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裏也苦澀,我何嘗沒有想過,但是我也害怕,我害怕白薇真的離開我以後,我連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了,不得不說我對白薇有些依賴,但是卻沒有愛。
「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易策說完之後我聽到他離去的腳步,在走了幾步之後易策停住了腳步「如果你真的愛許倩,你就不要在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我依舊躲在被子裏,腦袋裏亂糟糟的感覺,有一種心亂如麻,卻又解不開的感覺,難受,壓抑,痛苦。
易策離開了,我蒙着被子不去看他,向南可能還坐在那裏,也可能向南也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白薇沒有過來,我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想給她打電話,想了一下還是不打電話了。
向南回家換衣服去了,我自己坐在病床上無聊的翻看着手機,忽然間看到了一個號碼,是許倩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電話號碼。
許久,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頭的許倩慵懶的聲音說道:「喂,您好?」
「是我,陸峰,」我對着電話沉聲道。
電話那頭許倩用着一副陌生的語氣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彼此就這麼陌生嗎?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我帶着生氣的語氣說道。
「不是你想那樣,陸峰,如果你說做朋友的話,我很樂意,甚至很開心你可以跟我做朋友。」許倩對着電話非常認真的說道。
「我沒有機會了是嗎?」
「陸峰,我們都不是孩子了,以前的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我和你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們都要學會接受現實。」
我仰起頭,深呼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如果三年前我挽留你一下,你會留下來嗎?」
電話那邊的許倩沉默了,我了解她,每次碰到不想回答的話題的時候她都會選擇沉默,這一點,我們兩個人非常的相似,我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在我陸峰的心裏,你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
電話那邊傳來許倩的低泣聲,我記得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和她應該都在家,每天不停的通電話,總是有着說不完的話,可以從晚上打到第二天早晨,孜孜不倦,而現在可能說完這幾句話以後電話就要掛掉了,在聯繫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陸峰,他對我很好,我希望你可以祝我幸福,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許倩永遠不會知道她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有多疼,疼到我快要窒息。
我強忍着心裏的刺痛,笑了一下說道:「你愛他嗎?」
許倩沉默了一下說道:「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曾經那麼的愛你,你呢?」
「我知道我錯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也知道我現在沒有機會了,我只是希望可以最後跟你聊聊天,就像以前一樣我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可以嗎?過了今晚,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了。」
許倩沉默了一下,我接着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三年了,你變了,我也變了,你還記得以前你總說畢業了一定要去做一個幼兒園老師的事情嗎?」
「我當然記得,你當時不還說畢業了一定要去找個文學院好好進修的嗎?然後將來當一個大作家呢。」說完之後許倩忍不住笑了一下「還說一定要走什麼文藝路線。」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天晚上,我和許倩聊了許許多多,有開心有難怪,大抵都是一些曾經開心的往事,而以後的事情誰都沒有去提,放佛都不想打破這個話題一樣。
一直到早晨,我和許倩掛斷了電話才緩緩的睡去,在夢裏,我夢見一個深邃的悠遠的草原,而這個草原上有一個女子,美眸閃亮的衝着我笑了一下。
「該放下的終究是要放下,只有放下才能得到,」我隱隱約約聽見了這麼一句話,也許這是我的心聲,也許只是一個夢。
是啊,我該放下了,許倩,也希望你在以後的生活里可以開心快樂,我,陸峰會一直為你祝福。
這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頓時嚇了一跳,向南那一張毛茸茸的大臉就直直的盯着我看,給我嚇了一跳。
