
不懂武功之人覺得司空湛言之有理,可在花子風看來,這司空道長雖在理,可臉皮忒厚,你武功已經高出對方那麼多了,還不許人家聯手,嚷嚷着一對一比斗,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可能白衣男子也被司空湛毫無武者尊嚴的話刺激到了,一臉怪色。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司空湛轉而朝赤火與青木道:「我不是迂腐之人,你們不講江湖規矩,我也不想跟你們講,來吧,各憑本事,生死不論。」
他一臉雀躍,那表情,別人怎麼看都覺着他早想除掉對方。
青木神色緊繃,忙道:「司空道長莫要亂語,誰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你不加入青龍堂算了,我不會勉強,馬原之死,罪責在他,與道長絲毫不相干,在下從未想過報仇。赤火無理,理應賠罪,我們豈是是非不清之輩。」
先前的絕望,青木來時的希望,冒出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又變得絕望,赤火簡直複雜難明。
「是在下不對,向司空道長賠罪。」他深深一禮,面子丟了可以再找回來,性命可只有一條。
司空湛等人大開眼界,這兩位哪是江湖武者,連地痞無賴都不如。
「你們,俊傑也,識時務的高手,貧道深感佩服。」司空湛一臉嘲諷。
兩人半點沒有慚愧,青木道:「我們恩怨已消,就此告辭。」
「滾吧。」司空湛沒能得逞,日後只能趁機下手。
怕司空湛反悔,兩人帶着手下,走得乾脆,眨眼走出去老遠。
白衣男子仗義出手,司空湛心生好感,客氣道:「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神劍山莊,劍客東方勝。」東方勝鄭重說道。
神劍山莊,沒印象,又是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隱秘勢力。
司空湛對時不時出現的陌生人物已經習以為常,對東方勝道:「兄台仗義出手,貧道佩服。」
東方勝盯着司空湛,突然道:「比武。」
司空湛呆愣一下,好傢夥,碰到了武痴,虧還滿心感激,以為碰到了大俠呢,原來事出有因,就說嗎,看其氣質,不像是樂於助人的好人。
司空湛搖搖頭道:「貧道有要事在身,恕難答應,後會有期。」無意義的比斗,他從來不感興趣,有那閒心翻翻經書多好。
不等東方勝回答,他全力施展金雁功,撒丫子跑路,一看東方勝就是個執着的武痴,被同級別的高手纏上,那日子可不好過。
東方勝不解,在他的認知中,見到高手哪次不見獵心喜,欣然比武,司空湛跑什麼,他好不容易逮着一個,能會輕易放手,顧不得馬車,擲出銀子,身影一閃,直追上去。
「花子風,幫貧道把賬一結,日後還你。」空中飄回司空湛的聲音。
花子風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把銀子扔進客棧,也撒腿就跑,心裏大罵司空湛不是人,都跑出數里之外了瞎喊什麼,萬一被那人聽到,在這兒豈不危險。
葉天、張書豪等人面面相覷,事情轉變的太快,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人都沒影了。
四方門青木、赤火的卑鄙無恥,東方勝的孤傲冷肅,司空湛的灑脫不羈卻深深留在眾人心中,重回客棧,大家無不心情激盪,大聲談論。
葉天、張書豪兩人相對沉默。
「葉天,我決定了,我要到全真教去,我也要學一身絕世武功。」張書豪無法忍受生死在別人一念間的感受。
見識到絕頂高手的風采,葉天亦十分嚮往,他遲疑道:「不曾聽聞全真教老頑童、司空道長有收徒的意思,就是二代的全真七子也沒有開始收徒,我們會不會白費心思。」
張書豪堅決道:「全真教天下聞名,中神通王重陽更是天下第一,就是去求,我也要拜入全真教。」
葉天想到兩人得罪了四方門,此地不宜久留,到秦州碰碰運氣也不錯,當即道:「一世人,兩兄弟,我們同去。」
「好!」
……
青木、赤火一眾默默行走,手下們耷拉着腦袋,猶如落湯的母雞,無精打采。
「豈有此理,今日之辱,我赤火來日必會報答。」赤火抑制不住怒火。
青木同樣顏面盡失,口氣不善道:「現在大放厥詞,之前怎麼不見你放狠話,還不都是你惹出的事。」
赤火陰陽怪氣道:「怪我?不知是誰不自量力的威脅司空湛,惹怒了人家。」
青木憤怒的看向赤火,赤火嚷道:「怎麼,還想動手?對付不了外人,對自己人下手。」
「懶得理你。」青木氣得直哆嗦,當先一步跨出。
「哼。」赤火不屑。
三十幾里外,一片樹林之中。
司空湛驟然停下腳步,轉身向後,十幾個呼吸,東方勝立於三丈之外。
司空湛雙手叉腰,一臉無奈道:「你別追了,我真的有事要辦。」
「比武。」東方勝認定了司空湛不想比武。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嗎?我真的沒時間。」
「比武。」
司空湛啪的一拍額頭,悶聲道:「你愛跟就跟吧,總之我是不會和你比試的。」
他忽想到一個主意,說道:「我們就比試輕功如何,你追上我算你贏,你追不上我算你輸。」
右腳踏地,司空湛躍出丈外,足點蒿草,起落間,奔向樹林深處。
東方勝嘴角一彎,縱身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