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不慌不忙的在街道上閒逛着,然而還不待他走出妙手堂多遠,跟着的那幾個人便是忍不住動手了。
六個武者皆是手持刀劍,不由分說的就一擁而上,顯然是打算直接將林小虎砍死,再搶走錢袋。
林小虎如同腳下生釘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六個武者眼裏就是這個小子被這陣仗給嚇傻了,心中更是得意。
可當他們的兵刃即將落在林小虎的身上時,突然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六個武者的刀劍砍在無形屏障上,皆是感受到一股劇烈的反震之力傳來,手中刀劍幾欲脫手,同時一道振聾發聵的怒吼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六個武者被嚇得心膽欲裂:
「滾!」
「真氣護體!秘法傳音!」
「是先天高手!」
六個武者當場恨不得爹娘讓他們多生兩條腿,屁滾尿流的四散而去,踉蹌着竄進了巷子中。
林小虎也沒有追趕,而是將目光移向妙手堂門口,矮胖老者正站在大門中央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注意到林小虎看過來的視線後,矮胖老者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林小虎回應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幾步走進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
「師父,是那個老頭派人下的手麼?」
回到了暫住客棧的客房,林小虎便拿出了香爐,忍不住發問。
「應該不是,那六個武者武藝平平,為了錢財就能起意殺人,如果是那老頭派來的人,他們不會在妙手堂附近動手敗壞自家名聲的。」
在劫了安陽縣的那個師爺之後,林小虎在蘆源的指示下購置了一身行頭和一匹駿馬,一路悠閒的來到了福康郡。
止血散是江湖上最爛大街的一種藥,基本上人人都會受些外傷,就連林小虎也都知道它的配方。
在途中遇到草藥鋪蘆源就讓林小虎進去採購一些煉製止血散的草藥,準備齊全之後他就利用造化爐的提純能力把那些個草藥最精華的部分凝鍊了出來,配置出了數十瓶極品止血散。
如今在妙手堂一併出手,換來了一千多兩的銀票,林小虎和蘆源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不必為銀錢而憂愁了。
「剛才那幾個武者狼狽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可惜我不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不然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林小虎的一雙眼睛黑得發亮,之前那刀光劍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讓他興奮不已。
蘆源倒是沒有在意剛才的那幾個武者,武林大會召開在即,那些個不過是小魚小蝦,對於他和林小虎是造不成什麼威脅的,真正的高手此刻估計都隱匿在背後暗中觀察着局勢,這些人才是蘆源最留心的。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強大,還是要儘快賺取造化值才是,倘若他現在能有個幾萬的造化值,甭管是什麼武林高手,蘆源自以絕對防禦以蔽之,屏障護佑,刀劍皆可視若無物。
「先天高手算得了什麼?你跟着為師,日後尋仙問道都只是時間問題,待給你找到了修煉功法,再輔以藥物,那修為境界還不得蹭蹭蹭的往上漲。」
十來歲的少年,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紀,不一會兒林小虎就忘了離家的難過悲傷,注意力全都被這紛紛擾擾的江湖給吸引住了,蘆源看着內心發笑,還順着給小狐狸展望了一下未來。
「師父您沒有修煉功法麼?」
蘆源一時語塞,倒是不小心說漏了嘴,只能胡言幾句:
「仙界之中大多都是功參造化的修煉法門,為師哪裏會收藏有適合你一個普通凡人的功法,這次武林大會,那些江湖幫派齊聚,正好可以給你弄一門適合的內功心法,打好道基再徐徐圖之。」
好在林小虎經歷了這些時日的相處,對於蘆源的身份已經頗為信服,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什麼。
不過客棧里沒啥玩樂,只能當做落腳之處,林小虎當下便坐不住了:
「師父我們去兩江酒樓看看吧,那裏各路武林人士都有,正好可以打聽一下武林大會的消息。」
——
兩江酒樓,名副其實,東西方向各臨着一條江流,水花不急不緩地穿過福康郡匯到了一起,最終靜默無聲的注入望淵海。
「老伯,到對面的兩江酒樓。」
林小虎一身幹練衣衫,背負着未曾出鞘的伏虎劍,伸手遞給了渡船上撐着竹竿翹首以盼的蒼顏老者一小串銅錢。
「好勒,少俠坐穩了。」
蒼顏老者掂量了那一小串銅錢的分量,面上的皺紋展開些許,竹竿對着江岸一撐,那一葉扁舟蕩滌開水流,順着飄乎乎的江風在河面上行駛。
這一條江流不算很寬,江湖中輕功上乘者只需蜻蜓點水十來下就可飛渡到對面那一處沙洲之中的兩江酒樓。
林小虎倚立在船頭,看着時不時有一個人影從江的兩岸縱掠河面,腳尖輕點泛起水花宛如一隻飛鳥,不由心生羨慕。
這是一個着實氣派的酒樓,佔地面積極廣,足足有九層之高,林小虎剛走到那兩扇紅木大門口,就有一個夥計打扮的店小二出門迎接:
「客官裏面請。」
在店小二的引路下林小虎上了三樓的一處空位上落了座,掃了眼遞過來的菜單,發現這裏的東西還真的是貴的很,簡單的一壺清茶就得花費半兩銀子,更不用說那些招牌菜和上品好酒了。
不過兩江酒樓作為福康郡的第一酒樓,就算是放眼到整個秦國都是聲名遠揚的,倒也是值這個價錢。
林小虎剛出手了那一批極品止血散,在兩江酒樓奢侈一把倒也沒什麼,也就乾脆爽快的點了一小桌子酒菜。
蘆源置身於香爐之中沒有實體,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心中卻是暗暗想着,一定要儘快獲取更多的造化值化成人形,不然沒有口腹之慾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兩江酒樓每一層都有藝伎表演,以此讓來酒樓的賓客能有更好的服務體驗,此時三樓的中間就搭了一個台樁子,上面一個婀娜多姿的曼妙女子戴着白色面紗,正抱着一把琵琶半掩着臉彈奏曲目,輕緩的琵琶聲如流水滴石般悅耳,林小虎和蘆源都沒有感覺到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