「峰哥,你做的什麼夢啊,笑的這麼開心。」向南看着我撓着頭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我看着向南說道:「大哥,你下次可以不這麼嚇人的,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說完之後我拍了拍胸口唏噓了一下。
向南看着我嘿嘿的笑了笑「峰哥,你一定是做了什麼美夢?」
向南這麼一說的時候,我也頓時想了起來,確實,這一覺睡醒以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但是想到許倩的時候心裏還是會痛,但是我想我要祝福她,就像是易策說的一樣,只要她幸福就好,默默的看着她開心快樂。
釋懷了,也想通了,我看着向南用着一副心情特別好的樣子說道:「今兒心情好。」說完之後我看着向南呆呆的表情之後繼續說道:「今天心情好,你看看你是不是表示表示?」
向南撓了撓頭「表示什麼?」說完之後向南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猛地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對了,峰哥,你睡覺的時候那個軍哥來了,他說你的錢估計過段時間才能打卡里,他最近手頭也不富裕。」
「臥槽,你說什麼?」我聽完之後頓時就竄起身子坐了起來「他給我的是空頭支票昂?」
「可能是吧,不過你放心吧,峰哥,我感覺軍哥不會騙你的。」向南說完之後拿着一個香蕉就吃了起來。
「完蛋了,昨天還在易策面前裝蛋呢,軍哥這個老東西,竟然為老不尊,拿着空頭支票哄我!!!!」想到這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萎靡了,現在去跟易策解釋,按照我對這貨的了解,他肯定不會相信我的,即使我讓阿南作證,他也不會相信我。
可是我卡里最多還有一千塊,醫藥費軍哥已經出了,但是我手裏也沒有多餘的錢了,想到這我感覺有點頭疼,早知道就不說大話了,這下好了,大話說出去了,易策肯定等着狠狠的宰我呢。
隨即我不去想那些事情,只能禱告出院前軍哥能把錢打過來吧,要不然易策肯定要冷嘲熱諷了。
一直到晚上,我正和向南正坐在床上下象棋的時候,夏晴雪走了進來,一件白色的衛衣,一件牛仔褲蹬着一雙黑色的靴子。
我看着夏晴雪來了之後沒好氣的說道:「我說夏晴雪啊,你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呢,隨便找個人扔着就把我給拋棄了唄?」
夏晴雪還沒說話呢,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裝阿瑪尼的西裝,我認識這個牌子,看來夏晴雪還傍上一個大款呢。
男子皮膚白皙,看着有種富家公子的氣質看着我緩緩的說道:「你就是陸峰吧?」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着眼前這個富家公子我就有點受不了,他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不是你救了晴雪,今天我一定揍你。」
夏晴雪趕忙插嘴道:「陸峰你別誤會,主要是你之前對我確實不好,他才會這麼說的。」
我看了一眼夏晴雪說道:「你給我一邊撅着去。」我挺生氣的,這不明顯是兩口子欺負人嗎。
「我讓我朋友來照顧你,看你樣子還挺不樂意的唄?」林逸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向南說道:「向南從明天開始你不用管它了。」
向南頓時有些為難了,面色左右為難的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向南衝着林逸說道:「不要覺得自己有錢就很叼,我告訴你,這年頭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別不經意的就把人得罪了,對你沒有好處。」媽的,欺負我就行了,還他媽欺負向南,忍不了了,太他媽欺負人了。
我說完這些之後把目光扭向了夏晴雪諷刺的說道:「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是嗎?」
夏晴雪看着我面色有些不好看的樣子說道:「陸峰,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是好心來看你了,沒有別的意思,林逸性格有點沖,你也多體諒體諒。」說完之後她看着林逸說道:「林逸,你也真是的,我都跟你說了他是個孩子,你幹嘛跟他計較啊。」
我冷哼了一聲看着林逸說道:「不要以為我好欺負。」說完之後我就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夏晴雪把東西放到這之後看着我說道:「陸峰,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情。」
我看都沒有看夏晴雪一眼繼續沒好氣的說道:「我就說吧,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說吧什麼事情。」
「小子,你說話的時候放尊重點。」林逸這個時候好像自己多牛逼的樣子一樣說道。
我壓根沒看他一眼「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裝。」
林逸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夏晴雪看着林逸說道:「林逸,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了,我自己跟陸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