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和靈兒也無心再吃早飯,簡單的收拾一番,老和尚換下了一身破布衫,穿上一件已是褪色的淡藍色t恤,一條泛白的牛仔褲,加上一雙人字拖,頂着個光頭,帶着身穿潔白裙子的靈兒,朝着鼓山腳下而去,下山之際,又是引得對面山頭少林寺的野和尚春心蕩漾不已,更是讓上山拜佛的香客睜大了眼睛。
而鐵蛋在竹屋中醒來,無心睡眠,轉輾反側,思來想去,一個人坐在小台階上,悶悶不樂。待得天微微亮起,那女子也從旁邊一間屋子起床,忽見小和尚坐那,捧了捧柔長的秀髮,問道:「一晚沒睡?」
鐵蛋聽得身後的話語聲,回過頭看了一眼,因昨日夜裏房間昏暗,並不能看清楚此女子的面容,現在其剛起床,一件薄絲睡衣只蓋着其大腿微上一些,以鐵蛋坐着的姿態,幾乎能瞧見她正穿着粉紅色的小內褲,修長潔白的腿部閃着淡淡銀輝,高高的胸脯之上閃現出兩個小凸點,這薄絲睡衣被高高的架起,鏤空的感覺更加顯得這女子的身材苗條,一米七的身高加上精緻得神魂顛倒的面龐,讓小和尚心中頗為一動。
他盯着她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恩,睡不着,一個人無聊,就坐這了。」
女子輕輕一笑,光着腳走在小和尚的身後,摸了摸他的小光頭,道:「順其自然,不用想太多,刷牙洗臉,我帶你吃早飯去。」
此時小和尚站了起來,雖然小和尚年紀不大,但卻和她有着一樣的個頭,其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輕聲說道:「不用了,我就是等你起床,和你打一個招呼,我要回去了。」
「你這孩子還是挺有禮貌的,怎麼,不多呆一會,怕姐姐我欺負你麼?」
小和尚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出來一天一夜,怕老方丈擔心,而且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想回到廟中,一個人靜靜。」
「你是在逃避麼?」這女子試探性的問道。
鐵蛋沒有接過話語,只是聳了聳肩,而後朝着出去的小石子路上走去。
這女子見他真的要走,也不管沒有穿鞋,也僅僅穿着一件睡衣,便追身而去,喊道:「小和尚,你給我站住!」
鐵蛋微微停了一會,眼神中含着複雜的神色,轉過頭來,說道:「你不是說你從我身上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那我留在這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她緩緩走了過去,來到鐵蛋的身前,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看着他,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
鐵蛋卻是不明緣由的笑了一聲,這幅場景,好像那紅燈區的小姐夏雨荷也曾類似的說過,他回言道:「呵呵,我想知道,但是你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你覺得我還有問的必要麼?而且你也說,順其自然,那就讓它慢慢順吧……」
女子心中多少有些無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等我一會,我換下衣服。」
也沒等鐵蛋同意,她已是小跑進屋內,留下鐵蛋一人,在院中傻站着。
此地四周用古香古色的圍牆堆砌着,好似蘇州園林的建築,園中假山座座,一棵棵經過精心修剪的花花草草綠意盎然,園中央有着一塊池塘,池塘中荷花盛開,小魚成群。
鐵蛋來到池塘邊,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打量了一圈,看着池水中倒映而出的花花草草,如此真實,卻都虛晃,在塘邊的一隻青蛙一躍而下之際,這一切,卻又變得模糊。
他忽然覺得這模糊不清的池水中景,就是他現在所過的生活,想要看清,卻只能看見一圈一圈的波紋擾亂平靜,等快要清晰的時候,又會出現一些人,一些事,無法重歸於平靜。
「如果一切都能看個透徹,那該有多好,何來煩事擾清夢呢?」鐵蛋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扔到池中央,望着一圈圈的波紋朝着四處盪開,自言自語的說道。
「如果一切你都能看透徹,在你這個年紀,說明你就是沒心沒肺。」不知何時,此女子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緊身的牛仔褲,一件白色寬鬆的t恤,露出了左邊一大半的香肩,透明的胸帶如過山車軌道至高點的弧度,其站在鐵蛋的身後方不遠處,淡淡的說道。
鐵蛋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看了女子一眼,也不想再多說什麼,道:「等你了,後會有期吧。」
「那你乾脆不要等我呢!」女子有些不高興的回答了一句,見他真的朝着園外走去,穿着小平板鞋趕緊追了過去,並再次說道:「也許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你如果這樣離開,那些人肯定還會找上你!」
「找上我就找上我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你又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或許從他們的嘴裏還能知道點什麼。」鐵蛋無所謂的應了一聲,隨後一想,卻道:「你一直跟蹤我?」
她輕輕一笑,此時已經走到了鐵蛋的身邊,故意賣弄關子的回答道:「看來你還不是很笨,不過我知道你並不是想聽我從嘴裏說出是還是不是,你想知道的話,可以陪我一起吃個早飯麼?」
「我可以選擇不去麼,我現在只想回我的小寺廟去,什麼也不想。」
「但是你好像已經沒得選擇,因為我知道你想知道,再者說了,你以為你現在回去,還能有個安靜的環境麼?」
「你的意思是?」鐵蛋忽然全身一緊,因為他並沒有把其父親留給他的玉佩隨身攜帶着,如果真有人要把風流寺翻一個底朝天,那玉佩自然會流落到他人的手中。
這女子看到其緊張以來,以為是自己的話語把他說得害怕了,正想開口言說不要擔心之際,鐵蛋卻發了瘋似的跑了起來,不顧那胸口肋骨處傳來的疼痛,朝着園林外飛奔而去。
這女子明顯被鐵蛋突如其來的改變嚇了一跳,雖不明所以,但也立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