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的對着周圍人點了點頭,和尚拍了拍流浪漢的肩膀以示安撫關切的問道:「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東京有怪物。」流浪漢吞咽了口唾沫,眼睛睜大,瞳孔中滿滿都是恐懼,「您還記得嗎,我們之前就已經失蹤了很多人。」
和尚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早已聽聞,不過那時也只是少了幾個流浪漢,最開始也只是當做正常遷移,現在看來情況又進一步惡化了。
「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了,您進去以後我們又失蹤了許多人,每天晚上都有人消失,太可怕了,一定有怪物在東京!專門挑我們這些流浪漢下手!」
說起這個的時候他的肩膀還在不停顫抖,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黑暗中的怪物抓走。
一開始只是小部分人覺得情況不對勁,到現在幾乎一覺醒來都會有熟悉的人消失不見。
有心統計一下,至少失蹤了四分之一的流浪漢!四分之一乘以流浪漢的基數,失蹤者數量驚人,這麼多人到底到哪裏去了。
和尚面色嚴肅,他身上還穿着僧侶的服飾,留置所警察好心的將衣服漿洗了遍,手機錢包也分文不動:「報警了嗎?」
「報了,早就報警了。」流浪漢忙不迭的點頭,「但警察根本就不搭理,只是說會調查,可這都多長時間了連警察的衣袖都沒有看見,他們根本不在意我們的生死!」
「就算我們要求調取監控,也只是推脫說監控失靈或者失蹤的地方是監控盲區。」
聽完流浪漢的講述人群也跟着一片譁然,群情激憤的老人們振着手臂。
「我就知道官府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傢伙。」
「最近我們社區有不少寵物犬失蹤,肯定也是怪物乾的。」
「什麼神樹鎮守東京,根本就是欺騙大眾的謊言,一定要揭穿官府的謊言,根本就沒有什麼能保護我們普通國民,不光沒有生命安全,我們更是連半點的知情權都沒有,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懷疑是官府在暗中策劃一切,官府是在暗中製成東京煉成陣,要用我們普通人的性命來喚醒強大的力量。」這個是中二入腦,再加上陰謀論,現實中的官府在他腦中臆想成了幕後黑手。
人群越說越是激昂,似乎下一秒就要聚攏起來再去衝擊次皇居。
留置所的看守無奈的看了眼聚集的人群,極不情願的走到門口敲了敲鐵門:「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能……」
他資歷最淺,所以被前輩們推出來驅趕外面聚集的人群。
「不能!」
「我們又沒有衝擊留置所。」
看到一群人的目光匯聚過來,小看守縮了縮脖子,不讓說就不讓說,為什麼都要露出如此兇惡的表情:「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東京流浪漢成千上萬,都是人命啊。」
和尚握緊流浪漢的手,視線環顧着四周:「阿彌陀佛,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
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懷疑和尚哪來的本事去對抗暗中的怪物,實在是和尚每個音節都擲地有聲讓人精神大振,再加上平日的言行進一步佐證了和尚言語的力度。
「外面又怎麼了?」留置所看守頭疼的看向大門,「這些人有精力去做點什麼事情不好,非得給我們添麻煩。」
「朝倉這小子辦事不力,怎麼還沒有處理好。」
說着,他也沒有動身驅趕人群的打算,繼續看着電視機上播放的新聞。
「看守先生,能把電視機轉一下嗎?」
「我們也想看。」
留置所單間內一般住兩個人,設施條件看被關押人的資產和身份,不過一般也就住十天左右便到了下個階段。
但讓人惴惴不安的是由於關押的都是容疑者,所以可能一個稍稍違反了治安法的倒霉蛋會和殺人犯關押在一起。
「好,好,好。」看守挪動了下椅子,又稍微搬動着電視機,這樣柵欄內的人正好能看見電視播放的節目。
由於房租便宜,北區聚居有不少外國人,二十三區內外國人聚居數量排名前十位,理所當然留置所內也同樣有各國犯人,這些犯人等到幾天後被檢察官提審時還要專門配備翻譯。
這兩個被分到同一個房間的都是南早羊人,兩個老鄉巧合碰到一起,先是高興,後來便是尷尬,異國他鄉遇故知是好事,在班房裏碰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播報的果然是咱們國家的新聞,是父金山……咱們老家。」
「影島區啊,我在那裏還有一套房子。」
「哎一股,島國鬼子的電視肯定不會播報我們國家的好事。」
「肯定又是要吐槽,我給你說咱們兩個犯事那是為國爭光……」
「等下……這是電影預告吧?!」看着電視上的畫面,南早羊容疑者瞪大眼睛,他才剛說完影島區的房子,影島區在畫面中就掀起了灰塵硝煙。
「這播放的是……父金山行2?」
「應,應該是吧。」
島國和南早羊基本沒有時差,黑天白夜頻率同步,清晨正好的光景中東京行人如織,父金山卻是一片硝煙火海。
高樓大廈洞出缺口,殘垣斷壁在城區中縱橫交錯像是刀疤,人群或是逃難或是躲避,在高空機位視角下看去格外有芸芸眾生的感覺,短短的開場保證能夠將觀眾的目光吸引過去。
nhk的主持人面色沉痛的站在台中:「南早羊突發重大安全事件,目前尚未清楚事發原因……」
作為國營電視台,nhk一般不會說捕風捉影的事情,只是保守的言明是安全事件,但言語和電視上播放的畫面卻明白無誤的指向超自然存在。
一尊尊恐怖的超凡存在於城區中高速移動,連馬賽克都不打,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就算是街頭佈設了防禦也被迅速突破。
戰爭忽然降臨和平都市。
「啊,怎麼了,父金山怎麼了。」
單間中的二人聽得懂日語,如遭雷劈的錯愕後兩人瘋狂拍擊着柵欄。
「吵死了!我也不知道!」一再退讓的看守忍不住唾罵了聲,「你們兩個畜生不要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