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回到雲來客棧的時候,頭上戴着一個花環,這證實了她自己宣稱的到百花嶺採花的說法。
巧姑和阿來一直就在院子裏面焦急地等待小姐的消息,見阿黛拉回來,急忙把她引入房內。
「小姐,見到那幾個賊人了嗎?」
巧姑焦急問道。
「賊人?什麼賊人?關天化日,朗朗乾坤,哪裏來的賊人?」
阿黛拉一臉迷惑地問道。
「那個……。」
巧姑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只是跟李郎到百花嶺採花遊覽,沒見到任何人啊。」
「哦,奴婢明白了。」
「還不給我送上酒菜來?你要餓死我啊。」
「好,小姐稍候,馬上就來。」
巧姑出去,遇上了阿來。
「小姐只是跟李郎採花遊玩,沒遇上任何人,你也用飯去吧。」
「那就好,倒是咱們多慮了。」
阿來立刻明白了巧姑的意思,樂顛顛走了。
阿黛拉一個人吃飯,偶爾喝一口酒,回憶着今天的情形,時不時地珉嘴微笑。
今天不僅輕易地除掉了三個賊人,從此沒有了心腹之患。還跟李郎有了肌膚之親,得到了他的親口承諾。
難能可貴的是,在別人眼裏,自己都是醜陋的女人,但李郎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就是他眼裏最為漂亮的女人。這可比什麼都重要啊。
李郎跟別的男子,頗有不同,竟然親手給自己染指甲,這就是喜歡自己嘛,看來在他的眼裏,我真是漂亮的女人呢。
只要李郎覺得我漂亮,別的人不管怎麼看,都不重要。
「巧姑,明日一早,我們就回長安。」
「小姐不是說過幾天再走麼?」
「不等了,回長安還有重要的事情做呢。」
李郎說他不久之後也要回長安,要我給他物色一處房子,這件事情怎麼能不儘快辦好呢。
李郎的房子,就是我自己的房子啊。
與此同時,李木也在自己的房中吃飯喝酒。,也跟阿黛拉差不多,不時地傻笑兩聲。
「先生,今日出去撿到錢了嗎?」
小環對於先生今天的表現,有些不滿意,覺得這有失先生的體面。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君子之風,連小環這樣的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沒有啊,怎麼啦?」
「先生這麼高興,奴婢還以為先生撿到錢了呢。」
嘿,你個小丫頭,竟然有幽默細胞。
今天跟阿黛拉大美人兒定下了終身之約,你又哪裏會知道我的快樂?
小環收拾完餐具,就到了前院,找到了如意。
二小姐叫她注意先生的異常之處,今天先生回來,動不動就傻笑,這可有些反常,她必須跟二小姐說說。
「先生今日去了哪裏?」
「不知道,不到辰時就出去,剛剛才回來,不會是撞邪了吧?」
他會撞邪?
「會不會是到那個胡姬那裏去了?」
武如意猜測道。
「哎呀,二小姐料事如神。先生今早出去的時候,反覆照鏡子,這不就是見女人的樣子嗎?」
「哼,一個醜陋的胡姬而已,至於這樣麼?行,我知道了,以後盯着點兒先生,有什麼異常就來告訴我。我去見母親,你回去吧。」
如意進了楊夫人房間,施了一禮。
「二娘有事兒麼?」
「女兒想跟母親說說關於先生的事情。」
「先生的事情?你說吧。」
半個時辰後,李木被叫到了楊夫人房中。
「先生到我家已經兩個多月了,先生可有什麼感想?」
楊夫人笑呵呵問道。
突然間問起了這件事情,這是什麼意思?
「感想倒是有幾點。其一,夫人對我寬容大度,又幫在下申明了身份,在下感激不盡。」
對於楊夫人幫助自己確定了身份,李木確實心存感激。楊夫人外甥這個身份,對於自己的今後很有幫助。
「其二,三位小姐聰明伶俐,家學淵源,學業還不錯。」
「我既然問你這個,就沒拿你當外人。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既然是我的外甥,就說說我的家事。索性就直說了,你覺得我們母女幾人,是否適合在這裏久留?」
既然她這麼說,看來就有了離開之意。我自然是要跟着她們到長安去的,現在也沒必要再隱瞞自己的觀點。
「夫人既然如此說,晚輩就直言不諱。這裏不適合久留,還是早日離開為好。」
「前往何處?」
「長安。或者回到長安的宅子,或者投奔親戚。」
「投親倒是簡單些,可又談何容易?在自己家裏都是如此,何況親戚之家?」
「長安那裏倒是也有自己的宅子,但是我們孤兒寡母的,家裏也沒有男丁,出頭露面頗為不便。手裏雖然有些錢財,但是坐吃山空,將來三個女兒出嫁,若是沒有像樣的嫁妝,也被人瞧不起。對此你有何見解?」
「此事不難,晚輩倒是有些見解。」
「哦,說說看。」
「此前晚輩曾經教授府里的廚子做菜,如今小環也會做了。若是在長安開一處酒家,即使夫人和幾位小姐不便出面,叫楊洪出面經營,想來也是一條生財之路。」
「嗯,我也曾有此想法,這算是一條路,可以斟酌。還有呢?」
「晚輩還有一條財路,就是這個。」
李木從腰裏掏出摺扇,歘地一聲打開,合上,又打開,又合上,扇了幾下,遞給楊夫人。
「這個叫做摺扇,是晚輩製作出來的,放眼整個大唐,還沒有這等物件,若是我們做了出來,夫人以為怎麼樣?」
楊夫人眼睛立刻亮了。
「這個倒是新奇之物,叫人好生喜歡。你是怎麼打開的?」
李木就教了楊夫人一會兒,雖然不熟練,楊夫人還是打開了一次。
「這個摺扇,晚輩就會做,若是夫人願意,你我可以合夥兒製作此扇,定會發財。」
「哦,你詳細說說。」
李木早就等着這一刻,就把心裏的計劃合盤托出。
楊夫人聽得頻頻點頭,臉上掛滿了笑容。
「嗯,不錯。開酒家的事情,回到長安就可張羅。摺扇之事,我也同意你的想法,可以跟你合夥兒。你放心,該你得的錢,我都會給你,不會佔你的便宜」。
「這兩件事請,就這麼定下來。此刻來說說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上一次大郎和二郎張羅你到許家入贅之事,我也聽說了。此事固然荒唐,到許家入贅之事確實不妥。」
「夫人明鑑,晚輩也覺得此事荒唐。」
「不過,入贅也不全是壞事。到許家不妥,到別人家入贅,倒可能是好事。」
什麼?又入贅?
這武家是什麼人啊,怎麼一個個的就跟入贅槓上了呢?
李木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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