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帶風濕透夜晚的街道,孤單的,昏黃的路燈下行走着一個下班歸家的女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的高跟鞋踩出優雅的踢踏聲,她留着黑亮的長髮,穿着素白長裙。
可這公園未免太荒僻,因為荒僻又顯得有些危險。這裏除了她,只有求偶鳴叫的夏蟲,和一個尾隨着她的,呼吸急促的,不停吞咽着口水的男人。
又是一個罪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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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別過來!救命啊!」這是那個女人的哭喊聲。
她的高跟鞋聲不再優雅,而是急促、雜亂和恐慌。
但對拋棄人性,決意犯罪的男人來說,這樣的腳步聲仍然充滿荷爾蒙的氣味。他大笑着追獵着空氣里香水味,看着女人奔跑中裸露出來的白皙腳踝……他有了反應。
「與其被債主和親戚羞辱,還不如躲進監獄!」他想,「玩了這個女人我就自首,痛哭流涕,下跪道歉,態度頂呱呱好,總不可能給我死刑……管他呢,搞了再說!去去這幾個月的晦氣!」
「求你了!別追我!」女孩大哭不止。
「交個朋友嘛,小姐姐!」他喊叫着,心裏充滿癲狂和暴虐。
女孩似乎脫力了,突然跪坐在地,身體起伏着,無力地,低聲地說些什麼話,或許是求饒吧。
「不跑了啊……你好哇小姐姐,你聞起來好香啊!」他伸手去拉那個女人。
這時他聽到女人顫抖地說:「求你……不要!我太胖了……」
他樂了,噴着發情的鼻息說:「哦~是嗎?那我摸摸看……」
女人忽然沒了哭腔,簡直像換了個人,只聽她恨道:「你媽的!不減了!」
他愣住,就看到那女人站起來,轉過身來,張着一張直徑一米,點綴着無數鯊齒的,仿佛七鰓鰻的巨口;一根血紅的,形似水蛭的舌頭長長地吊出來!
血腥和腐臭像實質般撲面而來,他就這樣瞪着眼被吞了。
潮濕的地面並無血跡,女人恢復到人類的形態,只見她手遮着嘴,蹙着秀氣的眉頭,仿佛在嫌棄難吃。
「咯咯咯咯!」她像貓咪嚼貓糧,咀嚼了半天,然後「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然後她顫抖地伸手去摸肚子的贅肉,結果立馬喪氣地低下了頭。
她無力地撿起地上的包包,像個喪屍一樣垂着手和頭,搖搖晃晃地向目的地走去,再也沒有一開始時的自信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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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她敲門,像個死人一樣毫無生氣地說:「我回來了!」
門自動開了,丁墨剛走進屋子,就聽一個女聲說:「嘖!又重了!你總共一米七,現在都120斤了,你還要不要臉!?」
丁墨轉頭,瞪那個畫中的女人:「有資格說我嗎!?」
說完她還挺着胸膛……這個維度的確對得起她的體重。
牆上的畫中人叫沃漂亮,只有上半身,她穿着漢代的女裝,梳着高貴的髮髻,化着妍麗的妝容。她異常美艷,甚至比丁墨還要美一分,只聽她鄙夷說:「七鰓鰻!閉嘴吧!」
「墨墨,你回來啦,親一個!啊不,舔一個!哧溜……」一個糟糕的男聲從丁墨腳下傳來。
丁墨面無表情,把舌忝腳的倉鼠踢成「粘在牆上的倉鼠餅」的狀態。
倉鼠從牆上滑落,仿佛還帶着「吱」的摩擦音效。
「你……咳咳,你不愛我了!」癱軟的倉鼠餅流着淚說,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一隻倉鼠能用這麼萌的外形干出這麼糟糕的事,也是沒誰了。不能理它,否則它絕對會順杆爬。
丁墨上到二樓,精神就緊張起來,神情也開始扭捏,臉頰都有些發熱。她看看自己的外形,沒有發現異常,又拍拍胸口,安慰自己說:「呼,勇敢一點,今天我也好好工作了!」
