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備隊的人拍了拍向陽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邊。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剩下四個人全都圍坐在另一個長凳上,他們也都明白,徐鵬是在給他們找飯錢呢。
目標就是這個賣糧的老闆,這年頭,能做糧食買賣的,手裏可都是有倆錢的。
「滾。」
花褲子張大炮呸了一口瓜子皮。
「哎,爺有心放過你一把,你倒是還蹬鼻子上臉來了!」徐鵬啪的把晉造大眼盒子拍在方桌上:「滾。」
周智伸手按住張大炮,隨口笑了笑:「敢問這位軍爺大名?」
「這是我們徐鵬徐班長,識相的趕緊滾蛋,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跟我們警備隊叫板!」另一個桌上的偽軍罵了一句。
「徐鵬徐班長!」周智臉上露出笑容道:「很好,縣醫院守衛警備小隊的班長,有一個叫徐鵬的。」
徐鵬挑了挑眉,看樣子,他並不怵自己這個警備隊的身份。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哥幾個是青幫的,沒什麼特別的手藝,就是躲在暗處敲人悶棍,殺人放火,熟的很,別輕易被我們惦記上。」
「你在威脅我?」徐鵬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手槍。
小胖子周信一隻手攥着手雷放在桌子上。
徐鵬臉色突變,另一個方桌上的四個偽軍也嚇得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幫人可從來沒想到城裏會有這種狠厲的人物,也從沒遇見過。
大家跟着大隊長來這裏,不就是為了不打仗,吃飽穿暖有錢拿,有女人玩嘛。
可不是來拼命的。
今天就是想弄點錢花花,結果踢到硬茬子了。
周智伸手把桌子上的晉造大眼盒子拿過來,握在手裏,瞧了瞧:「玩命,這事我們經常干。」
徐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身體有些僵硬。
「這可是有一個小隊的人,你敢開槍嗎?」徐鵬強裝鎮定道:「只要我喊一聲,你覺得你能跑?」
「你覺得是子彈快,還是你喊人的聲音更快!」
周智的意思很明顯,你要喊人,我也先開槍打死你。
「你敢開槍嗎?」
「你敢賭我敢開槍嗎?」周智手指一動,打開保險。
徐鵬臉色有些蒼白。
命只有一次,誰特麼的敢跟不要命的人賭命!
青幫真如傳說中的一樣,都他媽的是狠人!
茶鋪老闆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直接靠在門口不敢有任何動作。
生怕因為自己有所動作,引起誤會,直接炸了。
「今天的茶錢我請了。」向陽向隊長急忙打了個圓場:「青幫的兄弟,糧食的事好說。」
「徐班長,謝謝您的好意,改天請您吃飯,您一定得賞臉啊!」
「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
「改天我一定請兩位去吃飯,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八路軍向陽向隊長不斷的給兩方人在說和,一副生意人想要息事寧人的樣子。
周智瞧見向陽給自己遞眼色,遂關上保險,把子彈一顆一顆卸下來,又給徐鵬推回去:「別以為你背後有人,我背後不僅有人還有錢,你的命能值多少錢。
你覺得給小隊長多少錢能讓他把你賣給我們,別以為我說着玩的,這種事我們常干。」
「你!
徐鵬終究是沒在說出什麼狠話,這個世道,可不就是這樣嘛。
「對了,你敲竹槓的法子真的是太糙了,我們青幫早就不這麼幹了。」
花褲子張大炮聽到大當家的這話,撲哧一聲樂了。
大當家的終究是大當家的,就他當匪這麼長日子,除了打日本人,也就敲過一次竹槓,還大言不慚的在這說人家敲竹槓的法子太糙了。
這麼一通瞎話都能編出來,服氣。
小胖子周信這才把左手伸上來,重新把保險梢插進去,又把手雷收起來,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幾個偽軍見手雷被收回去了,都是鬆了一口氣。
這種人都是要面子不要命的。
本就是偷懶出來喝個茶,順便看能不能敲竹槓,帶着眾人去飯館吃點好的,結果沒成想,遇上硬茬子了。
倒霉是倒霉,好在沒出什麼事。
向陽向隊長抱拳道:「那就祝兄弟你發財啊!茶錢我請了。」
「也行,糧食要是敢以次充好,那你可就完了。」
「不敢,不敢,四海旅店咱們在詳談。」
清風寨三人這才慢悠悠的走遠了。
「剛才多謝徐班長仗義執言。」向陽抱拳道:「也快到飯點了,鴻賓樓,咱們去吃一頓,就當交個朋友,徐班長,您看如何。」
徐鵬慢悠悠的收起槍,把子彈也塞進槍包,站起身來:「那就讓老闆破費了,走,兄弟們。」
雖然很不爽被青幫的人威脅了一通,但本來就是想整些錢財吃點好的。
這個目的達到了,徐鵬也就不在乎剛才那點事了。
吃了飯,向陽戴好墨鏡與徐鵬等人告別,算是套出點消息,但不夠多。
等到了四海旅店,看見蹲在街角吃着糖葫蘆的三個人,也走了過去。
花褲子張大炮把肩膀上的串遞過來,讓向陽也拿了一串糖葫蘆。
「喜歡吃甜的?」向陽也蹲在地上,笑着問了一句。
「山里想吃口甜食不容易。」周智也無所謂,反正大炮每次買糖葫蘆,都包圓了,不幫他吃也浪費。
「我們的人被抓了,關在醫院裏,他知道趙路的真實身份。」向陽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周智扔掉簽子:「這次麻煩了,我不好搞藥,你也不好殺人。」
怨不得醫院的警備力量突然加強了,二爺也不願意跟自己說是為什麼。
原來是八路的人被捕了。
以段二爺人老成精的樣子,路哥跟自己混在一起,怕不是早就猜測他是共黨?
「殺?」向陽向隊長搖搖頭:「不,還是得想方設法的營就一下,我們的同志在大牢裏沒有出賣我們,到了醫院怎麼會出賣我們呢?」
「我沒有你那麼高尚,我只是覺得這對路哥的安全是一種極大的威脅,就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到時候不僅救不出來人,還會把路哥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