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剛推門而入,林飛耳邊就傳來了瘦子有些焦急的話語,但看見穿着深藍色布質衣的林飛回來後,便鬆了一口氣。
林飛點了點頭,取出了院長桌面上取走的那本有些破舊的日誌,扔給了瘦子說:「我需要你幫我好好查一下這本筆記,我還要 2 年前關於那場碎屍案的資料,要所有的。」
瘦子應了一下,便開始翻看起了那本筆記,邊翻邊說道:「可是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麼?跟這個變態的吸血殺人兇手完全扯不上關係。好吧,都很變態…」
「不,有很大的可能這個湯姆·斯蒂夫就是我們現在要找的人,我覺得他可能沒有死…」林飛將弓箭放在一旁,望着電腦思索着什麼。
林飛心中的想法,可能連他都無法相信,這個湯姆·斯蒂夫兩年前也許並沒有死,很有可能找了一個替死鬼,甚至他也許就是碎屍案的作案兇手。像那種程度的碎屍,就算是再高超的的法醫都無法將其完全復原,而且頭顱部分缺少,更不要說說什麼知曉死者的身份了。所以兇手跟死者互換身份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這都只是猜測,但是就算這個得了卟淋症的病人兩年前就與死者換了一個身份,大膽地走在街上,為何之前就沒有發生過任何像現在血液被吸光的案件呢?本來說得了卟淋症的人不及時輸送血液就會死亡,但之前並沒有。這也是林飛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真的不是同一人所為,那想找出兇手,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為什麼會這麼想?」瘦子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仔細想了一會兒,也就默認了林飛的說法,因為他的推理能力總是很好,說白了其實就是直覺。
「你也可以不用相信我,那只是我的直覺。」正如林飛所說,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可他的直覺總是很準。尤其是在非洲被注射一種藥物後,更別說這裏他有一半都是按常理進行推理了。房間安靜了下來,兩人低頭都沉思着。
這時,一聲清脆的三全音打破了房間的平靜。瘦子放下筆記,取出了兜里的手機看着亮着的屏幕。
「怎麼了?」林飛有些奇怪地問他。
「看來是羅蘭迪警探找你有事,他觸發了我設計的無線定位發射器,可以…」瘦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解釋這個他自己所研發地設計,不過還是被林飛及時打斷了。
林飛拿上了身旁的弓箭,稍微地整理了一下,便往木屋門口走去:「我回來再聽你生動的介紹,現在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說完他便急匆匆地背着弓箭出了門。
離警局不遠處的一棟公寓樓天台上,站着一位穿着風衣的男人,男人的面容有些憔悴,他看着不遠處地閃爍着霓虹燈的商業區,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的一根快燃盡的香煙蹭到了嘴邊。他看了看手錶,從他開始按藍箭俠給他的那支鋼筆里的按鈕時,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 40 多分鐘。會不會是不來了呢?也許只是碰上了點要事處理吧,傑克便繼續依靠在身後的水泥牆上,等待着「藍箭俠」的出現。
「警探。」這時一聲低沉的聲音從他身旁響起,傑克一下子回過神,扔掉了手中的香煙,看向一旁黑暗中隱約能看清的人影。
男人除了輪廓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面部扣着的銀色的鐵質眼罩,以及他身後背着的一把弓箭。慢慢地,男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這遠處射來的燈光照耀下,可以看的清男人的穿着。
「我可等了你很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傑克聳聳肩,說道。
林飛搖了搖頭,用最低沉的聲音說:「路上碰到了幾個持槍劫匪,順路解決了一下。」
「高德市有你真好,不過現在那個人似乎又開始犯案了...」傑克點了點頭,從旁邊拿出了一份卷宗遞給了林飛,林飛有些奇怪,剛接了過來就馬上拆開了,只見又是兩具死相極其噁心的屍體,男屍嘴巴大張,一根鋼筋直直地插在嘴裏;而女屍,死法則跟前兩次案件的死者死法一模一樣,全身血液被吸光。看來又是同一個人幹的。
「今天下午又發現死了兩個人,在貧民區的一家廢舊工廠里,兇手又開始殺人了,不過他沒有將男人的血給喝光。」傑克又遞給了林飛又一張單子,是屍檢報告。
林飛稍微的愣了一下,將屍檢報告還給了警探說道:「有可能他只對女性的血液感興趣,我已經去過了沃茲姆,發現曾經有一位得了卟淋症的精神病人當時很受院長的關注,但是他已經死了,據說是被碎屍案的死者。」
「是的,他叫湯姆·斯蒂夫,不過我們已經確認過他死亡了…」
林飛翻看着檔案,打斷了警探問道:「你們是怎麼確認死者的身份的?屍體被兇手分成了幾百塊,甚至沒有頭顱部分的碎片。」
「沃茲姆的每一位病人都會在手臂上綁着一個姓名牌,以便監護人員可以輕鬆叫出名字。而在屍體旁,我們就發現了這個牌子,並且屍體的一些衣服碎片,也確實是沃茲姆病人統一穿的服裝。」
林飛點了點頭,但還是肯定他心中的想法,從碎屍案發生的時間到現在,中間一定發生過幾起屍體血液被吸光的案件,也許只是被警方給隱瞞了。林飛繼續問:「死者發現的時候是在保安室附近,平常又有很少的劇名接近醫院,那當天有什麼不在上班的保安嗎?還有從那個案子過後有沒有發生過任何像血液被吸光的案件?」
傑克仔細想了想,說道:「這麼說的話,當天有一個保安是不在場叫傑羅·韋斯萊。不過那是因為案發時期並不是他值的班。案件…自從我接了分屍案的案件後,就沒有在接過兇殺案,不過當時好像有發生過幾起,只是上頭沒有對外公佈,我連作案手法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警探,謝謝…」林飛聽完點了點頭,慢慢往陰暗中退去,他按了一下眼罩旁邊的按鈕,低聲說:「瘦子,我要你馬上查這個叫傑羅·韋斯萊的住址信息等等,還有前年高德市發生的所有兇殺案…現在!」
如果有個保安當天換班,而警探所說的那幾起不為人知的兇殺案跟現在類似的話,這也正好對上了他心中所想;
首先兇手是在進沃茲姆精神病院的前幾天才被確診患有卟淋症的,也就是那時候的他,還是病症早期,並沒有什麼大礙。在沃茲姆精神病院呆着的那兩周,因為喝血、輸血…延長了他的生命,這使他獲得了無上的快感。他甚至將目標轉移到了人,也就是那兩位護士。咬碎護士的皮膚讓他開始極度瘋狂,輸血和雞血已經遠遠滿足不了他,他開始對人血產生欲望,他想出去,在瘋人院裏他是永遠嘗不到人血的滋味的。於是他利用沃茲姆的靈異事件做掩護,將那天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突然來換班的保安傑瑞·韋斯萊殺害分屍,並將身份進行互換。所以,他以這名保安的身份在市區遊蕩。兩年裏,他可能只殺了幾個人,因為那時病症只到了早期。慢慢的,他發現這種殺人速度永遠挽救不了他的生命,於是他欲望更大了,殺人喝血的次數開始增多。先是小巷裏發現的女屍,隨後是停車場,然後是工廠。他每次作案的間隔也開始減少,說明他的欲望已經大的沒人能阻止了。
所以現在他要找到的就是傑瑞·韋斯萊這個人,兇手很有可能用他的身份繼續殺人,而傑瑞的真身很可能已經成了兇手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