跟着跑上來的沃漂亮在牆上,殺豬般地大叫:「老闆!丁.丁又吃人啦!還胖了一斤!」
丁墨的臉瞬間變皺,她披散着白髮,瞪着血紅的眼睛,吐着長舌,齜着鯊齒說:「要你多嘴!?還有……別叫我丁.丁啊!!」
房門打開,丁墨立馬收起糟糕的表情,不但變回了黑長直美女,還變臉似的換上害羞的神態,拘謹地走進去。
只見一個年輕男人坐在電腦前,在看「維多利亞的秘密」……
「納尼?」丁墨和沃漂亮驚訝,看清了視頻內容,兩女相視一笑,相互豎起大拇指,意思是:「果然老闆也是男人,那我就有希望了!」
但是下一秒,她倆又相互倒豎拇指,一臉鄙夷(顏藝),丁墨意思是:「老闆怎麼會喜歡你這腐朽的二維歐派?」
沃漂亮意思是:「那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富婆快樂七鰓鰻!」
辛小數看着電腦屏幕,開口說話。他音色普通,不過帶着那種人類對寵物的溫柔:「墨墨,吃了人要記得補充正能量哦。」
丁墨嚮往着這個聲音:「是!老闆!」
辛小數又說:「我並不覺得你胖,但你要的話,就再給你買些大象減肥茶吧。」
丁墨臉紅艷艷的:「謝謝老闆,我一直在喝呢。」
沃漂亮柔柔地說:「就是沒什麼效果呢。」
丁墨對着沃漂亮齜牙翻白眼(參考橋本環奈)。
辛小數說:「墨墨,漂亮,孔方,你們做的不錯,這個城市的鬼也抓得差不多了。」
丁墨對着辛小數的背影,憧憬地微笑:「這全是老闆的功勞!」
沃漂亮說:「老闆就是如此偉大!」
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丁墨腳背上的倉鼠孔方抬頭說:「藍色……啊不!老闆牛比!」
丁墨一腳,倉鼠又在牆上做勻速落體運動了。
辛小數說:「墨墨,今天的鬼也給我吧。」
丁墨不知怎的,忽然羞澀起來,渾身扭捏,欲拒還迎:「啊!那個……」
沃漂亮眉頭一皺,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只見丁墨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白色小布袋,布袋裏仿佛有隻動物,正在劇烈掙扎扭動。
仔細一看,這個白布袋原來是女孩的背心。
牆上的沃漂亮瞬間變成灰黑色的乾枯女鬼,張牙舞爪,對着丁墨咆哮,用黑洞一般的嗓子吼出嘴型:「你這個騷比!」
丁墨對着沃漂亮嘿嘿笑,挑挑眉毛,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墨墨,為什麼用衣服裝鬼呢?」辛小數看着電腦里的曼妙的模特,問。
丁墨立馬變成羞恥至極的姿態,喏喏地說:「因為,因為當時手上沒有膠袋……」
辛小數說:「好吧,衣服也行……嗯,會浪費錢嗎?」
丁墨忙道:「不會的老闆,這背心批發價2元錢。」
辛小數說:「這麼便宜?嗯,仔細想想,我給你們的工資確實不高呢……」
丁墨立馬說:「老闆請別這麼想,我應該無償為老闆服務!」
沃漂亮說:「只希望跟隨老闆,別無所求。」
牆上的孔方說:「老闆我不要錢!」
辛小數說:「可是墨墨穿着2元錢的背心,我也會覺得心疼呢。」
丁墨臉紅說:「老闆,那今年的祭品,我希望是五套衣服,包括鞋子和那個,內衣……」
辛小數說好。
沃漂亮又在牆上瘋狂地給丁墨做口型了:「老陰比!抓到了不能換膠袋嗎?非得塞你那騷臭衣服里!?」
丁墨不理沃漂亮,她病西施一樣捂緊了心臟(其實早停跳了餵),面色潮紅:「謝謝老闆!那個,那個,老闆,尺寸和樣式……能不能請你跟我一起去店裏挑呢?」
辛小數說:「行。」
丁墨立馬在原地跳起草裙舞,她咧開嘴,嘴角流下來的是……口水?
對着丁墨做口型的沃漂亮快要從牆上爬出來了,牆體已經凸出一個人形:「賤比!宰了你!啊啊啊!」
就在沃漂亮冒着黑煙的乾枯右手從牆上鑽出來時,辛小數說:「漂亮。」
漂亮立馬變回了畫中的古裝美人,溫婉地應道:「老闆,漂亮在。」
辛小數:「你想要什麼祭品呢?」
丁墨眉頭一皺,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果然,漂亮對着丁墨陰險地笑了,牙膏廣告那種露齒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