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吉猛地轉過身,原來這位穿着休閒的管理員,就是盧有才。
盧有才只是點點頭,淡淡道:「子白也到了,在貴賓室,我先跟客人聊會天兒。」
「小吉,好久不見。」梁守一又過來握手,麥小吉感激一笑,這個親昵的稱呼也等於是向盧有才傳遞信號,他對自己沒有太大成見。
「原來是盧老大,幸會幸會。」麥小吉笑着握手。
「呵呵,都說你會看相,原來也是徒有虛名。」盧有才輕笑。
麥小吉的眼裏只有金牛,全都給它相面了,真沒注意這位衣着休閒的男士。
「嘿嘿,我水平一般,再說您又戴着眼鏡,擋住了眼中神采,我不識泰山也就可以原諒了。」
盧有才呵呵一笑,「說話有趣,不像別人,死板得很。對了,看我這金牛如何?」
「我記得剛才你說,來者是客,想要鑑定真偽是允許的?」
「呵呵,我所說的,也只針對你一人。」
「不勝榮幸。」
麥小吉從牛屁股轉到前面,他才不想從牛尾巴上掐一下,右手大拇指食指彎曲,在嘴裏哈了口氣,使出吃奶的勁在牛角掐了一下。
麥小吉眯着眼睛一看,噓呼道:「呦,這是最高級別的赤金啊,留了這麼大個指甲印。」
此舉頗有挑釁行為,不過盧有才並不惱,笑問:「這尊金牛,重達千斤,意在勤勞墾荒,是創業者的象徵。喜歡嗎?」
「嘿嘿,金子啊,誰不喜歡!」麥小吉張口說道。
「可惜啊,只有一個。」隔着鏡片,兩道犀利的目光還是從後面射了過來,麥小吉故作淡定,保持平靜。盧有才又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在這個金牛之前,還有一頭,可惜被人偷走了。」
「誰啊,這麼大膽子!」麥小吉說道。
「你。」
盧有才面無表情吐出一個字,麥小吉凜然一驚,對方到底是警覺了,並且懷疑到他。來個死不認賬,麥小吉哈哈大笑,「盧老大,你這不是給我指路吧,讓我今天偷走?」
「我有個朋友,叫岳不凡,你也認識。他曾經在隕石展上丟過一個金隕石,眨眼間,黃金變黃銅!」
「呦!」麥小吉故作吃驚,「還有這邪乎事兒呢!」
「當時是監控中斷,而你,在場。」盧有才雙手揣兜,說話十分直接。
麥小吉苦着臉嘆口氣,「是啊,我在。背後不該說故去人的壞話,但是你那位好兄弟,做事蠻不講理,強買我的大廈,把我逼上絕境。為了翻身,我只能鋌而走險,倒騰古玩,聽說他搞了個隕石展想去看看,又怕見面打起來,沒想到還是被他咬了一口。」
「呵呵,我那頭金牛,牛尾巴拍蒼蠅,恰巧也變成了銅牛。同樣也是監控被干擾,你說,怪不怪?」
怪!
麥小吉接連點頭,但嚴格意義上不算是巧合。那次他必須要採集含金隕石而已,如果系統任務是含鐵隕石,那就沒這麼巧了。
「還有,事發前一天,你稱病在家,附近監控也有過短暫的干擾中斷。而事發第二天,你家又出現這種情況。呵呵,按這個時間推算,說是你來偷的,也有依據。」
「盧老大,咱可不能捕風捉影,血口噴人。我可是第一次來金牛村,誰想陷害我,也不能把我說成是魔術師啊。」麥小吉露出不悅之色,「還有,路上的監控又不是我家的,想開就開,想關就關。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可沒這麼大關係。」
「沒這麼大關係?」
「沒有!」
兩人相視幾秒,盧有才忽然哈哈笑了,而麥小吉笑聲更大,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兩人合力將紅布又給金牛蓋上,距離儀式還有半個小時。
「跟你開玩笑的,黃金永遠不會變成黃銅!」盧有才笑道。
「我就說嘛,除非是神仙來了!」麥小吉嘿嘿笑。
「初次見面,有心想要送你一份大禮,不值什麼錢,就是怕你拿着不方便。」盧有才說道。
「我帶了人來的,老大給的東西都是好的,當然得帶走。」麥小吉嬉皮笑臉,樣子很是氣人。
盧有才點點頭,指指旁邊敞開的一間屋子,「聽說你也有座大廈,我正好還有個高純度的銅牛,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送給你。」
「跟這個比呢?」
「一模一樣!」
「哈哈,太好了!多謝,多謝!」麥小吉興奮道:「金牛大廈放金牛,求知大廈立銅牛,以後說出去,我面子上也有光啊。銅牛往那裏一擺,盧老大送的,嘿嘿,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就怕你搬不動。」
「不跟你說了嘛,帶着人來的。」
啪啪!麥小吉舉手拍了兩下,立刻兩個彪形大漢大踏步走來,地面好像都隨着腳步在顫抖。盧有才眉頭微微一皺,隨后里間屋衝出來至少十名保鏢,拉開架勢,如臨大敵。
「那裏,有尊銅牛,這位老總送給咱們的,搬走。」麥小吉大模大樣地吩咐道。
項羽和嬴盪點點頭,撞開保鏢隊伍,走進房間,盧有才抬抬手,「你們也去幫忙。」
話音未落,只見項羽在前,嬴盪在後,兩人就這麼搬着銅牛走了出來,看表情十分輕鬆。盧有才一怔,為了安放金牛和銅牛,每次都要動用十個人以上,這兩人步伐輕快,面不改色心不跳,堪稱真正的大力士!
「這兩位?」盧有才怔怔問。
「我的朋友,前面這位英盪,後面這位向語。」麥小吉介紹道,這也是兩人身份證上的名字。
「他們二人要把牛抬到哪裏去?」
盧有才又問,也是麥小吉想知道的,這兩人,大踏步就要走出大廳,聽到對話,嬴盪回了一句,「自然是要抬到求知大廈去!」
「就這麼走着回去?」盧有才吃驚問。
「我倆有三日功夫,足夠了!」嬴盪大咧咧道。
「先放下吧,我得找輛車。」麥小吉發話了。
二人立刻停住腳步,就將銅牛放在金牛旁邊。銅的不是金的,放在一起會有區別,但經過採集後的金牛,雖然變成銅的,但質地更為緊密,表面看起來異常光滑,還泛出一層幽幽的紫光,看起來反而更顯華貴。